」
安王忍無可忍,咬牙切齒地說道:「若是本王能出去,第一時間就是把你這個狗奴才五馬分尸。」
「首先,你要能出去。」我一腳踩在他的斷腿上,看著他疼得臉色煞白,捏著他的下巴笑瞇瞇地說道,「說起來,我操持著王府上下這麼多人的生計。又是給你買藥治腿,又是開導你的,把王妃該做的事情都做了。不如今晚咱們就睡一起,坐實了這層關系,如何?」
05
總算讓我逮住安王這只童子雞的七寸了!
他怕我毀了他的清白!
只要稍加調戲,來點粗言穢語,他對我簡直是言聽計從啊。
我取了藥回來,砸他懷里,懶洋洋地說道:「喏,自己去煎藥。」
安王抱著藥包,惱怒地說道:「我不會!」
我笑嘻嘻地掃量他一眼:「那你給我親兩口,我去給你煎,這買賣劃算吧。」
安王瞪了我一眼,低低地罵了一句:「臭流氓!」
他自己劈柴,生了爐子,自己煮水煎藥。
煎藥是個細致活,火大了不行,水少了也不行。
足足兩個時辰,需要坐在那里寸步不離地守著爐子。
我坐在邊上啃果子,眼看著安王先是燙了手,又是砸了爐子。
他的手上燙得全是燎泡,抿著一張嘴,仿佛跟眼前的爐子有深仇大恨似的。
安王大概腦子也進水了,竟然要用手去撿地上還燃燒著的柴火。
「傻子似的。」我立馬抓住他的手腕兒,不然真給他這雙手燙熟了。
我找繡娘要了針,先把針用火燙了一下,然后給他挑破水泡。
「給你涂好藥以后,也不用布纏著傷口,天熱,要捂爛的。」我遞給他一根青瓜,「喏,吃點潤潤喉。
」
豬頭一個,一個時辰了愣是什麼都沒做成。
我扶起爐子,重新填了柴火,把藥壺放上。
還好,藥沒灑出來。
爐子倒下去的時候,他第一時間抓住了藥壺。
知道愛惜東西了,朽木還算可雕。
「火小了的時候,不要一味地往里面添柴,用扇子這樣扇一扇。」我把扇子塞到他另一只手里,握著他的手臂微微用力,給他示范著:「喏,就這個力道。等火稍稍大了點,你再看看里面的柴火燒得怎麼樣了。等燒得五六成了,立馬先撿一些細小的柴火填進去。還有,先加柴火的時候,不能填得太滿,否則燒不起來。柴火要劈成這樣,架起來。」
藥壺咕嘟嘟地冒著熱氣,聞起來透著一股苦味兒。
安王一直沒有說話,他垂著眼簾,仔細地聽著。
等我松開他的時候,他的耳朵紅透了。
安王拿著扇子,仔細地添柴燒火,這次做得好極了。
他真是生了一副極好的相貌,錦繡富貴里出來的貴公子。
儀態高貴、姿容秀美又生得沒有女相,一張臉郎艷獨絕,讓人見之忘憂。
六個月了,皇上對安王始終不聞不問,像是要將他關死在這座王府了。
從云端跌入泥潭,安王的滋味大概也不好受。
「你的腿好多了,明日就別再拄著拐杖了。」我從懷里拿出一包蜜餞,遞給他,「我知道你心里苦,藥喝起來也很苦。日子總歸要過下去的,笑也是一天,哭也是一天,何不放寬心點呢。」
安王盯著蜜餞,沒有接。
我拉過他的手,放在他掌心,笑著說:「這可不是什麼幾文錢的便宜貨,問過劉叔了,他說你喜歡吃三味齋的東西。
這麼一點點,花了我十兩銀子呢。我長這麼大,還沒吃過這麼貴的東西。真想嘗嘗,這東西吃起來是不是跟銀子一個味道。」
安王沒有說話,他只是拆開了油紙包,捏了一塊遞給我。
他也不看我,側著臉,就那麼往前一伸手,喂空氣似的。
我低頭咬住,嘴唇觸碰了一下他的手。
安王唰地一下子扭頭看我,瞪了我一眼。
我對上他的眼神,故意說:「真甜,金貴的東西,吃起來就是不一樣。」
「你說什麼渾話呢!」安王這下子,臉都紅透了。
我哎呀了一聲:「當然是說這蜜餞呢!難不成你覺得是說你?」
安王這下子,更不想跟我說話了。
我瞧見劉叔急吼吼地跑過來。
他憂心忡忡地說道:「臭丫頭!你讓我給門口的林侍衛送蜜餞,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!人家清清白白的好小伙子,你可別糟蹋人家啊。」
安王噌地一下子就站起來了,他拐杖都沒拿!跛著腿走了!
我笑了笑,在后面喊:「熬好了藥,我給你送過去!別關門啊!」
劉叔一看這情形,傻眼了:「王爺這是怎的了!他不是最怕別人瞧見他跛著腳走路嗎?火燒眉毛了啊,跑得這麼快?」
「他不是燒眉毛了,是燒心了。」我看了看藥壺,輕笑一聲,「火候剛剛好。」
06
安王已經躲了我足足六天了。
外面蟬鳴聲不斷,他的屋子開著窗透氣,偏偏瞧不見人影子。
晚上燥熱得很,沒有一絲涼風。
廚嬸做了涼面,大家坐在院子里吃。
白日我出去采買,也不知道怎的,竟然夾帶了一張檄文進來。
廚嬸捏著檄文,大驚小怪道:「我的乖乖啊!這個女賊首的身價都漲到黃金萬兩了啊!你們說說,這才三年的工夫,眼睜睜看著她帶著黃巾軍,打下了十座城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