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抱住他,哭著說:「傻瓜,我怎麼會不要你,你是我肚中孩子的父親。我們都成婚了,不管之前是怎麼樣的陰差陽錯,我們是夫妻,都不能改變。」
他抱著我:「別離開我,不然我會死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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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好長一段時間,都沒見到裴大哥。
見了也是徒增煩惱。
他很忙,經常不在家。
幾次偶爾見他,他變化好大。
原來他身上的氣質是干凈溫潤,現在一臉陰沉,烏云罩頂。
有時候,他會停下來看著我,眼中情緒翻涌。
我感覺自己很對不起他。
他看看我,又看看我的肚子,沒說什麼,就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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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能什麼都不想,安心養胎。
我和裴大哥,只能是有緣無分。
懷胎十月,我終于生了一個兒子。
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,孩子要姓沈。
我們給他取了個小名叫鐵蛋。
我和二郎幾乎都住在我爹娘家了。
二郎還說要分家,他不想見到我和他大哥每次見面,都含情脈脈的樣子。
他說:「靜怡,我們已經成親了,大哥這樣看著他的弟妹,他不會覺得內疚嗎?我也是人,有時候,我看著就很難受。對不起,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?」
我只能抱著他,保證我絕對不會對不起他。
分家是不可能的,除非裴大哥娶了媳婦。
但父母在不分家,是傳統。
公婆也不想分家,人多才熱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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鐵蛋的出生,給兩家人增添了很多熱鬧。
我的大多數精力,也放在了哺乳孩子上。
他真是給我帶來了很多新奇的體驗,我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,都給他。
之前那些情情愛愛,好像都離我遠去。
我已經不是那個閨中少女了。
出了月子后,我感覺身體恢復得和之前沒什麼區別了。
有了孩子,二郎也學會了當爹,他做得很好,我爹娘也很滿意。
一天,二郎出了門,裴大哥來找我。
孩子正在搖籃里睡覺。
我在旁邊看著他,輕輕哼著歌。
裴大哥突然就來了。
外面也沒下人來通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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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靜怡。」
我立刻站了起來,喊了他一聲:「大、大哥。」
「我想找你說說話。你有空嗎?」
我點點頭。
他拿出了一疊紙給我。
我越看越心驚。
里面是各種人的證詞。
包括之前去南方打探消息的小廝,還有陌生人。
裴大哥緩緩開口:「整個事情,都是裴二郎的陰謀。一切都是他安排的。安排那女子接近我,安排人在杭州冒充我,讓你們以為我移情別戀,最后更是綁架我去了山寨,假意要拉攏我,實際上,那寨子早就被他控制了!」
「怎、怎麼可能!」
裴大哥目光猩紅:「怎麼不可能,他從小到大就是個混賬,一點都沒變!你想想,他做一切,最大的受益者是誰!就是他,因為他想娶你,他就用這麼不入流的手段對付我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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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那些證詞,還有所有的時間線,串起來,又是那麼合理。
當初他說要將自己喜歡的人搶過來。
而后來,他又說,他喜歡的人是我。
那戲子說有人收買他,讓他打著裴大哥的名號行事。
之前我和二郎一起玩鬧時,我畫了一幅畫,想要題詩,但我犯懶。
他就代勞,他的筆跡,能模仿我的筆記,非常像。
而他只是看過幾篇我寫的字跡而已。
要是他模仿裴大哥的字跡,也不是不可能。
裴大哥握住我的手:「靜怡,他就是個偽君子,是天生壞種,為了自己的目的,不擇手段。
你和他和離,他能這麼對我,將來要是對你沒有愛了,他還能好好對你嗎?我們都被他耍了。你現在生了孩子,也坐完了月子,跟我走,我們離開這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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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時怔怔的,說不出話來。
「大哥,你是在撬我墻腳嗎?」
二郎的聲音從外面響起。
他陰沉的臉,在看到我的瞬間,變得楚楚可憐:「靜怡,你別聽他瞎說,我才不會做那種事。」
裴大哥怒道:「你不會做?那你為什麼要把那女子一刀就殺了!為什麼我找到那戲子,想要把他帶到京城,他就離奇死亡!裴慕言,你有什麼不敢做的!」
二郎冷聲道:「我沒做就沒做,你別以為拿幾張紙過來,靜怡就會相信你!」
可是,我是相信裴大哥的。
怎麼會有綁匪想要把裴大哥囚禁起來。
而囚禁的時間,又那麼巧合。
回來的時間,又很巧合。
但二郎又楚楚可憐的樣子。
他眼睛紅紅的:「靜怡,你信我,還是信他?」
「二郎,你說實話,」 我抿唇,「你說實話,別騙我。」
他冷笑一聲:「你也和我爹娘一樣!每次都相信他!沒人愛我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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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大哥上前就給他一拳,怒道:「你還裝!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,我對你多好,我和靜怡還想著給你相看,結果你,搶了你的大嫂!」
二郎生生受了一拳,「我才沒搶!爹娘都是你的,靜怡是我的有什麼不對!要不是爹娘不愛我,我也不會跟著爺爺去邊境,我就能和你一樣,和靜怡一起長大,她一定喜歡的是我,是你偷了我的人生!我什麼都沒做,只是老天不讓你們在一起,你居然給我潑臟水!大哥,我看不起你!你就是來拆散我家庭的小人!我要和你分家!」
他被打了一拳,臉上紅腫,一邊怒吼,一邊哭,看起來可憐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