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愣地看著他,要是他不提起,我已經很少想起裴大哥了。
我搖搖頭:「既然咱們成婚了,我自然心里想的都是你。」
他笑了,很高興的樣子。
他握住我的手,親了親,道: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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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過了三個月,胎穩了,大家都松了一口氣。
我的小腹也有點微微隆起。
但二郎卻要帶兵去剿匪。
也在南方。
想到裴大哥就是去南方才背叛我的,我心里頓時升騰起濃濃的不安全感。
二郎說:「靜怡,你乖乖在家等我,好好養我們的孩子,乖。」
我點點頭:「你別見到個女的就要帶在身邊,我會生氣的,我爹娘也會生氣。」
他立刻發誓:「我一定不會,別的女人,就是我娘,我都不會多看一眼。」
想起婆婆每次想要關心二郎,卻都不得其法,只能自己生悶氣,我一時有點無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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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郎走了,我心里很是想念。
我感覺,我現在對二郎的感情,比對裴大哥還要深厚。
二郎就像一杯烈酒,短短幾個月的時間,就令我沉醉其中。
裴大哥則是細水長流。
只是他愛上了別人。
不過,這樣也好。
要不是陰差陽錯,我也不知,其實我和二郎這樣的男子,相處得也格外好。
更是會愛上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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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郎走了一個月。
其間書信不斷,都是思念我的。
每次收到,都格外甜蜜。
我也給他寫信。
我爹娘見了,總是說我命好,嫁得好。
他回來那天,我沒去城門口接他。
爹和公婆他們去了。
娘在家和我一起等。
我的肚子愈發明顯了。
下人來通報時,我和我娘趕緊去門口。
他騎著馬,在遠處停下,然后飛奔過來,抱住了我,在我耳邊說:「靜怡,我好想你。
」
我也抱著他:「我也是。」
「靜怡,你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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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悉的聲音,我抬頭,往二郎身后一看,就看到了裴大哥。
他的樣子,看起來十分憔悴。
看著我的眼神,充滿了不可置信。
二郎緊張地拉著我的手,結巴道:「我、我這次剿匪,發現了大哥,他、他被匪徒給綁了……」
「什麼?」
進了屋,裴大哥還怔怔地看著我,還有我的肚子。
婆婆忙道:「大郎,你不是寫信來說,你帶著一個女子私奔了嗎?那女子呢?」
裴大哥愣愣道:「什麼女子?」
我們愣了。
二郎聲音艱澀道:「我們都誤會大哥了。這次剿匪,我提審了那群匪徒。他們想造反,又想要了解朝廷有一定影響力的朝廷命官,就看中了我哥。所以故意派了一個女子去勾引我大哥。」
裴大哥道:「我與那女子清清白白,從未有過任何對不起靜怡之事。她說她要上京尋親,暫時跟在我身邊,做個丫鬟,等到了京城,就離開。只是我突然就被綁架了,一關就是近半年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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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娘蹙眉:「有人看到你帶著一女子,招搖過市,又是買胭脂水粉,又是游船出行,舉止十分親昵!」
裴大哥不解道:「怎麼可能?我與欽差大人等人,為了私鹽販賣的案子,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,又怎麼可能在辦皇差時,與女子行那茍且之事!再者,我對靜怡的感情,你們難道還不知道嗎?」
說著,他痛心疾首,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:「靜怡,我對你什麼樣,難道你不知道嗎?我的人品是什麼樣的,難道你不了解嗎?」
我蒙了。
裴大哥自然是光風霽月,是翩翩公子。
可是,可是……
當時又是那個遠房叔叔說的事,又是幾個小廝親眼瞧見了。
還有他的書信……
裴大哥看看我,又看看二郎,苦澀道:「所以,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,你本來是我的妻子,卻嫁給了我二弟?」
二郎強行把他的手掰開,對他道:「大哥,靜怡現在懷著身孕,我來和你說吧,讓她先回房休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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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了房。
心里很難受。
看到裴大哥那個樣子,我就覺得,我當初不該輕易就懷疑他的。
但我又哪里知道,不是真的呢。
我以為,再是端方公子,遇到令自己心動的女子,也會鬼迷心竅。
懷孕后,我有點嗜睡,本來以為自己躺床上,會睡不著,沒想到,我卻睡著了。
醒來時,我娘正坐在我床邊,看著我。
見我醒來,她拿了帕子給我擦臉,問:「有沒有哪里不舒服?」
我搖搖頭。
我娘嘆了口氣:「我們好像誤會大郎了。你爹去問了當時和他一起去南方的那幾位大人,說他們確實是每天都忙著處理私鹽的事,沒時間閑逛。」
見我困惑,我娘又道:「當時有個唱曲的,長得和大郎有幾分相似,便打著你大哥的幌子,招搖過市,撈了不少好處。」
「那幫綁匪,是想造反,本來策反大郎,畢竟你公公是朝中要員,二郎又是神勇無敵的將軍,要是……這事兒你別說出去,要是被皇帝知道了,那裴家要被猜忌的。總之大郎沒有妥協,就一直被關了近半年。」
「那他救下的女子呢?」
「二郎剿匪的時候,已經殺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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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家的氣氛都很低迷。
二郎更是戰戰兢兢地看著我。
晚上回了房間,他眼淚啪嗒啪嗒地掉:「靜怡,我哥沒對不起你,你會不會拋棄我,回到他身邊?我知道,我什麼都比不上我大哥。
我是個沒人愛的人。」
我也很傷心。
真是命運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