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蕭行滿懷心事地睡了。
10
翌日,蕭家人用完早飯,前往靜安寺。
靜安寺能成為大鄴第一大寺,主要得力于有無覺這個老忽悠。
啊不是,主要是因為有無覺這個看破天機的和尚。
畢竟這禿驢見我和我哥的第一眼,就打了個佛號,來了句:「二位不是此間人。」
那時我和我哥還沒相認,只是普通的塑料皇家兄妹,聽了這話后我來了句:「奇變偶不變。」
我哥:「......符號看象限。」
我和我哥瞬間抱頭痛哭:「親人啊!」
回宮后我倆就被皇后娘娘秘密請御醫看腦子,她膝下就養了這倆孩子,都傻了怎麼辦。
總之,我和靜安寺緣分匪淺。
蕭老太君要聽住持講經,我一貫聽不進去和尚念經,和蕭行說了聲,就去了后院。
無覺一般在后院摸魚,我和我哥時不時就喜歡過去和他吹牛皮探討人生哲理。
好巧不巧,我在庭院前看到了喬裝打扮的金吾衛,我哥今天又偷摸出宮放風。
御前侍衛對我一行禮,我道了句好久不見,直接入了茶室。
室內熏香青煙裊裊,茶氣氤氳,好一幅裝神弄鬼的景象。
當今圣上給我倒了杯茶:「這不是蕭家新婦嗎?」
「膈應我呢你。」我毫無剛才的貴女風度,盤腿坐下喝茶,喟嘆:「舒服。」
無覺笑道:「郡主還是這般無羈。」
新帝問我:「怎麼樣啊這新婚生活?」
「不太好。」我幽幽地看著他:「你成了我們夫妻間的精神小三。」
新帝哼了聲:「活該,朕一開始就說蕭家不知你我真正關系,你過去吃不了好果子。」
我還沒反駁,我的女護衛稟告:蕭世子正往這邊來找我。
草啊,我第一反應就是拉著新帝往后窗走。
「你干嘛啊,憑什麼朕要躲啊?」
「蕭行本來就以為我和你有一腿,他要是過來看到你更說不清了,快走!」
新帝一遍狼狽地跳窗,一遍大喊:「不對啊!朕他媽是皇帝!是皇帝啊!」
「你現在是我的精神小三,」我對著御前侍衛和遠處的金吾衛一揮手:「你們都走,誰都別留。」
11
蕭行到時,幽會現場已經清理干凈,無覺裝得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似地,問了聲好:「蕭世子。」
蕭行回了禮,走到我身邊坐下,溫聲問:「你和無覺大師相識?」
我裝大尾巴狼:「幼時身體不好,在靜安寺療養過。」
無覺給他倒了茶:「郡主聰慧,有慧根,和老衲聊得來罷了。」
蕭行在我也不好和無覺打嘴炮,喝了三刻茶,老太君派人來催,我們起身告辭。
下山路段我和蕭行并排走,走到桃花潭時蕭行突然說:「剛才皇上在里面吧?」
我一個踉蹌,差點掉進潭水里。
蕭行連忙握住我的手臂,待我站穩后立刻放開了手,垂目說:「我到時茶室里有三個杯子,喝的還是千金難買的金瓜貢茶。」
我啞口無言。
「在山下時我就看到了喬裝的金吾衛,御前侍衛和我曾是同窗,我們還算相熟。」蕭行深深地看著我:「我知道皇上在那,本想過去見禮的。」
我呼氣,恨不得給自作聰明的我一巴掌。
好了,這下我哥精神小三坐實了,成小三了。
我急忙道:「我和皇上只是敘舊。」
話一說出口我恨不得再給自己一巴掌。
這人急了說的話都沒什麼智商,這話說得我和我哥真有一腿似的。
蕭行不再聽我解釋,他長睫微顫,偏過頭去,輕聲說:「無論如何,你既已嫁我,便是我妻。」
他向前走:「走吧,我給太君說你只是上來喝茶,莫要讓他們久等了。」
12
從靜安寺回來后,我和蕭行本已經緩和的關系再次回落到冰點。
香餑餑再次借口軍營有事,收拾行李又躲我去了。
只是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又要躲兩個月了。
蕭家眾人肯定看出了端倪,只以為是我小兩口普通吵架,兩個妯娌怕我多想,還來找我散心。
「蕭家兒郎都這樣的,」大嫂笑說:「一個比一個悶葫蘆,三叔更是佼佼者。」
「你服服軟。」二嫂更溫柔些,拉住我的手:「三叔雖然看著冷硬,但性子確實最最溫和的人,你給他個臺階下,他指定就來哄你了。」
我謝了兩位嫂嫂的好意,送了些首飾給她們,回到內室躺在躺椅上直嘆氣。
這不是臺階不臺階的問題,這是蕭行認為自己頭頂上有綠帽的問題。
現在這情況,我就算拉著蕭行的手告訴他我和當今圣上情如親兄妹他也不信。
更何況今早朝還有大臣彈劾蕭行手下擁三萬精兵,有不臣之心。
平昌侯當下跪地表述忠心,立即交付手中所剩軍權。
現在大名鼎鼎的蕭家軍,實際的軍權就剩蕭行的游翊軍。
我倆這關系,如今是真的有些微妙。
我有點后悔,男色實在是誤人啊,看見蕭行那張臉就昏頭了死活要我哥賜婚。
現在好了,這果子是真不好吃。
我再次嘆氣,這該死的古代,表兄表妹談什麼戀愛啊?
我們二十一世紀的好青年真不搞表妹文學的啊!
13
二十一世紀的好青年確實不搞表妹文學。
但古代人搞。
我夫君蕭行如果沒我橫叉一腳,他差點也要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