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南榮看著我紅著眼睛的樣子,心疼了,命人細細調查,最后,在我的院子當中查到了一個名叫紅袖的丫鬟。
她承認,長命鎖是她偷的,故意陷害我的。
她也只承認到這里。
沒辦法,我只得命人繼續查,最后,查出來她對小少爺下毒一事,小少爺多年癡傻,不是因為天生癡傻蠢笨,而是因為被人下毒。
謀害侯府嫡子,此乃大罪。
她死罪難逃。
我說:「紅袖,你為什麼要這麼做,受誰指使?」
「你說出來,或許我可以求侯爺饒你不死。」
紅袖恐懼地看向了夫人:「夫人,夫人救我。」
夫人面色一白:「你這賤婢,竟然敢謀害侯府嫡子,誰能救得了你?來人,將這賤婢拉下去!」
紅袖還想說什麼,嘴巴已經被堵上帶下去了。
我下意識想阻止,卻只見周南榮道:「夠了!」
「將這賤婢亂棍打死。」
「是!」
一句話,決定了紅袖的結局。
我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周南榮:「侯爺……」
周南榮冷冷地道:「行了,此事到此結束!」
我還想說什麼,可看著那不由分說的眼神,我知道,我再說什麼也沒用了,他要袒護夫人,所以我只能是低下頭:「是!」
周南榮這才滿意:「乖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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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他看著夫人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失望與錯愕,似乎不敢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樣,也就越發寵我了。
他也時常會去其他的姨娘那里,但便是我不費盡心思地留著周南榮,他去夫人那里也極少了。
請安的時候,能肉眼可見地看到曾經總是人淡如菊的夫人面色蒼白,眼神帶著幾分陰郁之色落在了我身上。
盯著我的時候,她也就不盯著小少爺了。
我的小少爺也就安全了。
后院當中并非我一個人獨寵,還有一個春姨娘。
她本也是一個官家小姐,只是家中犯了事,落入教坊司,被侯爺所救,對侯爺情根深種,也跟隨侯爺多年,頗得侯爺寵愛。
一直以來,她在侯府都是一個拔尖要強的。
夫人進門后,她便一直與夫人處處過不去,覺得若非家中犯了事,便是這侯府夫人她也能當得,所以沒少把侯爺從夫人處叫走,惹得夫人不悅。
便是我得寵之后也未曾真正分過她的寵。
不過,她卻沒有派人從我這里叫走過侯爺。
或許,我身份卑微,不值得她針對?
我心想著,倒是春姨娘的桃水居里傳出來了她有了身孕的消息,她入府多年,從未曾傳過身孕。
如今傳出有孕的消息,侯爺十分高興。
我也很高興,她有孕了之后,我們那位侯夫人更忙了。
可惜,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沒有待太久,三個月的時候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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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傳出來的時候,侯爺勃然大怒,下令徹查,可最后,查來查去,竟然查到了我的身上!
來調查此事的是夫人院子里的人,他們查到是我送給春姨娘的衣服上有問題,這才導致春姨娘小產,失了孩子。
謀害子嗣是大罪,侯爺當下沉了臉,任由夫人發落之時,昏迷的春姨娘醒了過來,她說不是我。
她說她穿的那一身衣服,是她自己做的。
我送的還在衣柜里面。
兩套衣服同時出現時,夫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,周南榮審了夫人身邊的丫鬟,夫人身邊的丫鬟倒是一個忠心的,死咬著也沒說。
最后咬舌自盡了。
可便是如此,也洗脫不了她的嫌疑,但侯爺便是再惱怒,沒有直接證據,什麼也沒有說,只是讓她跪在祠堂里面反省。
待所有人離開后,我看著面色蒼白的春姨娘,有些擔心:「你還好吧?」
春姨娘蒼白的臉色盡是諷刺:「死不了!」
她說:「便是如此,侯爺也依舊舍不得。」
我看向了主院的方向,說:「年少的情意,兩個人又有兩個孩子,沒有證據,侯爺怎麼也會保下她的。」
春姨娘說:「現在,你信了夫人的死與我沒有關系了?」
我說:「信了!」
陳木拿來證據后,我便來見過春姨娘一趟,我直接問起滴水蓮的事情,她當時微怔了一下,說她原本想害死的是江姨娘,如今的夫人。
并非我的夫人。
從她的口中,我知道了另外一個可怕,但如今的我隱約發現的真相。
比如說,侯爺真正放在心尖尖的人是江姨娘。
比如說,侯爺寵她,不過就是想要讓她與夫人針鋒相對,如此才能更好地保護著他在心尖尖上的人。
比如說,侯爺不寵曾經的江姨娘,也是為了保護她。
春姨娘還告訴我,江姨娘在閨閣當中的名聲壞掉了,只能讓她在京城當中漸漸讓人淡忘,以后才不會連累他們的孩子。
她說她和我的夫人都是侯爺與江姨娘的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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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說她是得知真相之后憤怒之下想毒死江姨娘的,但她不知道那滴水蓮的毒怎麼會到了夫人那里,她明明是想弄死江姨娘的。
她說她當時聽說夫人服毒自盡就覺得奇怪,她悄悄看過夫人的尸體,就是滴水蓮的毒性引發的,只是毒怎麼會到了夫人那里,她也不知道。
她說那一晚夫人要見侯爺,她沒有讓侯爺離開,便是在問侯爺真相,沒想到因此惹惱了侯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