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事,你無須過問。」
如她所愿,我成為第一位與謝景衡行房事的種女。
原本按照規矩,下種之時,需要夫人在場。
可那晚,趁著謝景衡沐浴,崔玉為我開了房門,她自己卻退了出去。
屋內的燭火很暗,我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,放松了心弦,抬眸盯著浴桶里,健碩的男人。
他的眼眸落在我臉上,隨即向下,薄薄的紗裙,我的身形一覽無余。
他低聲問:「你是誰?」
「奴是夫人請來的種女,小七。」
謝景衡的眸光一沉再沉,半晌,他濕漉漉的手一把將我拽進浴桶。
水打濕了一地,我抹去臉上的濕意,站起來。
謝景衡似笑非笑地盯著我。我的纖纖細腰,正好撞上了他的目光。
那雙漆黑的眼睛,轉瞬變成深不可測的幽潭。
我成功爬上了謝景衡的床。
朦朧間,我看見窗外一道人影,失落地離開。
靜謐的夜里,所有感官放大,我痛得繃直了腳尖。
「很痛麼?」謝景衡的聲音很溫柔。
我搖搖頭,他又道:「我輕一點。」
他的手捏著我的腰,耳鬢廝磨,他戲謔道:「纖腰玉肌,小七,你要我的命。」
如狂風驟雨,我的十指陷入他薄薄的背肌。
我的確是來要他的命。
9
回憶如走馬燈一樣在腦中回閃,我忍氣吞聲、低眉順眼地留在謝府,就是為了等待時機。
謝景衡無視崔玉的眼淚,牽著我來到書房。
他一把將我拽到書桌上,大手一揮,筆墨紙硯嘩啦啦地落了一地。
謝景衡俯身壓住我,「你這麼聽話麼?她讓你走你就走?」
我撇下唇,眼眶泛起霧氣,聲音委屈到發澀:「我從前不夠聽話麼?」
一半的陽光灑在他臉上,眼神半明半暗。
他的唇貼近之時,我的手攥緊他的衣領,欲拒還迎道:「沒關門。」
濕熱的鼻息停在我耳后,謝景衡聲音低啞:「沒人敢靠近。」
可我分明在那扇半開的門外,瞧見一位女人的身影。
他粗暴地解開我的衣衫,根本沒聽見遠去的腳步聲。
我手臂攀上他的肩膀,沉淪在他的情欲里。
驟雨初歇,謝景衡抹去我額頭的汗珠。
他整理好衣衫,又恢復了平日的端方自持,嚴肅地對我說:「以后安心留在謝府,做我的妾。」
我手指沾染桌上的墨汁,是剛剛動情時,不小心打翻的。
我點點頭,臉貼在他胸膛,指尖的墨水弄臟了他的外袍,余光瞟向身后的書架,推了推他:「侯爺快去換身衣服吧。」
「那你呢?」
「我整理一下自己,便回房了。」
他點了點頭,大步邁了出去。
確認他徹底走遠之后,我便開始翻找金陵城的布防圖。
10
這樣重要的東西,他肯定藏在隱秘的地方。
我苦尋無果,只好先行離開,打算之后見機行事。
很快,便到我行納妾禮的那天。
前些日子,謝景衡忙得不可開交,盤踞在城外的那群流寇,連續夜襲了駐扎在金陵城外的謝家軍好幾次。
謝景衡在書房里發了好大的脾氣:「我行軍數十年,難道還拿不下那群流寇麼?」
「侯爺,恐怕有內奸混入軍中,他們才會數次得手。」
「給我嚴查,一旦抓到,五馬分尸。」
我端著剛沏好的茶推門而入。
「侯爺喝口茶。」
他翻過我的手腕,眼神定在前不久我新文的蓮花上面,手臂微微用力,我坐到他雙膝上。
副將識趣地退了出去,順帶關上房門。
謝景衡那雙好看的眼睛,暈染上一抹欲色。
這段日子,他回府的次數不多,次次皆留宿在我房中,我自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。
「小七,明日過了納妾禮,你便是我名正言順的女人。」
我衣衫半解,身體因他的吻變得酥酥麻麻,目光落在桌上展開的布防圖上。
意亂情迷時,我問他:「侯爺,我幼時有個玩伴,如今流離失所,我想接她來府中做我的婢女,可以麼?」
他喘著氣:「這種事,你給夫人說便是。」
「我怕她……」我有些為難。
「好,我同她講。」
那天晚上,書房的燭火長明至天亮。
11
我的納妾禮,辦得極為簡單。
謝景衡行完禮便去了軍營,那群流寇,讓他很是頭疼。
阿紫進來時,我坐在喜床之上。
她合上門,我脫下了紅袍。
她從兜里掏出顏料和細針:「若是被他發現……」
「放心,他發現不了。今晚過后,他沒機會再碰我了。」
如我所料,那天之后,謝景衡一直未回府。
崔玉趁機闖進了我的房間,她什麼話也沒說,幾位老嬤嬤壓住我,給我灌下了絕子湯。
「說來真諷刺,從前盼望著你早些懷孕,如今卻不得不防著你懷孕。小七,不要怪我,不能因你污了侯爺的血脈。」
我冷笑一聲:「從前我為種女之時,你為何不這樣認為?」
她眼神一凜,「從前你是替我生孩子。」
我呵呵大笑,她眼中露出一絲慌亂:「你笑什麼?」
「同為女人,我為你感到悲哀。崔玉,為何你生不出孩子?為何我侍奉他這麼久都沒有孩子?你想過麼?」
倏地,她愣怔。
崔玉出身將門,陰謀算計,爾虞我詐,她不是不懂,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。
她在賭,賭謝景衡對她有那麼一分真心。
可謝景衡被迫娶她,已是對皇上的妥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