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辦法,我這個人就是勞碌命,閑不住的。
景少言被抓到天牢里去了,景老夫人又病倒了,林珍兒的院子里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。
她剛剛被打到小產,身上的傷又重,發起了燒,趴在床上起不來。
迷迷糊糊地發出囈語:「水……」
一睜眼,就看見我站在她面前。
她瞳孔猛然一縮,瞪大了眼睛,憤怒地看著我。
「怎麼是你?世子呢?」
我提著水壺,將壺里的水傾倒在她面前,濺了她一臉的水。
「想喝水啊?倒掉都不給你!
「還想著你的世子爺呢?可惜啊,他回不來咯!
「他勾結山賊,買兇殺妻,剛才已經被金吾衛人抓走,關到天牢里去了!」
林珍兒聞言重重地喘氣,伸長了手想來打我,被我靈巧躲開。
眼看她的嘴一張一合,像條死魚。
我側耳去聽:「你說什麼?老夫人?
「老夫人也病倒啦!現在自顧不暇呢!可沒工夫管你!
「你現在的小命,可是攥在我的手上!
「不過你放心,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的!
「我不給你水喝,也不給你飯吃,我要慢慢折磨你Ťű̂ⁱ!
「哈哈哈!」
林珍兒用盡力氣,嘶啞著聲音喊出:「寧朝朝!你這個毒婦!你不得好死!」
我扣住她的下巴,將她的臉抬起,冷笑道:「不得好死?我已經嘗過了!
「現在該輪到你們了!
「毒婦,我喜歡這個稱呼!」
今天,又是當毒婦的一天啊!~~~
13
父親知道景少言想謀害我,當晚就殺到了侯府,要把我帶回去。
我沒跟他走,只讓他把我的嫁妝給抬回去了。
「父親,我現在還是侯府的世子妃,夫君進了天牢,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丟下母親不管呢?」
父親氣得破口大罵:「早知道那景少言是這樣不堪之人,為父當初就不該讓你嫁過來!
「這樣的人家,你還待著干什麼?
「若是怕人言可畏,你大可以放心。
「我倒要看看,我寧天德的女兒,誰敢背后說你一個不字!」
我安撫他道:「父親放心,女兒不是不回去,只是暫時還不是時候。
「女兒答應您,只要景少言簽了和離書,女兒就回來,好不好?」
父親被我好說歹說,這才氣呼呼地走了。
臨走時告訴我,有事就讓紅薯回家送信,他定會為我撐腰。
送走了父親,我轉身回到侯府。
顫抖吧,此后,這侯府就是人間煉獄了。
景少言下了天牢,景老夫人又病了,這侯府里我只手遮天,要風得風要雨得雨。
王嬤嬤的兒子盜竊府里的財物,找個理由打死,拖到亂葬崗去喂野狗。
欺凌過我的丫鬟、婆子,一個個清算。
打板子的打板子,發賣的發賣,下獄的下獄。
不出半個月的時間,整個侯府差點被我搞到團滅。
下人們都在背后叫我活閻王,紛紛請辭。
很快,府里就剩下幾個無處可去的老仆了。
景老夫人病了半個月坐起來,發現身邊的丫鬟婆子都不見了,只有一個看門的老漢給她端茶倒水。
震驚地道:「李伯?怎麼是你?其他人呢?」
李伯駝背,眼神也有些不好。
嘆息著道:「啟稟老夫人,都走了!
「我老頭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,無處可去,才留了下來。
「還有廚房的李嬸,燒火的小豆子……」
景老夫人一聽,差點又昏死過去。
「寧朝朝!你這個毒婦!
「我好好的寧遠侯府!全被你給毀了!!!」
傳話的人把景老夫人的話傳到我耳朵里的時候,我正和紅薯關起門來吃火鍋呢!
「讓她罵!
「反正他兒子也回不來!」
謝流錦派人來告訴我,景少言下了天牢,剛開始還不承認。
過了幾遍刑就什麼都招了,承認是自己買通山賊來殺我。
喜提流放三千里。
但謝流錦要的不是這個。
流放一個景少言,或者死一個景少言對他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。
他要的是禮王謀反的證詞啊!
于是繼續大刑伺候。
景少言天天挨打,天天招供。
連自己八歲偷看丫鬟洗澡都招了,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什麼沒說的。
謝流錦手下的人看他實在蠢笨,稍加提點了一下。
景少言這才知道,人家根本不是沖著他來的,為的是他背后的禮王。
但他實在招架不住了,他不想死在牢里。
于是竹筒倒豆子似的,把他知道的全招供了。
連帶著那本賬本的事情,也說得明明白白。
謝流錦看了證詞畫押,確認無誤,讓他簽了和離書給我,大發慈悲地賞了他一個畏罪自殺。
至于那林珍兒,餓了三天沒死,偷了些府里的財物想要逃跑,被我帶人抓個正著,送到官府去了,被判了三年。
她身上的傷沒好,身子又弱,進了那種地方,沒幾天就病死了。
尸體這會兒還丟在義莊,沒人收尸呢!
我可憐他們一對亡命鴛鴦,生不能同衾,死了要同穴啊!
一把火將他們燒了,尸體丟到了同一個茅坑里!
景老夫人氣得想殺我報仇。
但禮王私造兵器、密謀造反的事情被揭發了。
禮王全家被判滿門抄斬,安遠侯府也不能幸免。
景老夫人喜提斬立決,安遠侯府水靈靈地團滅了,一個活口都沒留下。
14
看到他們全死了,我也就放心了,開開心心回了娘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