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聞言不由得冷笑出聲。
「景少言,果然是你!」
正愁沒了賬本抓不到他的錯處呢!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。
當即轉頭朝著面前的金甲將軍跪了下去。
「安遠侯世子景少言買兇殺妻,罪行昭昭,還請太子殿下為臣婦做主啊!」
那人聞言挑了挑眉:「你怎麼知道孤是太子?」
能統領金吾衛,方才還有人稱呼他為殿下。
這麼明顯,我若是再猜不出來的話,豈不是太傻了?
11
當今太子謝流錦為皇后嫡子,一出生就被封為儲君,深得皇帝的器重和喜愛。
還將金吾衛賜給他做親衛。
年少時曾拜我父親為師,學習兵法武藝。
只是這位太子殿下行事作風頗為神秘,不輕易出現在人前。
故而朝中甚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。
車夫受了傷,謝流錦命人駕車把紅薯送了回去,把我拉上了他的馬背。
我和謝流錦也算是不打不相識。
原以為,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定是個嚴肅可怕的人。
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性子。
眼看著一個金吾衛駕車把紅薯帶走,那丫頭伸長了手無聲哭訴,我不由得發出疑問:
「為什麼不讓我坐馬車走?」
謝流錦的長臂將我圈禁在胸前,驅馬前行。
「世子妃身份尊貴,又是我恩師之女,若是受傷,孤難辭其咎,還是親自護送的好。」
他嘴上這麼說,但語氣里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和善。
我掙扎著要下馬。
「臣婦乃有夫之婦,和殿下同乘一騎實在不妥,還請殿下放臣女下去。
「臣婦自己回去!」
謝流錦環在我腰上的手卻緊了緊,低頭附在我耳邊道:「不放!
「景世子買兇殺妻,你打算就這麼回去?」
我轉頭警惕地看他:「難不成,殿下還要為臣女討個公道不成?」
謝流錦沒回答,只是問我:「若是你自己,你打算如何討回公道?」
我:「當然是告到官府去!」
謝流錦道:「何必這麼麻煩?」
然后低喝一聲:「駕!」
胯下的戰馬疾馳而去,一路飛馳到了安遠侯府外。
金吾衛的人早已將侯府重重包圍。
紅薯正在門外等候。
看見我,立刻跑了過來。
「小姐!」
謝流錦拉著我下了馬。
此時景少言和景老夫人也從屋里出來了。
看見我,景少言就開始狗叫:
「寧朝朝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看見我身旁的謝流錦,質問道,「他是什麼人?
「你好大的膽子,身為世子妃,竟然私會外男,還把男人帶到家里來耀武揚威!」
我聞言,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。
想不通我前世怎麼會被這樣的蠢貨害得這麼慘。
「大膽!
「竟然敢公然詆毀太子殿下,你不想活了嗎?」
「太……太子???」
景少言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謝流錦,似乎在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「這怎麼可能!
「你一個深宅婦人,怎麼可能認識太子殿下?
「你可不要蒙我!」
謝流錦并不搭理他,負手而立,一副高冷的樣子。
旁邊一個將領冷笑道:「你不認識太子殿下,難道連本將軍都不認識了嗎?」
這人正是金吾衛左衛將軍肖恒。
景少言意識到是真的,頓時嚇得面色慘白,連忙跪了下來。
「臣見過太子殿下!不知太子殿下親臨,有何貴干?」
謝流錦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,語氣輕蔑地道:「安遠侯世子景少言,勾結山賊,買兇殺妻,罪大惡極。
「來人,把他抓起來,關到天牢里去,交給大理寺卿親自處理!」
景少言聽到這話,整個人都蒙了。
「什麼?」
景老夫人一聽自己兒子要下天牢,當即哭了起來。
「殿下,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?」
謝流錦冷笑:
「那些山賊已經招供。
「人證物證俱在,還能有什麼誤會?
「今日若不是孤巧合經過,世子妃早已身首異處了!」
說罷,也不廢話,一揮手,「帶走!」
12
金吾衛的人把景少言給拖走了。
景老夫人哭天抹淚,也沒能阻止。
眼看著沒了希望,轉頭就要來打我。
「你這個毒婦!昨天害我沒了孫子,現在連我兒子都要害!」
她哭我也哭。
「母親說的是哪里話?
「兒媳好心好意去臥佛寺給夫君和您上香祈福,沒想到夫君竟然買通了山賊,欲置我于死地。
「幸得太子殿下搭救,才保住這條性命。
「夫君被抓,是他咎由自取,和我有什麼關系?
「母親這般對待我,難道是想和夫君一起,被下到天牢里去?」
景老夫人被我懟得啞口無言,顫抖著手指,指著我:「你你你……」
「你」了半天,終究是沒說出來什麼,昏死了過去。
我連忙去接:「母親!您沒事吧?」
但是一時手滑,任由景老夫人從我手上滑了下去,啪嘰一下掉到了地上。
「哎呀……手上沒力氣,沒扶住。
「你們都愣著干什麼?還不快把老夫人扶到屋里去,請大Ťų₍夫來看看?」
我才嫁進來一天,就鬧得侯府雞犬不寧,侯府的下人們全都怕了我,哪里敢違拗我的話?
手忙腳亂地把景老夫人抬了回去。
看大夫說老夫人沒什麼大礙,只是受刺激過度,急火攻心,昏倒了而已。
開兩副藥就好了。
我有些失望:「哦,那就有勞大夫了。」
眼看景老夫人沒醒,我轉頭去了林珍兒的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