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怕是一時半刻見不了世子妃您了,老夫人說了,世子妃初來乍到,很多事情都不熟悉,就多在府里轉轉,不用每日晨昏定省了。」
我聞言挑了挑眉。
還有這等好事?
倒是省得我裝樣子了。
前世這老太婆天天地要我在她跟前立規矩。
喝口水都要我親自給她倒,再屈膝奉到她的面前。
這會兒我媳婦兒茶都端來了,她卻不敢喝了。
當即道:「什麼?母親病了?
「你怎麼不早說!
「我粗通藥理,正好為母親把把脈,快快前頭帶路!」
「啊?」
明珠聽到我的話,驚訝地瞪大了眼睛。
「世子妃,不用了吧?」
我:「什麼不用?
「母親的身體要緊!」
說罷,不顧明珠的反對,硬闖了進去。
景老夫人此時正在床上躺著,閉目養神。
我走上前去,抬手搭在了她的額頭上。
感受到身邊的動靜,景老夫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。
「明珠?」
看見我的瞬間,臉上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。
「你你你!你怎麼在這兒?」
我收回手,朝她和藹可親地笑道:「當然是為母親看診,看看母親得了什麼病啊!」
景老夫人立刻推開了我,劇烈地掙扎起來。
「我沒事,我不用你看!
「你快滾出去!我不想看到你!」
我聽到她這麼說,佯裝傷心地道:「母親,您怎麼能這麼說我?
「兒媳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。」
景老夫人似是被我嚇著了,慌忙喊叫起來:
「明珠!明珠!
「快來救我!
「快把這個瘋女人趕出去!」
明珠聞言闖了進來,卻被我的眼神嚇退了出去。
我起身整理了儀容,冷笑地看著眼前的景老夫人。
「母親還說自己沒病,都說胡話了。
「我哪里是什麼瘋女人,我是您的好兒媳啊!
「依我看,還是母親您比較瘋。
「要不要兒媳寫封折子進宮,請太醫來為您看看?」
景老夫人被我這麼一嚇唬,竟然哭了。
「不要!我用不著!
「你快走!」
我看今天這威風也抖得差不多了,這才離開了。
「那好吧,母親您好好休息,兒媳就先告退了!」
10
我走出景老夫人房間的時候,兩人的表情跟送瘟神似的。
紅薯問我:「小姐,咱們現在做什麼?」
我想了想道:「出去轉轉,你去套車,就說母親病了,我要去城外臥佛寺為母親燒香祈福。」
紅薯一臉不解地看著我。
我也沒解釋,只催促道:「快去!」
馬車很快就行駛到了城郊臥佛寺。
重生這種事情,到底是太過離奇了。
我心中戚戚,唯恐是場幻夢,求神拜佛,想求個心安。
讓紅薯添了香油錢,虔誠地給佛祖上香。
讓我沒想到是,那香不知道是受潮了還是怎麼,竟然死活都點不起來。
紅薯見狀困惑地看著我。
「小姐,這……怎麼回事?
「這香怎麼點不起來?」
找廟里小和尚又換了一把香,卻也還是無用。
我眸色沉了下來,不信邪,親自點了一次。
但那香似乎跟我作對,竟然從中間折斷了。
我怒了,難道這香也要與我作對?
冷笑道:「好!既然佛不肯度我,那我便成魔!」
給侯府的人每人求了道平安符,裝裝樣子便回去了。
誰料回去的路上,竟然遇到一伙山賊攔路搶劫。
紅薯驚呼:「小姐,不好了!咱們遇見壞人了!」
我心中狐疑:「這里是京郊,治安向來不錯,沒聽說過有什麼山賊啊?
「若是有山賊,官府早就派兵剿匪了。
」
但那山賊來勢洶洶,上來便打殺護衛。
我將紅薯緊緊護在身后,把劍緊緊握在手里。
「嗚嗚嗎,小姐,怎麼辦?」
我咬了咬牙,心中雖然不甘,但也是無可奈何。
「等會兒,他們要是圖財,就把身上財物都給他們。
「若是……若是圖色。
「咱們主仆倆就同生共死。」
然后把劍往她身前一送,「你先上路,我隨后就到!」
紅薯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劍,然后哭得更傷心了。
我也很傷心。
我這才重生,大仇還沒報呢,沒想到就折戟沉沙了。
好不甘心!
正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,一個身穿金甲的身影從天而降,一劍刺穿了那山賊首領的胸口。
紅薯喊道:「小姐!有人來救我們了!
「好像……好像是金吾衛!」
我愣住,金吾衛,那不是太子的親衛?
怎麼會出現在這兒?
抬眼望去,那金甲將軍已到眼前,摘下金色面具,眼神戲謔地看著我。
「世子妃不是膽子大得很嗎?怎麼,也知道怕嗎?」
竟然是昨天晚上,在屋里跟我搶賬本的黑衣男子。
「是你?」
我凝眉看著他。
「你到底是什麼人?」
他掃了我一眼:「當然是……好人!」
到底是金吾衛,訓練有素,那些山賊很快就被一網打盡了。
一個金吾衛上前跪倒在地。
「殿下!那伙山賊已經盡數伏誅,留了兩個活口!」
那人道:「帶上來!」
兩個山賊被人帶了上來,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不止。
「軍爺饒命!軍爺饒命!」
「我等也是混口飯吃!求求不要殺我們!」
我下了車,拔劍架在了其中一人的肩膀上。
「你們是怎麼知道我的馬車會從這里經過的?
「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們?說!」
那兩人互看一眼,猶豫著不肯開口。
我手起劍落,當場削下一個山賊的耳朵。
余下那人驚駭欲絕。
「我說!我說!
「安遠侯府的世子!
「他找到我們寨主,要我們……綁架他的世子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