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昏了過去。
靠,看她長著個豬腦子,卻忘了她不是豬。
10
現場頓時亂作一團。
有扶柳氏回府的,有安慰一旁的柳氏女兒的,有去外面給侯爺報信的。
還有兩個婆子,步步逼近我,想要制住我。
我正要慌忙往后退,一只溫潤細膩的手卻扶住了我。
崔夫人護在我身旁,冷聲對兩位婆子道:「你們兩個下人,膽敢動我的女兒?」
婆子陰笑:「自是不敢,但是夫人,小姐頑劣難馴,竟然當眾毆打長輩。」
「應按侯府家規處罰。」
「夫人,你心疼小姐,但也該明辨事理,不要失了當家主母的風范。」
「若是侯爺回來,也定會斥你無德。」
崔夫人卻是分毫不肯退讓,話中語氣更冷。
「侯府家規?」
「她雖現在名義上是侯府小姐,但是更是我崔家此輩的唯一女眷。」
「就算是侯爺回來,我亦不許讓人傷她分毫。」
「何談被你二位送上祠堂家規處置?放肆!」
?我又平白無故多了一份背景?
還未等我厘清這從天而降的尊榮,崔夫人便柔聲對我說:「別怕。」
說罷,便緊緊握著我的手,跨入侯府大門。
可才坐定,我發現崔夫人的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。
她的身子骨雖然好轉了許多,但終歸還是體弱。
此行跋山涉水路途疲憊,又在門前遇到這等事。
恐怕是氣急攻心。
我急忙讓她到榻上休息。
可是崔夫人卻搖了搖頭,說什麼也不肯休息。
我知道,她是怕侯爺來了會對我不利。
可是,若她這樣強撐著,身子骨只會落下病根。
我眼珠一轉,想出了辦法。
下藥!
在回程途中,我特地找過江湖方士抓了點「睡得香」
。
主要是為了以防路上遇到匪徒不測。
沒想到路上平平安安,此時卻派上了用場。
于是,我鬼鬼祟祟地往茶里加了一點點「睡得香」。
遞給了崔夫人。
崔夫人不疑有他,欣慰地喝下這杯茶,要和我說說話。
還未說幾句,便在榻上睡著了。
進城的時候我觀察了,從南城到這快馬加鞭也得半個時辰。
更別提一來一回。
所以我給崔夫人的藥量是一個時辰的。
不多不少,剛剛好。
心中志得意滿,我悠然地開始在院子里閑逛。
看著院子里的陳設,暗暗咂舌。
忍不住開始算能換多少斤豬肉。
算著算著,突然一個身著錦繡云紋華服的中年男子怒氣沖沖地跨入院中。
看見了我,對著護衛怒喝道:「把這個不孝女給我拿下!」
?不是這時辰不對啊!
大戶人家的馬這麼快的嗎!
11
侯爺的護衛果然不一樣。
三下五除二,將我綁了個結結實實。
將我扭送到祠堂。
「你就是我的女兒?「侯爺盯著我打量了一圈。
他估計也在狐疑,當年的消息是哪里不對。
他這便宜女兒不是死了嗎,怎麼又好生生的出現在這了。
有人誤報了消息?
我冷聲:「看來你是不想看著我活著到你面前。」
侯爺怒喝:「念你從西北偏僻之地長大,柳兒已經對你再三寬容忍讓。」
柳氏和她的女兒則在一旁哭得抽抽搭搭的,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。
侯爺看了,語氣更加激揚:「你卻好大的膽子,膽敢當眾毆打長輩。」
「如此不孝不悌之女,悖逆人倫,天理難容。」
「來人,上家法!」
我聞言,一抬頭。
一個身材粗大的護衛手持一根手腕粗的黑棍子,向我走來。
這一頓下去,不死也殘廢。
抬頭是一刀,縮頭也是一刀,我咬牙:「那你呢?」
「你就是一個好夫君,好父親了嗎?」
「你有臉在這說我,倒不如撒泡尿照照你自己!」
侯爺怒極反笑:「家法在前,你還污言穢語,倒是有種。」
「你說說,何出此言?」
我厲聲:「二十年前,你一Ṭũ̂ₙ個榮安侯府庶子,本與外面的柳氏私相授受,卻為了侯爵之位拋下你這位有情人,去哄騙我娘。」
「哄騙我娘讓她嫁與你,從馬背上的將軍幺女變成處處受限制的深宅婦人,你本應該好好待她,卻又轉頭和柳氏重新勾搭在了一起。」
「你和柳氏的女兒,年齡歲數竟然與我一樣大!」
「你難道以為你很深情,是個情種嗎?」
「不,你和柳氏就是對奸夫淫婦,罔為人夫,罔為人父!」
我的聲音悲憤無比。
這是崔夫人的事,可是我此時的憤怒,恐怕卻比崔夫人的親生女兒更甚。
「住嘴!」侯爺的臉完全漲紅,怒吼道。
「污言穢語,胡說八道。」
他走近到我面前,眼里全是怒意:「粗鄙不堪,我們侯府沒有你這樣的小姐。」
「就當做,你從來沒有來過京都。」
他轉身走到護衛面前,下令:「給我打。」
「打死了,拖出去埋了。」
護衛得令,上前一步,高高揮起了棍子。
我的身子止不住地抖,咬著牙閉了眼。
整顆心落入冰窖之際,一道柔弱卻充滿威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。
「誰敢?」
我睜眼,只見崔夫人扶著祠堂外的門檐,喘著氣道。
她的身后,跟著一眾虎衛。
侯爺見她來了,絲毫不懼:「放肆,我是你的夫君,你竟敢這樣和我說話?」
「你一個婦人,倒是要翻天了不成?」
崔夫人冷笑一聲:「夫君?你和柳氏茍且 20 余年,還有臉與我談論什麼夫妻之道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