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不到,就不求了。
大嫂倒是不在意,「以葉氏今日,就算圣上想對我們做什麼,也得掂量了。」
我輕笑,大嫂說得沒錯。
「來了,」大嫂指著馬車里下來的一個年輕男子,「是不是他?」
郡王府的馬車停在館子門口,內侍扶著車里一位年輕男子下車,我和大嫂只看了一眼,都差點吐了。
一個胖子,敷著白面,腳步虛浮,一看就不是個正常的人。
「他臉上那個粉,打個噴嚏就能揉三個饅頭了。」大嫂道。
我大笑,「我倒覺得這人很好,好拿捏。」
大嫂想想也對,「而且就他那樣造,肯定活不久!」
11.
我們很滿意地回了京城,我和我爹娘說了臨邑郡王情況。
我娘不同意,我爹倒認同我的說法,「先嫁了,他若欺小舒,讓他死易如反掌。」
沒過幾日,圣上賜婚的圣旨還是下來了。
我進宮謝恩,圣上和皇后姑姑一起接見的我,皇后姑姑臉色不好看,圣上對我眉開眼笑,顯然很滿意我們這次的順從。
他說了不少臨邑郡王小時候有趣的事,我聽著有些恍惚。
那個胖子,小時候這麼聰明?
大約是被鬼上身了。
離開時,我遇到了良嬪,她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,揚眉道,「還沒恭喜小舒,覓得如意郎君了。」
我乖巧道謝。
「我得好好給你尋個寶貝做添妝。」
我知道她在報仇,為威遠侯府,也為姚遠義。
「多謝良嬪娘娘。」我笑著道。
她站在我身側,在我耳邊道,「小舒啊,從前你配不上他,現在的你,依舊配不上他。」
我也笑了笑,「娘娘配得上,那去配吧!」
「賤人,」良嬪咬牙切齒,「別急,路沒走到最后,鹿死誰手可真不好說。
」
良嬪摸著自己的肚子,眉宇之間的得意,一覽無余。
「小舒,和那龍陽癖好好過日子去吧。」她拂袖,擦身而過時,我碰到了她的肚子。
軟綿綿的,懷孕的肚子是這樣軟的嗎?
「玉嬤嬤,」我不懂,但有人懂,所以我和送我出宮的嬤嬤道,「你和皇后姑姑說一聲,我覺得良嬪的肚子有古怪。」
別到時候自己「小產」了,怪到皇后或太子身上。
后宮里的女人,用這種手段還真不稀奇。
尤其良嬪這種人。
回家后,宮中給我送來消息,良嬪的肚子沒問題。
太醫院院正親自查驗過的。
而且,約莫是個男胎。
我吃著橘子,坐在院子里,盯著樹梢上最后一片落葉。
它孤零零搖晃了一個時辰了,居然還沒有掉下來。
12.
我出嫁的前一日,良嬪生了,是個小皇子,圣上十分高興,大賞了天下。
我走時,我娘哭腫了眼睛,我笑著在她耳邊道,「也就一兩年,我可能就守寡了,到時候我就回家來陪你。」
倒不是我要臨邑郡王的命,而是他那個樣子,實在不像個長壽的。
我娘哭得更兇了。
五日后,送嫁的車隊到了臨邑。
郡王府也很熱鬧,張燈結彩,我老遠就看到了那個很虛的胖子,穿著大紅的衣服,站在路中間等我。
胖子今天看著舒服了些,因為沒有敷白面。
進了郡王府,拜堂,行禮,進喜房。
蓋頭揭開,胖子朝著我露出個很邪的笑容,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,
「郡王去陪賓客吧,這里我帶著人收拾就好了。」
「行,那你自己照顧自己。」
胖子也沒想留,立刻帶著侍衛走了。
翠娟合上下巴,指著那肥碩的背影,「小姐……我還沒見過這麼油胖的。
」
這世上,胖子很多,有的人胖的可愛,有的人胖的結實,可他胖的油乎乎的。
不好形容,就覺得這人滿身掛著油壺似的。
晚上胖子喝醉了,順理成章睡在別處。
第二天一早,我提著醒酒湯去找胖子,他四仰八叉地躺在羅漢床上打呼嚕,他的侍衛站在一側,眼觀鼻鼻觀心。
「郡王。」我將醒酒湯放在桌子上,想推醒胖子,想了想還是用帕子包著自己的手,點了點他的肩膀,「郡王,醒醒。」
房間里滿是酒氣。
中午吃飯的時候胖子才醒,打著哈欠來找我,我邀他坐,想和他聊一聊。
「我下午有事,」胖子一副很著急的樣子,「夫人有事快說?」
我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侍衛,侍衛也看了我一眼,低聲道,「屬下是郡王爺的貼身侍衛。」
意思是他不走。
我也懶得管了,便和胖子道,「我既嫁過來了,勞駕郡王把家里的管事都喊來和我見一見,賬本等一些東西也都給我吧。」
「作為回報,我愿意給您納兩房男妾。」
「咳咳咳……」侍衛以拳抵唇咳嗽著轉過頭去,耳根通紅。
胖子表情也很古怪。
我其實就是說說而已,這個胖子看上去脾氣很綿軟,我得試試他的底線在哪里,日后和他好相處。
若他這會兒不同意,甚至很生氣,那今日我提的事就當沒提過,管家的事再從長計議。
可若他同意了,那往后行事我就有數了。
「納男妾……不,不用了。」胖子擦了擦額間的汗,回頭看了一眼侍衛,我也朝侍衛看去。
侍衛朝他幾不可查地打了個眼色。
胖子就道,「行、行啊,管家權交給你。
」
我狐疑地看了一眼那個侍衛。
13.
我用了半個月時間,將郡王府整頓了一遍,下人收的收攆的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