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將軍他為國為民,勞心勞力,你若這般污蔑,會傷了楚國將士的心啊!」
「是我錯了溫酒將軍!」
她說著,眼淚滾滾落下,「我不知將軍要聘你為平妻,請溫酒將軍勿惱,平妻的禮儀,妾身這就去辦……」
許隨安的眼睛也紅了,拉著祝晚娘起身。
「晚娘,你怎可為我這般,你還沒出月子……」
兩個人,好不可憐!
倒好像是我逼迫許隨安非娶我不可!
6
「許夫人!」我朝祝晚娘冷笑,「你還不知道吧?」
「邊塞三年,許隨安向來在軍中都說尚未娶妻,就連數月前回京,都說探望家中雙親,你那孩兒就是在那次懷上的吧?」
我從懷里掏出平安符。
祝晚娘瞬間就瞪大了美目。
我呵呵出聲,「這個符,是你為他求的吧?」
雖是問話,但我語氣篤定。
這是京中萬佛寺的平安符,住持和我師父私交甚好,這平安符早在小的時候就被我玩爛了。
可萬佛寺那邊,為了虔誠的噱頭,要求千萬臺階,需一步一叩首,方得住持的開光符。
這小婦人要是求這個,必定吃了不少苦頭。
我朝祝晚娘笑,「你可知,他回邊塞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符給了我,他說,這符是他家嫂嫂為他求的哦——」
祝晚娘的身子搖搖欲墜,面色煞白,看向許隨安,「夫君,她拿的是什麼?我為你求來的符呢?」
許隨安心虛錯開視線,狼狽不堪。
剛剛的老婆子哇的一聲哭了,「我的夫人啊,將軍欺人太甚了!」
嘖。
場面真是難看。
我轉身走。
「溫酒將軍!」
民眾們叫住我。
回過頭,他們站成一排看著我。
有年輕人問我,「您是要走了嗎?」
我還沒說話,他們就紅了眼。
黃沙漫天,看著大家期待的目光,我的心底也柔軟了幾分。
「我不會追隨許隨安了。」
我把馬匹牽過來。
身后的眾人就執著地跟著,盡管大家知道,這個保護他們的女戰神要走了,可能會導致日后諸多未知的危險。
可是知道了許隨安對我做的事,沒有人說出挽留的話。
我回頭。
男女老少都紅著眼。
「將軍,保重——」
7
策馬三日。
我回了鳳鸞山。
遠在京都的師傅聽說我被欺辱,大怒直接辭去國師身份。
楚皇不愿,反復挽留。
這才知道老頭兒的關門弟子被邊塞的許隨安欺辱了。
楚皇大怒,加急地斥責送到邊塞。
責許隨安百杖軍棍。
賞軍棍的公公留在邊塞待了幾天,聽說在邊塞漲了不少的見聞。
尤其是聽說了大將軍是跟在女人屁股后面撿軍功吃的。
許隨安養了月余。
蠻人卷土重來,由于許隨安出兵不及,計謀失策,塞北三日就失了兩城。
楚皇這次的軍令到得更快。
直接卸了許隨安的甲。
又隔半月。
我在鳳鸞山又見到了許隨安。
這次,他狼狽極了。
原本穿著合體的袍子,現在在身上晃蕩著。
脊背彎了,嘴唇干裂。
他「溫酒銀輝鎖金槍6ms22」見到我就紅了眼,「溫酒……我知錯了……」
我家老頭看到他氣性很大,直接一把拂塵甩過去,拂塵摻著內勁,徑直刺到許隨安的肩膀上。
他悶哼一聲,捂住肩膀,哀求地看著我。
「溫酒……不是我不告知你,晚娘是我母親所定……我也是從母之命,但我知你不愿,我讓晚娘下堂可好?」
我還沒說話,臺階下傳來嗤笑聲。
一男子慢條斯理地走上臺階,眼睛睨著許隨安,「竟是楚國的定安將軍,莫不是楚國不開蒙?竟然連糟糠之妻不下堂都不懂。」
他身邊的隨從笑著作揖。
「主子,定安將軍家里的可不是糟糠之妻,他家里的嫡子剛滿月不久,夫妻恩愛的很呢,這是為了請能人下山,要舍了自己的妻呢。」
「哦?」來人笑起來,「那不得不說,定安將軍可真是,能屈能伸——」
許隨安漲紅了臉,色厲內荏,「你們!哪里來的渾人,到鳳鸞山嚼舌根!」
「鳳鸞山的規矩你們不懂嗎?!」
男人微微一笑。
規規矩矩地朝我師傅和我的方向拜見。
「在下,大秦蕭禮——」
許隨安瞬間拔劍,劍尖直指蕭禮,「秦朝攝政王,你怎敢來楚國地界!」
蕭禮動也未動。
我師傅拂塵一甩,許隨安的佩劍當場擊碎。
「我鳳鸞山何時變成了你楚國所有?許隨安,你是要代表楚皇與我鳳鸞山宣戰?」
許隨安一窒。
面對我師傅身上的滔天氣勢,他抵抗不住。
下意識地望向我,「溫酒……」
我冷笑一聲,「鳳鸞山的規矩你懂,還要納我鳳鸞山女子為妾?」
許隨安勃然變色。
緊張慌亂地看向我師傅。
「鳳鳴真人,我……我絕無此意……」
我盯著這個懦弱的男人。
忽然沉默了。
許是光環退卻了?
我真真是覺得,許隨安無能極了。
8
世間將亂。
列國蠢蠢欲動。
皆因傳遍了世間的讖語。
不少人都找到鳳鸞山上。
偏偏蕭禮得到了師傅的青眼。
每日對弈,飲酒。
山門傳言,師傅已經選定了蕭禮,打算助大秦得天下。
許隨安在山下的冷風中急得團團轉。
他終于忍不住了。
這一日,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直奔我而來。
「阿酒,別惱我了可好?」
許隨安離我一步之遠,穿著一如三年前的衣物,站在我面前,看似情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