菱歌挽起袖子,露出結實的二頭肌:
「還打嗎?」
14
幾人交換了眼神,落荒而逃。
我正要扶起老者,不料剛才無力還手的老者一個靈巧的翻身,將懷中護著的東西拿出來,懟在嘴邊咕咚咕咚痛飲。
竟是個酒葫蘆。
老者滿足地瞇著眼,「看你們這打扮,是太虛宗的修道之人吧?你們師從何人?」
「師尊是靈虛真人。」
老者一撇嘴,有些不屑的樣子:「原來是他,小老兒素來不欠人情,這枚丹藥便送了你們吧。」
菱歌接過他手中小小的紅色丹藥,遞給我。
我搖頭,「人是你救的,這自然是給你的謝禮。」
菱歌隨手塞進嘴里,嘎嘣嘎嘣嚼了起來。
「這糖豆沒味兒,不好吃。」
老者大驚失色:「你這大饞丫頭!你可知這是……罷了罷了,天意如此。」
他又灌了口酒,搖搖擺擺轉身離開,嘴里嘟囔著:「拜錯山門求錯道,可惜一身好根骨,罷了罷了,都是個人緣法……」
留下我倆大眼瞪小眼。
15
四處游歷的生活比在太虛宗自在的多。
唯一的問題是菱歌那驚為天人的飯量,讓我倆的盤纏時常捉襟見肘。
不怪我窮,自從幼時我將家業盡數上交宗門,又接過了管理宗門的爛攤子,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八瓣花。
菱歌腦袋活絡,沒錢吃飯的時候,我倆就賣藝掙錢,菱歌表演胸口碎大石,我賣些平安符之類的符箓。
竟然比我在太虛宗的份例還多了不少。
總之,是一段十分熱鬧的日子。
本打算帶她在碧落海看看日出整點海鮮,去萬界山賞賞晚霞吃個野味。
卻收到了宗門的傳音符:「宗門試煉不日召開,速歸。
」
16
宗門試煉是太虛宗五年一次的比拼,門內弟子互相切磋,勝者可得師尊親傳心法。
往年的勝者都是大師兄和二師兄,他們一個以丹藥之力提升境界,一個以奇絕劍術橫掃全場。
誰也沒料到,入門沒多久的小師妹竟然輕而易舉擊敗了兩位師兄。
先是大師兄提升境界后催動火系術法,除了把菱歌的直發燙成卷發以外沒有傷她分毫。
他臉色蒼白,猶自嘴硬:「我是怕傷了小師妹,才不忍下重手!」
二師兄吸取教訓,沒有掉以輕心,他尋了把上古寶劍,凌厲劍氣化為無數道虛影襲向菱歌。
菱歌幾個閃身,游刃有余躲過攻擊,一把抓過寶劍橫在膝上,「咔嚓」一聲——
上古寶劍一分為二。
這丫頭雖對術法一竅不通,卻無師自通地把自己的身體優勢發揮到了極致。
二師兄呆呆看著菱歌,眼中是不甘的猩紅。
師尊捋著胡須大笑:「菱歌當為勝者!」
滿場鴉雀無聲。
只有我賣力鼓掌。
17
宗門試煉結束后,遲鈍如菱歌,也察覺出一絲不對勁。
往日對她噓寒問暖的兩位師兄冷臉相待,其他同門也對她敬而遠之。
還有人背后罵她怪物。
菱歌難過得只吃了幾碗飯就不吃了,嚇得我大驚失色。
「師姐,我是不是很討人厭,很像怪物啊?」
小哭包委屈巴巴看著我。
她如今已快比我高了,依然是個愛撒嬌的小丫頭。
我揉揉她的頭,「他們先前喜歡你,是因為他們覺得你柔弱可愛。現在討厭你,是因為你擁有他們永遠無法企及的力量。」
「這是嫉妒,是膽怯,是對強者的畏懼。
」
「記住,只有敵人才希望你柔弱可欺。」
我凝視她的雙眼:「可你生來便是風暴。」
菱歌止住眼淚,握緊拳頭:「我懂了,師姐,他們不喜歡我又怎樣,師姐喜歡我就好了!」
「師姐,能再給我來碗飯嗎,剛才只吃了九碗,餓餓。」
18
外門弟子傳來消息,太虛山靈獸暴動,請內門弟子前去支援。
師尊閉關不出,大師兄暫代門中事務,召集親傳弟子商議對策。
二師兄抱著雙臂冷哼:「區區幾頭低階靈獸,隨便派個弟子就能鎮壓,何必大動干戈,我看不如派小師妹去,讓她也長長見識。」
他一臉譏誚,渾然不見之前追著菱歌一口一個「小師妹」的諂媚樣子。
大師兄微微點頭,「太虛山只有些低階靈獸,沒什麼危險,菱歌入門以來還未給宗門做過什麼貢獻,不如趁此機會歷練一番。」
他眼中滿是算計,我心中一陣不安。
「兩位師兄,菱歌從未參與過鎮壓靈獸,不如我陪她一起,也可盡快完成。」
兩位師兄交換了一下眼神,大師兄開口道:「既如此,就快去快回吧。」
19
太虛山和宗門內有傳送法陣連接,我催動傳送符,片刻便和菱歌到了太虛山。
往日惠風和暢、鐘靈毓秀的太虛山陰云密布,空氣中隱約傳來混合著強大靈力波動的咆哮聲。
我心內不安更甚,低階靈獸絕不可能有這種威壓。
我迅速催動傳音符給大師兄傳遞消息:「情報有誤,這里有高階靈獸,快請師尊來!」
咆哮聲越來越近,傳音符卻沒有絲毫回應。
我拉住菱歌的手,拈出傳送符準備先回宗門求援。
卻發現傳送法陣黯淡無光。
有人破壞了傳送法陣!
太虛山的傳送法陣沒有問題,那就只可能是有人故意在我們離開后破壞了宗門里的傳送法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