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知,就此給蕭牧澤留下了陰影。
薛寶珠的親哥哥,也就是那日在門口叫罵的男子薛豹,喜玩孌童。
薛寶珠為了國公府的爵位,悄悄把蕭牧澤帶到了吸食大煙、腦子不清晰的薛豹面前。
那一日,如若不是蕭騫到得及時,蕭牧澤命都要交代在那里。
此事一出,蕭騫立馬寫了和離書。
因著薛寶珠的緣故,害得娘家哥哥失了命根子,薛寶珠又如何敢和離歸家。
苦求一夜無果后,薛寶珠懸梁自盡了。
當時蕭牧澤正高燒不退,大家也沒有精力遮掩,一批批太醫往家中尋,只為保住蕭牧澤的命。
至此,蕭騫打死發妻的消息就傳了出去。
我磨了磨牙:「娘,您早說啊,早知道妾身就讓下人把那人渣剁了喂狗。」
卻被大長公主拍了一下:「你這丫頭,都說了,人言可畏。」
我告辭的時候,長公主還給了我好幾大箱子的寶貝:「當家主母身邊,沒有點家底傍身怎麼成?」
順手還把鑰匙和賬本交給了我。
晚上回去,我不可置信:「長公主這是信賴我的意思?」
杏染激動地眼睛亮亮的:「小姐,咱們苦盡甘來了。」
11
日子舒坦了,總算騰出空來收拾不順眼的人。
我先是找牙婆買了幾個揚州瘦馬,以孝敬的名義,送給了爹爹和大哥哥。
再找幾個生面孔,湊到大哥哥身旁,帶著他去賭坊。
蔡媽媽神色驚疑不定:「小姐當真打算,砍掉自己的后盾?」
我慘淡一笑:「她們都如此逼我了,媽媽認為,這會是我的后盾?」
看著蔡媽媽去小廚房忙碌的背影,我勾唇一笑:「當真是期待,來日一切爆出來時,程府眾人的反應。
」
沒出幾日,娘就親自到國公府來找我。
親娘上門,我肯定不會蠢到不見。
揮退下人后,娘憤怒地盯著我:「你以女婿的名義,往家中送那麼多妖妖調調的女子做什麼?」
我滿臉無辜:「我只是心疼爹爹公務繁忙,人家說那些女子按摩消乏的手段一絕,都是女兒一片孝心。」
娘輕蔑笑了:「你不會以為送幾個狐貍精,我就怕了你?」
揚州瘦馬只不過是帶壞哥哥所用的障眼法罷了。
只有一家人目光都放在這幾個女孩子身上,哥哥泥足深陷之事,才會在悄無聲息間達成。
但愿來日幡然醒悟,爹娘不會覺得自己太蠢。
但表面上,我卻越發得意:「您要不怕,您就不會親自上門來找我了。」
「您為了得到爹的憐惜,自進門就巴心巴肝對大哥哥大姐家好,為了全家人的利益,不惜一次又一次犧牲我這個親女兒。」
「如今,幾個買來的女子,就輕松取代了您,也難怪您著急上火咯。」
娘氣得面色青紫:「程琳靜,我是你親娘,不是你敵人。」
我卻不疾不徐:「是嗎?」
「親娘收買人到府上來抹黑我的名聲?」
「親娘離間我和小公爺的母子關系?」
「您快別惡心我了。這世上就沒有你這樣涼薄的親娘。」
話不投機半句多,娘連午膳都沒用,就氣急敗壞地走了。
蔡媽媽越發焦慮:「看夫人這架勢,老奴真怕再出什麼變故。」
琥珀趕忙捂住蔡媽媽的嘴:「媽媽快別說了,每次您一說這話,就準沒好事。」
12
宮中組織狩獵。
大長公主興高采烈地給我準備了騎裝,還塞給我很多裝備,囑咐我和蕭騫他們一起去見見世面。
狩獵場確實熱鬧,圣上坐在高臺,眾宗室權貴坐在下首。
年輕的兒郎騎馬比賽狩獵。
而蕭騫,掌管著整個狩獵場的安全,很是忙碌。
我端坐在自己的位置安靜觀看的時候,圣上身邊的紅衣宮妃不知說了什麼,內侍就傳話讓我去御前。
走進了才發現,曾經爬墻頭給我送餛飩的七公子裴宴辭正端正站在圣上身后。
顯然,是守衛御前安全的。
見我行禮,紅衣宮妃嬌笑著打趣:「在家中時,就聽表嬸提起過你,說對不住你。因為她和表舅的婚事,耽誤了你和……」
她話說得模棱兩可,周圍貴婦人們,卻都探究看過來。
我冥思苦想,總算想起,往年,裴宴辭給我送東西時,有個小姑娘小心翼翼在下面喊:「快點,大舅舅快回來了。」
這紅衣宮妃,大概就是當年的小姑娘?
她怎麼會和大姐姐湊到了一起?
心底加了一百個小心,我越發恭敬,紅衣宮妃笑得明媚:「圣上,您還不知道吧?這姑娘,把咱們國公爺當備選呢。」
「她本和裴家表哥有默契,卻在搭上國公府后,就安排她大姐姐嫁給我小叔,自己攀高枝去了。」
圣上瞇起來的眼睛瞬間瞪圓,凌厲地看著我:「你也配對阿騫挑挑揀揀?」
天地良心,我什麼時候挑揀了?
這一切,什麼時候容得我做主?
最可怕的是,裴宴辭見圣上動了真怒,立馬跪下幫我求情。
無疑一鍋油,潑到了烈火上。
紅衣宮妃嘴巴一張一合,我再也聽不清。
我到底要怎麼才能破眼前的局勢,后背不由得出了一層細密的汗。
裴宴辭還在臉紅脖子粗地幫我辯駁,我越看他激動辯駁的模樣,心底越悲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