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劉氏如何掙扎號叫,還是被繩子牢牢縛在了床上。
我拿起一張黃紙,完全浸在清水里。
取出浸濕的黃紙,我走到劉氏身邊。
在她驚駭欲絕的目光里輕輕蓋上她的臉。
劉氏呼吸急促,像是鼓風機一般,將黃紙吹得呼啦啦的。
「一貼九品官,母親且慢走,徐溫很快就會下去陪你的。」
話落,我繼續貼上了第二張。
「二貼八品官,母親且寬心,我會打理好國公府的。」
……
才到五品官,劉氏就徹底沒了生息。
「將這邊處理干凈。」
我走出了房間。
外面陽光正好。
我掩面哽咽:「母親去了,準備喪事吧。」
時隔三個月,國公府再次操辦喪事。
眾人一陣唏噓。
而我也淚流不止。
「夫君去后,母親傷心過度,身體每況愈下,最終,也沒能熬過去。」
眾人紛紛安慰我。
一天下來,我的眼睛都腫了。
夜里,我靠在榻上,春梅在給我敷眼睛。
突然,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。
春梅走了出去,一會進來,小聲在我耳邊稟報:「夫人,徐溫回來了,在靈堂呢。」
我猛然睜開了眼睛。
上輩子的滔天恨意幾乎要控制不住。
好一個徐溫。
我等的就是你!
6
「什麼人在那里?!」
我走到靈堂,就看到一身黑色披風的人跪在棺木前,當即大喝。
那人嚇了一跳,當即往旁邊跑了。
「哪里來的賊子,擾了母親的安寧?給我去抓!」
頓時,國公府上下都動了起來。
護衛們在馬廄里將那小賊給圍了起來。
我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。
小賊跳上了一匹馬,就要跑的時候,馬兒卻挨了護衛一棍,頓時吃痛得嘶鳴,發起狂來。
小賊被甩脫在地,恰好被馬蹄踩在了臉上。
頓時,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了起來。
最后關頭,那小賊及時攀上一匹馬跑了。
我抬手示意:「遠遠跟上。」
到了半夜里,追蹤的人回來了。
「稟報夫人,那小賊去了郊外的三清山,進了一個叫『紅葉山莊』的宅子。」
我伸手輕輕叩在桌子上。
好啊,徐溫和薛婉寧竟然一直在城外。
當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逍遙快活。
我真是一刻也忍不了了。
「點齊人馬,隨我去紅葉山莊。」
一個時辰后,國公府的護衛已經將紅葉山莊團團圍住。
就是一只蒼蠅都別想跑掉。
我帶著人大步進去。
里面竟有仆從、護衛二三十人,裝飾也極為精致奢華。
所過之處,可見不少名貴珍稀之物。
見此,我臉色越發沉了下來。
這里,倒是好生富貴。
所有要喊叫的仆從,都被護衛控制了。
我帶人直接到了徐溫的臥房外。
「溫郎,你還疼嗎?」
「不疼了,你的眼淚就是我最好的藥。」
「那阮清玉好狠的心,竟然將你傷成這樣。」
「母親的死定然另有蹊蹺,還有我今日受的傷,我定然饒不了那賤人!」
我當即推開門走了進去。
「哦?要怎麼饒不了我?」
7
正相擁的兩人大駭。
徐溫轉頭看到是我,先是震驚,然后就是滔天的憤怒。
他擋在薛婉寧身前,怒斥我道:「阮清玉,你這個賤人!我沒找你算賬,你還敢來?」
「我為何不敢來?你這小賊倒是奇怪,說的什麼胡話?」
徐溫這才反應過來,他已經是死了的人。
而且今晚還被發狂的馬踩爛了臉。
此刻臉上血肉模糊,沒有什麼容貌可言。
徐溫噤了聲。
但我可不會這麼輕易饒了他。
「簡直狗膽包天,竟然敢擾亂國公夫人的靈堂,其罪當誅!來人,將二人拿下!」
徐溫會點武藝,但雙拳難敵四手。
徐溫和薛婉寧很快被拿下,押著跪到了我面前。
我低頭看他們二人狼狽的樣子,只覺得心頭暢快。
「讓我想想,你們兩個要怎麼死,才能告慰我母親的在天之靈。」
徐溫此刻再也裝不下去了,當即大吼道:「清玉你看清楚,我是徐溫,你的夫君啊。」
我拔出匕首,用刀刃抬起他的下巴,端詳他的容貌。
徐溫血肉模糊的臉上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來:「清玉……」
他那骯臟的嘴巴里吐出我的名字,都叫我覺得惡心。
手上的匕首狠狠一劃,就在他完好的另一邊臉上劃出了一道重重的口子。
徐溫吃痛,雙眼發紅地瞪著我。
我湊到他耳邊,輕聲道:「我知道你是徐溫,你身邊的更是先帝的殉葬后妃薛婉寧。我今日來就是來要你們倆的命的。徐溫你快些上路,你「殺春風6ms22」娘還在黃泉路上等你呢。快些去,你們母子還能相伴呢。」
徐溫雙眼瞪大,一大口血嘔出來。
他顫抖著手指我:「你……」
我已然起身,吩咐下面的人:「此賊罪大惡極,當處以凌遲之刑。」
立刻有人堵住徐溫的嘴,將人拉了出去。
薛婉寧見此,抖如篩糠,就要跑出去找徐溫,卻被我一腳踹到了地上。
「不用急,很快就輪到你了。」
薛婉寧嚇得臉上都是淚,倉皇解釋道:「不是我,和我沒有關系……」
此時外面行刑的人也走了進來。
「稟夫人,那小賊才受了八十刀就熬不住斷氣了。」
我微微頷首:「那扔亂葬崗去吧。
」
吩咐完,我就轉頭看向薛婉寧。
薛婉寧坐在地上,雙手撐著,嚇得步步后退,直到退無可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