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點頭如搗蒜,「可后來回了京后就再也沒了音訊,我娘還以為他死了。」
「先帝死后將帝位傳給父皇,睿王不服便起了謀逆之心。」
云頌耐心給我講了下前因后果,「可等抓睿王時,王府早就空無一人了,父皇暗中查了多年都沒有線索。」
「我娘都不知道那相好的身份,不可能與他勾結!」
我心涼了半截,哆嗦道,「而且我家祖祖輩輩都發過毒誓不參與黨爭,只衷心陛下!」
「行了,我父皇已經在加派人手保護靖遠侯了。」
云惟默默翻了個白眼,「我爬摘星閣也是為了讓林輕重安心些,可誰知看了這麼場熱鬧。」
云惟扔了下句「早點睡」就準備翻窗出門,可另一條腿還沒邁出去就被云頌薅住了衣領。
「魏岑都知道你在屋內了還翻什麼三樓,裝可憐給誰看呢?!」
而我像坨精神失常的肥肉躺在榻上,只覺得有什麼哪里不對勁。
送早膳的小宮女往我手心塞了張紙條,壓低聲音囑咐我:「主子說了要奴婢明晚護著小主子離開摘星閣。」
我如遭雷擊,我?小主子?我是睿王的女兒?
我攤開紙條,上面畫的是我娘的小像,可我剛看了一眼,小宮女就搶了我娘的畫像塞進了嘴里。
這玩意兒有啥好吃的?她這是想跟我搶我娘啊?
我看著小宮女嚼動的嘴巴,只覺得我娘說得對,京城里的人果然都有病!
5
如果真是我娘與睿王勾結要造反給我傳的信,那我明晚就得尋個理由支開云頌跟云惟。
我思來想去寫了兩封情書約他倆亥時私奔。
等他倆亥時到,小宮女已經帶我跑路了。
可魏岑拿著兩封情書像握著兩塊熱炭,燙得手抖:「一人一封嗎?」
在跟我反復確認后,魏岑咬著后槽牙說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昧著良心最后再幫我一次,還囑咐我千萬別跟我娘學。
我正把薄刃藏進袖口時,云惟難掩喜色地沖進殿內:「輕重,你、你信上說的可是真的?」
我忙伸手捂云惟的嘴,云惟心領神會地點頭:「你放心,我都打點好了,定不會讓你受委屈。」
我連聲答應讓云惟回去再準備準備,夜里約好的時辰見。
可戌時都沒到,云頌就一身夜行衣爬進了摘星閣,開門見山道:「你娘與睿王勾結是假的!被拐走的那些民女其實都是睿王借你娘的名號做的。
「我父皇與我都知道,把你娘關進詔獄就是演一出大戲。」
我點頭:「我知道啊。」
「你知道?」
我點頭如搗蒜:「對啊,我娘說如果她真的遇到危險,那帶我走的就是魏岑。
「但是我試探了魏岑兩次。顯然他什麼都不知道,就證明我娘沒有危險。」
云頌滿臉不解:「你既知道,為何還準備跟那小宮女離開?」
「你以為我真的沒腦子?萬一睿王狡兔三窟呢?
「我娘這罪名不就洗不清了?」
我微不可察地朝云頌翻了個白眼,「可我今夜不約了你亥時私奔嘛,你來這麼早作甚?」
「私奔個屁,你就是想甩開我孤軍深入敵營!」
云頌死死地攥住我的手腕,「你知不知道他們若是不成事,反手就會拿你做籌碼?」
我當然明白,我湊近云頌在他耳邊低語。
我話沒說完,敲門的聲音在耳邊炸開:「你先走,睿王的人來了。
」
云頌猶豫片刻低聲囑咐我萬事小心,才利落地翻窗離開。
小宮女進屋后環了一圈確保沒人,扔給我一身黑衣:「小主子換身夜行服吧,接應我們的人已經在西門候著了。」
我換好衣服跟接應小宮女的人會合后,果真在里面發現了幾張熟悉的臉。
我佯裝不知,只跟著人走到了一處廢殿。
殿內倒是有個帥氣的大叔,可大叔說他是睿王,不是我親爹,但想做我后爹。
我表示明白,順手跟他說了下我娘這些年對他如汪洋般的思念以及死心塌地等他。
睿王笑得開懷,還說過了今夜我娘就是皇后,我就是公主。
我倆正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,殿外被數不清的火把照得像白天般明亮。
小宮女率先反應了過來,把劍抵在了我的頸間:「你出賣我們?」
「怎麼可能?」
我瞪大了眼睛,「我是被你們前后夾著進來的,哪有機會出賣你們啊!」
「那就是你娘出賣我了,真可惜咱倆沒有父女緣,本王還挺喜歡你的。」
睿王意味不明地笑著,命人將我捆了起來,「但如今也要靠你搏一條出路了。」
我點頭表示定會配合,拿我要挾我娘定能逃出去,再說外面還有個癡戀我的太子。
睿王連連搖頭說我像我那個傻缺爹,一點也沒繼承我娘半點聰敏。
我還沒反應過來,我身邊訓練有素的刺客合力掀起了桌下的木板露出條密道。
我嚇得連忙開口:「不是拿我換活路嗎?」
「只要你在我手里,外面就不敢輕舉妄動。」
睿王把手帕塞進我的嘴里,「更何況,我今日就沒想著能成功,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。
」
睿王挾著我在密道走了半炷香的工夫,才瞧見一群人抬著箱籠在密道拐角處等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