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宰相大人這是什麼話!」我掩嘴,做吃驚狀。
「宰相大人,我從未說過駙馬不好呀,您教得好極了,駙馬以一己之力,溫暖了整個公主府的寂寞姑娘,又溫柔,又有愛心,世間難尋吶,我喜歡得不得了,哪還需要您帶回去調教呢。」
才說完,我的貼身丫鬟阿良便跑了過來,稟道:「公主!駙馬跑了!」
我驚道:「跑了?」
宰相喜道:「跑了?」
阿良點點頭,又道:「不過已經追回來了。」
我喜道:「追回來了?」
宰相驚道:「追回來了?」
「走走走,快去瞧瞧。」
我提起裙擺就跑,宰相不甘示弱,氣喘吁吁地跟著我跑了起來。
我回公主府時,駙馬正被人架著。
「像話嗎像話嗎!」我拍開架住駙馬的兩人,心疼地摸摸駙馬被打青的臉。
「我的卿卿,他們怎麼這麼壞!」
太壞了,怎麼可以打駙馬,要重罰,必須重罰。
「你們幾個打了駙馬的,本公主罰你們今晚一起給駙馬暖床!」
駙馬一怔,嗚嗚哭了起來。
宰相罵道:「你這個不肖子,忤逆公主,還有臉跑?」
他拿出一根鐵鏈來,「我這就把這個逆子綁回去!」
宰相大人太暴躁了,這怎麼行,我的駙馬細皮嫩肉的,怎麼能用鐵鏈綁!
「宰相大人息怒!」我奪過他手里的鐵鏈,「這是什麼俗物,哪能用這個臟了駙馬的手手,對駙馬要溫柔一些。」
我揪來兩個侍衛,一個牽著駙馬左手,一個牽著駙馬右手。
瞧,這樣,就不會弄疼駙馬了。
「駙馬去哪都得牽著,哪怕他人丟了,兩只手也得給我帶回來。」
唉,我呀,跟駙馬相處久了,人變得溫柔了呢。
某酒樓,某酒桌,兩個不知姓名的群眾竊竊議論。
一人道:「聽說,前幾日駙馬跑了,又追回來了,不知道有沒有挨揍哇。」
另一人道:「挨沒挨揍倒不知,就是,駙馬如今每次出門,都和兩個男子手牽手,并排走。」
兩人感慨道:「看不懂,看不懂。」
感慨間,鄰桌兩人連連將目光投向這邊,這兩人一個著黑衣,一個著白衣,一個英武俊朗,一個溫潤儒雅。
白衣男子飲了一口茶水,戲謔道:「幾年不見,公主倒是越發會來事了。」
黑衣男子轉了轉桌上的茶杯,淺淺一笑,「不愧是她。」
3
「清平,你看父皇的新煉丹爐怎麼樣?」
我瞅著那金光燦燦的丹爐,甜甜一笑,「純金打的,當然質量過硬。」
我父皇吧,心系天下,一把年紀了還在修仙,我們大周啊,全指望他哪日飛升了,庇佑我們千千萬萬年。
所以呀,我們大周的百姓,即便飯都吃不上了,也得供我父皇修仙。
可就他一個人修行多苦啊,那不行,得有人陪他,貼心的大臣們便從民間借來許多美人送進宮中。
老百姓們高興呀,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女兒交出來,有人高興瘋了,轉身就投了黃河,比我父皇還先飛升。
我竊以為,有這捷徑可走,完全沒必要吃修仙的苦,我們大周皇室就該學學人家,早投河早飛升。
不過這話心里想想也就罷了,若說出來,還不得傳出個父慈女孝的佳話來?
人怕出名豬怕壯,我不出這個風頭。
「清平。」父皇滿意地坐下來,這才說起正事,「齊國二皇子要入京了,你知道吧?」
他笑得慈祥,我也笑得憨甜,「哪個二皇子呀?早不記得了。」
「不記得就好,父皇就怕你還記著往日舊情,不肯跟駙馬好好過日子呢。
」
「父皇這是哪里的話,我跟駙馬的日子甜如蜜,哪有不好好過的道理。」
父皇僵著笑看著我一會兒,一邊給并沒有點火的丹爐添柴,一邊道:「清平,你不要怪父皇。」
唉,父皇這又是哪里的話,怎麼會以為我怪他呢?
我感激他還來不及,當年若不是他及時阻斷了我和齊國二皇子謝辭的交往,如今我都該當娘了。
這怎麼行,這不是污了大周皇室的血統嗎?我們大周皇室的血都是從百姓身上榨取的,這一污染,百姓能答應嗎?
不能呀,幸虧父皇及時阻止,我才沒有犯下大錯呢。
「坊間傳言你們二人感情不好,遲早要和離,這是不行的。」
父皇看了看我,眼中閃過一絲警告。
「不會和離。」我笑,「我若和離了,誰幫您牽制宰相呢。」
唉,可惜我沒有姐妹,若多幾個,一個嫁尚書,一個嫁將軍,一個去和親,如此,大周就河清海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