據皇上推測,本來我或許也是能聽的,但我剛換回身體就被摁水里了,給摁傻了。
「傻人有傻福。」皇上冷冷地磨牙,「倘若朕的所思所想都能被你知曉,那朕便真的留不得你了。」
我打了個哆嗦,在心里想好你個狗皇帝……
「不許罵朕。」
「遵旨。」
……
為了當個體面人,我強迫自己每天少看、少說、多睡覺。
但偶爾還是會碰到一些麻煩。
比如睡太久了頭發昏,大腦里還塞滿黃色廢料,皇上會抓著我去御花園散步。
「你這樣,朕如何批閱奏章?」
不知是哪個小太監小宮女聽了半截話。
坊間出現我令皇上無心政務的傳聞……
我來月事那幾天,滿腦子都在慘叫「疼啊——疼啊——下輩子能不能當男人啊」,皇上被我弄得沒法早朝。
他把御醫踹到我跟前,又氣又急。
「止不了她的疼,朕摘了你腦袋!」
從此,御醫這種高危職業又多了一項工作難度,給寧才人治療月事疼痛。
坊間又出現皇上為我不早朝、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傳聞……
嫡姐在禁足期聽了不少我的八卦,出關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我尋仇。
她從小集萬千寵愛于一身,跋扈慣了,自然不會因為被皇上小小懲罰了一下就變得溫馴善良。
但到底是聰明了些,知道躲起來給人使絆子了。
那日皇上在御書房批閱奏折,命我在旁看書。
或許是他自己的腦袋被政務塞滿了,想借我空曠的腦袋存些知識。
我想著自己最近吃他的用他的,幫幫他也是應該的,便應了。
我在旁認真研究起一本古籍,名叫《糙漢王爺:王妃不要逃》。
正看得津津有味,純貴人帶著一位嬤嬤和幾個侍衛闖了進來。
「皇上!臣妾有要事稟報!」
「說。」
即便皇上并不想聽純貴人放屁,但眼看這麼多人闖了進來,還是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奏章。
他看向堂下,滿臉寫著「你最好真的有要事稟報」。
「臣妾要告發寧才人私通!」
「哈?」
我收起為書中王爺所流的哈喇子,迷茫地看向純貴人。
純貴人和嫡姐關系不錯,當初嫡姐打罵我,她沒少幫忙遞棍子。
這場鬧劇八成是嫡姐指導的。
皇上瞥了我一眼,勉強裝出一副懷疑的樣子。
「何出此言?」
「把人帶上來!」
純貴人滿臉自信。
一個侍衛被五花大綁押了上來。
「這,就是寧才人的奸夫!」
我瞧那侍衛虎背熊腰,面容丑陋,忍不住搖了搖頭。
我喜歡的糙漢不是這種。
而且書里說了,長輩給晚輩安排的對象水平,代表了晚輩在長輩心里的形象。
嫡姐真是……
忒瞧不起我了些。
「說!你跟寧才人是什麼關系!」純貴人如同正義的化身,當眾扇了那侍衛一耳光。
「奴才……奴才半月前和寧才人在御花園相識……是寧才人說……說近來春閨寂寞,想,想找我聊聊天……」
「寧才人,可有此事?」
?你說呢。
我苦笑:「皇上日夜陪伴,奴才哪會寂寞。」
實話。
嫌煩都來不及。
皇上瞪了我一眼。
我立刻收起嫌煩的想法。
「皇上!您別聽這賤婦狡辯!我們找到了證據!」
「哦?看看。」
皇上依舊一臉公允。
純貴人給一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。
小太監立刻將一只繡著「寧」字的肚兜呈了上來。
我伸頭一看,「確實是我的……」
但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。
「她承認了!皇上!通奸可是死罪啊!請皇上秉公處理!以儆效尤!」
「寧才人,你還有什麼想解釋的?」
「這肚兜確實是我的,但……尺碼不對……」
「近來半月,圓潤了些……」
這個不能賴我,是皇上叫我好好養著、絕對不能拖他后腿的。
任誰天天吃些山珍海味,不用干活,困了就睡,悶了逛逛花園,閑了看看「古籍」,都能多長幾兩肉吧?
皇上上下打量我一眼,默默點頭:「她沒撒謊……」
「啊!是奴才記錯了……不是半月前,是,是一月前!」侍衛辯解道。
一個月前我還在跟皇上靈魂互換……
勾引這侍衛的莫不是皇上?
口味好重。
「放肆!」
皇上盛怒,俊臉被氣得漲紅。
「沒錯皇上!這個寧才人太放肆了!臣妾這就——」
「來人!將純貴人還有這些騙子統統帶下去,押入大牢,聽候發落!」
純貴人懵了。
「不是,皇上?冤枉啊皇上!」
皇上煩躁,捂上耳朵不再聽那幫人嚎哭。
看來,他確實沒有跟那丑侍衛不清不楚……
我如是想著,收到皇上投來的一記冷眼。
立刻埋頭繼續研習古籍。
7
皇上好幾日不搭理我了。
其實他本來話就很少。
但我總覺得他最近在生氣。
我晚上躺在他身邊問他,他非說沒事。
我想跟他分房睡,他又擔心有人對我不利,那便會直接影響到他的安危。
于是近日宮中又傳出些流言,說我和皇上吵架了,整日不說話,且極有可能是我不理皇上,皇上作為舔狗,整天黏著我,強迫我天天侍寢。
好吧,這條流言里我的形象還蠻不錯的。
我就勉強不解釋了。
這日,幾位將軍班師回京,宮中設宴款待。
御膳房拿出了南方特供的海鮮佳肴,人稱之為蟹。
我沒吃過,夾起就咬,被扎傷了嘴。
「好疼——」
身旁的皇上立刻皺眉,搶過我手里的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