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并不是說,我不好男色。
最近太監們老是看我揉肚子,都以為我最近消化不良。
不,其實我是在摸腹肌。
真好摸。
皇上身材不錯。
皇上每次看我這麼干,耳朵尖都會變成粉色,但他拿我也沒什麼辦法。
我一不強搶民女二不調戲宮妃,摸摸自己怎麼了?
簡直是一代明君。
4
其實我也想過,如果有天換回來了,皇上會對我怎麼樣。
……大概率不怎麼樣。
皇上看上去不是啥有感情的人,據說為了登上皇位他殺過兄弟、斬過恩師,腹黑又冷血。
跟我一起住了大半個月,天天看我摸他腹肌,估計一換回來就立刻賜我白綾鴆酒二選一的套餐。
我不在乎。
我不過是個命苦的小宮女,本來在宮里就活不了太久。
已經以天子的身份活了半個月,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?
有次我親手幫皇上涂藥的時候,他按住我的手,低聲問我:
「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?」
這是他跟我住了半個月后,開口對我說的第一句話。
我嘆口氣:
「我不是對你好,是對我自己的身體好。」
「要是有天換回來了,我想有具完好的身體,死也死得漂亮一點。」
皇上沉默了片刻。
當晚,我又摟著皇上睡了半宿,凌晨的時候,皇上要去起夜。
我迷迷糊糊地繼續睡。
突然,一陣寒風吹醒了我。
我發現自己站在院子里,四周無人,遠處是打著瞌睡守夜的小太監。
——換回來了。
我想要趕緊回去,但一張帶有異香的手帕捂住了我的嘴,我隨即失去了意識。
再醒來的時候,我眼前是嫡姐艷紅的嘴唇,那仿佛滴著血的紅唇在我面前一張一合,像是要把我吞下去。
「小狐媚子,我真是沒看錯你,你就是個賤人!」
「我家養了你這麼多年,養出了個白眼狼。」
嫡姐叫人拖著我,把我摁進了御花園的水池中。
我拼命掙扎,但麻藥的作用還留在體內,我的四肢都沒有力氣。
水流灌進了我的鼻腔,隨后是肺。
無所謂了。
這野草般的一生,也許注定該在這無人在意的角落結束。
「住手!」
一個清冷威嚴的聲音似乎在很遠的地方響了起來。
我眼前一黑,隨即世界顛倒。
5
我醒來,發現自己依然睡在熟悉的寢殿。
原來是場噩夢,我安心地呼出一口氣,看向前方。
等等!眼前這個人是誰?
明黃寢袍,八塊腹肌。
我怎麼跟皇上睡在一起?皇上不是我嗎?
我人傻了,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臉。
皇上似乎被我的動作弄醒,皺了皺眉睜開眼。
他濃密的睫毛在晨光照耀下如同兩把扇子,深邃的黑眸透著些許疲憊。
「醒了?」
他聲音自帶剛睡醒的嘶啞,還挺性感……
皇上皺了皺眉,往后一挪,離我遠了點,卻主動為我掖好被子。
「受了風寒,被子蓋好。」
退一步又暖一下,這是什麼操作?
真的是他救了我?現在我們還在一張被窩里?
他是男菩薩嗎?
「睡覺。」
他帶著命令的語氣,自顧自地繼續閉上眼,似乎對我毫不防備。
我一動不敢動,只好奇地瞪大雙眼看著他。
他到底要干嘛?這臉仔細一看好帥。
他會不會睡醒了就要殺我?這臉真的好帥。
他待會兒是把我毒死還是杖斃?這臉真他媽帥啊……
皇上似乎察覺到我熾熱的目光,實在憋不住了,默默睜開眼。
他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些什麼,外面突然傳來躁動。
「吳貴妃!您不能進去!」
「皇上!您聽臣妾解釋!臣妾真的冤枉啊~~~」
嫡姐在門外嚷著要進來,最后一個字轉了三個音,我都怕她扯著嗓子。
皇上頭疼地揉揉腦袋,翻了個身起床。
我跟著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,卻被他一瞪。
「躺著,捂好被子。」
我本能地聽話,乖乖躺了回去。
隔著屏風,皇上宣嫡姐進來。
「皇上~臣妾冤枉啊~~~」
「解釋。」
皇上的聲音變得冰冷威嚴。
「是寧兒那死丫頭嫉妒臣妾,想謀害臣妾,臣妾為了自保才將她控制的!」
皇上的白眼都差點翻上去了:
「她一個人半夜去謀害你們一群人,她被鬼上身了?」
……
皇上頓了頓,察覺此言不妥,又恢復清冷的樣子。
「來人,吳貴妃沖撞圣駕,罰,禁足半月。」
「不是的皇上!」
才禁足半個月……
「那就禁足一月,扣例錢半年。」
扣錢?那不錯。
「拖下去。」
「皇上~臣妾冤枉啊~~~」
嫡姐進宮以來,雖從未承寵。
但仗著父親鎮國將軍的勢力,她至少也能在后宮橫著走。
皇上為了給我出氣,竟然敢這樣罰她。
難道……
皇上愛上了我???
「噗——」
屏風對面的皇上正在喝茶,突然噴了出來。
「朕對你沒有其他想法。」
注意到我目光陡然大變,皇上嘆口氣:
「朕能得知你的所思所想,你覺得很奇怪,對嗎?」
我用力點頭,心想也不算很奇怪,既然他愛上了我,那肯定要花些心思了解我的心靈,也許還有肉體……
「寧才人!」皇上大吼一聲打斷我,「腦子放干凈點!」
他無奈地揉揉眉心:「身體換回來后,朕能聽到你的心聲。」
6
不公平。
既然能聽到心聲,就該雙方都能彼此互聽。
結果只有皇上能聽我的,我卻聽不到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