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我今天帶她一起,也只是單純請她作為女伴出席。你總是這樣亂吃醋,我都不想在大家面前下你面子!」
「但你看你現在是怎麼搞的?擅自從醫院跑出來,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帶著個男人招搖過市。李楠英,醫院那麼多人看到他在你房里過夜了,你還倒打一耙?」
周圍人再次竊竊私語,人人臉上都很八卦。
我仔仔細細打量了幾下老林,忍不住贊嘆:「好家伙,你的工作能力要是有你說話技術的一半,你也不至于吃二十多年的軟飯啊!」
梁子澄又在我邊上笑,眼睛都快笑出褶子了。
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,向大家解釋:
「這是我侄子,看我被我老公兒子丟下了,特意陪我過來玩的。希望有些人不要心里裝著屎,就看什麼都覺得臟。」
林少東陰陽怪氣地叫出聲:「你說是侄子就是侄子了?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這麼個哥哥?」
我剛要開口,人群之中一片喧囂。
一道冰冷的聲音從眾星捧月中傳來:「我們季家也沒你這種垃圾。」
14
先前還在我們旁邊的宴會主辦人,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殷勤地走到了來人身后。
這位年輕人近三十歲,身材高大、容貌出眾,舉手投足還帶著上位者的壓迫。
一看就是世家子弟。
能讓主辦人都忌憚的季家,難道是京城那個季家?
我還在凝神詫異,梁子澄就夾著我的手,領著我走了過去。
他看起來很慫,說話都訕訕的:「表哥……」
季先生嘴角微動,好像下一刻就要罵出聲。
就在這時,他身旁一個穿著白色高領毛衣的口罩女孩用力拽了一下他的袖子,就見他妥協地閉上眼,再睜開之后只淡淡地「嗯」
了一聲。
梁子澄朝那女孩做了個鬼臉,女孩回了一個眨眼,然后她看向我,眼里全是笑意。
那雙眼睛真眼熟。
是林玉葉!
我驚喜極了,她不是說抽不開身嗎?
我剛要上前,林玉葉就移開了目光,我敏銳地意識到,她這是不要我現在和她搭話。
我便立在原地保持著禮貌的微笑。
季先生主動向我點點頭,微微側身問宴會主辦人:「那三個是誰,說我家人是小白臉?」
說的是林家父子和宋矜。
此時林少東在悄悄和他爸說小話,估計在問他這位大佬是什麼來頭,宋矜則幾乎把眼睛粘到了季先生身上,臉上寫滿了震撼和驚艷。
宴會主辦人立刻諂媚地笑:「季先生,我這就把他們趕出去。」
林家父子根本沒想到,來人只是說了一句話,他們就落了這麼個下場。
林少東還不服氣地要上前質問,老林立刻拉住他,轉而走到我身邊。
他大著膽子,佯裝鎮定:「季先生,這是內子。」
其他的什麼都不提。
言下之意,我跟他是一家子。
要麼都該走,要麼都該留——當然,他肯定還是希望留的,這樣才能跟季家攀交情。
季先生還沒開口,他旁邊的林玉葉就諷刺地笑了一聲。
「她是她自己。」
林少東可能是看對方的小輩說話了,也覺得自己能出聲,就主動當了槍。
「你誰啊,有你說話的份?」
季先生連個眼神都不想給他,直接問我:「你們公司誰說了算?」
我微微抬起下巴:「我。」
季先生點點頭,示意身邊人遞上一張名片:「有兩個項目不錯,貴公司有興趣的話可以安排時間洽談一下。
」
說完也不看其他人,拎著梁子澄就坐到了角落,還把甜品臺整個移到了林玉葉跟前。
他一走,我周圍的人就像得了統一指令一樣,紛紛上前和我套近乎。
有打聽我和季家關系的,有想參與項目的,還有約我私人活動的。
就是沒人再提我是不是精神有病,和老林的關系是不是出了問題。
我一邊被眾人包圍,一邊分神去看被安保夾在中間往外走的林家父子和宋矜。
宋矜明顯魂不守舍,眼睛一下又一下往季先生那里瞟。
林家父子則在狼狽地和安保爭論,說自己是我的家人,說季先生沒有開口要他們走。
他們還大喊著我的名字。
為了不讓他們打擾到客人,安保們捂住他們的嘴,強行把他們架著往外走。
推搡間,林家父子身上的高定西裝變得又臟又皺,臉上的表情也再沒了往日那種傲氣和矜持,看向我的時候眼里全是丑陋的嫉妒和不甘。
只是短短幾分鐘,我和他們之間竟然涇渭分明。
我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他們一定要我死。
地位和權利就是耀眼的禁果,他們只是淺嘗了一小口,就再也沒法放下,甚至妄想把它整個摘下。
我暗暗嘆了一口氣。
我一直覺得,有欲望和野心從來都不是什麼壞事,因為它們可以成為一個人的驅動力,鼓勵他不斷向前。
但又有多少人記得,人同樣貴在自知呢?
15
宴會還在進行,季先生和林玉葉卻悄悄離開了。
我問回來找我的梁子澄,他們去哪了,梁子澄只說:「別問,別問。
」
我便專心投入到了應酬之中。
本以為接下來會無事發生,沒想到宴會接近尾聲的時候,意外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