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世,老公出軌保姆,聯合兒子把我殺死。
他們把我的身體做成養鬼的容器,還把我的靈魂封在罐子里。
用我招財、吸運。
這一世,我提前找來幫手。
「招鬼?來來來,本鬼王就坐這兒了,我看她怎麼招!」
1
不可思議,我竟然真的重生了,重生在我被女鬼嚇進醫院那天。
見我醒了,兒子林少東十分欣喜,他壓根不管我是不是還頭暈著,自顧自就把病床搖起來。
他抓著我的手,說話的聲音放得很大,生怕同病房的人聽不見。
「媽,你總算醒了,我跟爸都急死了!」
「早跟你說別這麼操勞了!你看你,成天守著公司,都把自己累出幻覺了,非說宋姐是鬼,還自己把自己嚇進了醫院,這都鬧得什麼事嗎!」
「多虧宋姐脾氣好,不僅不介意,還特意給你煮了湯。」
說著,林少東從保溫桶里盛出一碗湯,殷勤地端到我面前,語氣里帶著期待。
「媽,我喂你喝。」
我余光掃到那碗湯,黑漆漆的,跟泥巴漿一樣,上面還飄著一顆眼球和半截小指。
我原本還渾渾噩噩的大腦在這一瞬間清醒,后腦的某根筋扯著整個頭皮都在發麻。
強烈的不適感讓我切實地意識到,我真的重生了。
前世,林少東也是在我剛醒的時候,端來了這麼一碗湯。
當時我已經被宋矜嚇到神經衰弱,一睜眼見到這碗湯,直接就給揚了出去,然后當著整個病房人的面發起瘋來。
「眼球!手指!啊啊啊快拿走!」。
但迎接我的卻是所有人驚訝和嘲笑的目光,因為在他們眼里,那只是肉丸子和香腸而已。
這場鬧劇便是一切的開始。
后來,我一步一步走入林少東父子倆設好的局,成了其他人眼里有被害妄想癥的瘋子。
不論我怎麼自證,怎麼逃,在他們弄出的精神病診斷證明面前,全都無濟于事,最后只會被送回他們身邊。
他們就像把玩著老鼠的貓,欣賞著我的崩潰,還利用我賺到「有情有義」的名聲。
直到把我折磨死了,還要繼續榨干我的價值。
好在鬼神有眼,我得到了一次重來的機會。
2
我沉默地盯著林少東,直到他的額角冒出細汗。
他似乎對我平靜的反應感到不可思議,面上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接著他往湯里看了一眼,又迅速移開目光,臉色發白,手也微微發起抖,好像那根勺子很重一樣。
原來如此。
看來在林少東眼里,這碗東西也是眼球和手指。
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看到的不是這樣,但這真是一個令人非常愉快的消息。
林少東移開的目光又放回到我身上,見我還在直愣愣地盯著他,想了想,小心翼翼地問:「媽,怎麼了?」
我恍恍惚惚回過神,有氣無力地說:「是少東啊……你剛說什麼?我頭好漲,眼睛也花……現在才看得清楚一點……」
林少東沒有懷疑,畢竟我昏迷之前,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不太好。
他舉著勺子的手往前一遞,恨不得把湯喂到我眼睛里。
他再次期待地說:「媽,你看,宋姐專門給你做的湯!」
我眼睛往下移,一眼就看見了勺子里的那半截手指,干枯、慘白,斷裂處還有血。
好在前世我見過太多更恐怖的場景,這東西對現在的我來說只是惡心,并不可怕。
我不高興地說:「宋矜是什麼意思?身為保姆,大半夜的在家里裝神弄鬼就算了,還做這麼惡心的湯!你和你爸還不肯辭掉她?」
這話信息量太大,我剛說完,病房就安靜了下來。
其他病人和家屬紛紛豎起了耳朵,眼睛一下又一下地往我和林少東身上瞟。
林少東一怔,脫口而出:「惡心?你不怕嗎?」
剛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,連忙改口:「你怎麼能這麼說呢,宋姐也是好心,你不怕她難過嗎?」
我當即就把湯潑了出去。
和上一世被嚇到,胡亂打翻不同,這一次我全潑到了林少東身上,那叫一個精準打擊。
「林少東!我才是你媽!你為著一個保姆說話是什麼意思?」
「她故意惡心我,我為什麼要怕她難過?我有病嗎?」
「你讓大家看看,誰家會把肉丸和香腸放在一起煮湯,還煮得一團糊,你不覺得反胃?」
我作勢激動地下了床,趁著林少東還沒反應過來,走到盛湯的保溫桶旁邊,拿起它就往林少東嘴里灌。
「你喜歡?那你喝啊!都喝光!免得你那宋姐難過!」
發瘋是方式,把這惡心的東西灌給林少東才是目的。
不過發瘋真快樂啊。
林少東沒料到我會這麼做,瞳孔一瞬間放大。
他猛地把我推開,但沒用,他已經結結實實地咽下去了一大口。
「咳咳!」
林少東瞬間臉色發青地茍著背咳起來,結果一低頭,就和咕嚕嚕掉在地上的眼珠子來了個眉目傳情。
「嘔! 」
雙重刺激之下,他最后還是沒扛住,捂住嘴沖出了病房。
看著林少東倉皇而逃的背影,我的內心毫無波瀾,甚至很想笑。
不過是這種程度而已,就受不了了?
這和我前世受到的折磨相比,可只是小兒科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