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他語氣含笑,說出的話卻像是平地驚雷。
「雖然不知道陛下身上發生了什麼,但我無意探聽您的秘密,對您本人也沒有惡意。」
「不過既然您最終還是選擇了來見我,就說明我對您也有利用價值。對此,我是很榮幸。我想您此次一定帶來了一個,能讓我們雙方都滿意的交易?」
我:「……」
逼都讓他裝完了,我裝什麼?
要不這個救贖宿主換他來當?
12
能當上首富是有道理的。
比起三言兩語就被我唬住,以為暴君從前是在裝傻演戲的薛去惡,蘇不辭顯然是個有腦子的。
只是我沒想到,才見第一面,我的老底就快被他揭光了。
如果我是從前的暴君,那麼此刻我會破防,會暴跳如雷地懲罰蘇不辭。
如果我是個同樣精于算計的商人,那麼我會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再適合談判,我應該先找理由離開,等日后拿捏了蘇不辭的把柄再來找他。
可我都不是。
我只是個一心搞科研的純恨戰士。
于是我完全沒察覺蘇不辭言語中暗藏的威脅,十分坦誠地告訴他:
「滿意?你滿意不了一點,因為我是奔著你的錢來的。」
既然唬不住他,我也沒必要在他面前演戲了。
蘇不辭錯愕地看著我,似乎是被我的坦誠震撼到了心靈。
他半天沒說出一句話,那張能言善辯的嘴像是卡了帶。
只是片刻后,我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不對。
「你現在是不是沒錢了?!」
如果系統給的資料無誤,蘇不辭雖然有個首富的名頭,但他的錢全都被幾個世家搶走了啊。
明明我是真誠發問,蘇不辭卻深吸了一口氣。
他默默攥拳抵上了自己的胃,而后長長地喟嘆了一聲。
「陛下,我錯了,您比從前更會傷害人了。」
13
意識到蘇不辭和我一樣窮后,我瞬間對他失去了興趣。
我意興闌珊地起身準備告辭,心里盤算著還能去哪兒拉投資。
蘇不辭的笑容徹底消失:
「陛下,我以為我的價值不止在那些俗物上?」
我很是敷衍:「嗯嗯,或許吧。」
但和我有什麼關系,我只在乎他的錢。
見我不是以退為進,而是真的不打算和他磨嘰了,蘇不辭坐不住了。
看吧,如果愣頭魚不配合,就算是姜太公也沒法穩坐釣魚臺。
他終于放下了身段,直接坦白了自己的目的:
「如果您只是需要錢,那我就是您最好的選擇。只要您像對待薛將軍那樣,也給我一個機會,我會為您奉上你想要的一切。」
那個俠客既然能摸到后宮,說明蘇不辭已經擁有了重獲自由的能力。
但他沒有走。
也許是探聽到了暴君的變化后,這位投機者嗅到了自己的機會。
薛去惡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手握重兵,除了他自己的實力,皇帝的立場也是一個重要因素。
在這個時代,哪怕我只是個不上朝的暴君,也會有無數人無條件服從我信仰我。
蘇不辭的目的正是在此——他要的機會不是自由,而是讓他自己成為「君王的選擇」。
這對我來說不過一句話的事。
但他和薛去惡不同。
我對上了那雙狐貍眼:「蘇不辭,我無法信任你。」
我不擅長和聰明人打交道,因為我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,交付信任的結果,大概就是底褲賠光。
畢竟他們這群資本家,天生五行缺德的。
14
和薛去惡一樣,作為氣運之子,我相信蘇不辭有本事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積累財富。
但和薛去惡不同,沖出囚籠后的蘇不辭,未必還愿意心甘情愿被我利用。
蘇不辭很會審時度勢,他立刻表明態度:
「我需要做什麼,才能讓陛下相信我的誠意?」
其實也很簡單。
既然蘇不辭沒有那麼迫切的渴求重獲自由,那我希望他能自己當人質,繼續留在我身邊。
直到我們雙方的目的全都達成,那時誰也害不了誰,我自然會放他走。
蘇不辭沉吟片刻,迅速做出決定:「如果這樣就能得到您的信任,我愿意留下。」
「但陛下,」他苦笑了一下,「如果是這樣,短時間內我可能無法為您賺取足夠的錢財。」
他是商人又不是點石成金的神仙,被困在宮里可沒法憑空生錢。
這樣似乎有些本末倒置。
「或許,你聽過股份制嗎?」我摸了摸下巴,「如果我入股你的商行……」
蘇不辭不懂什麼叫股份,但他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。
他的財產雖然被瓜分,但蘇氏商行的名頭還在,而我只需要寫一副題字,再稍微放出些風聲,讓人知道蘇氏商行背后站的是九五之尊。
皇商行事,自然可以肆無忌憚。
至于讓他本人留守宮中的事。
「你不用跟我裝。我知道就算你本人出不去,外面也有不少人手可以用,不影響你賺錢。」
蘇不辭含笑默認了這句話。
他大概很滿意自己新得到的皇商身份,先前裝出的可憐苦相瞬間褪去:
「承蒙陛下賞識,蘇某自當竭盡所能,為陛下分憂。
」
15
蘇不辭之前的生意已經被世家搶走,現在急需發現新的商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