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謝元辰蹙眉,眸中情緒翻涌。
「今夜無論誰來,朕統統不見!」
說著,他又讓人將外頭殿門關上。
他重吸了一口,渴求道:
「如今可滿意了?美人身上的味道甚是香甜。」
我羞紅了臉,謝元辰最終忍無可忍,朝我壓下身。
他不知曉,這是煙雨樓里最常用的催情香,能讓男人意亂情迷,沉浸不已卻無法自拔。
不知不覺,窗外雨打芭蕉,下起了雨。
恍惚間,我聽見了鄭意兒歇斯底里地喊叫。
動作間,我聲音婉轉,一夜沙啞。
再醒來時,我被冊封婕妤。
而鄭意兒因心念皇上,淋了一夜雨,受涼暈倒。
謝元辰總是念著往日的情誼,為她廣招神醫,對她專寵如初。
12
鄭意兒恢復圣寵后,行為舉止卻變得溫婉可人。
每日除了按時去壽康宮向太后問安外,便與小皇子一同待在明德殿中。
我瞧著她臉上的傷竟是一副初愈模樣,只傷口邊緣還有些淺淡痕跡,心頭疑惑。
「主子,打探出來了,聽說是有位太醫尋了個偏方將貴妃娘娘醫治好了。」
「還有啊,她這會正憋著壞,要害您呢,聽說過幾日皇上要領著妃嬪去行宮避暑,貴妃娘娘打算讓您永遠留在行宮,咱們可得防著她。」
福果吃著盤中的蜜餞,小嘴兒不停,邊吃邊氣呼呼地朝我言道。
聞言,我卻是粲然一笑,明白了。
我出手,鄭意兒那額間上的傷便無人可治。
她那新長出來的皮不過是用巧計縫粘上去的人皮面。
這縫上去的皮,最多維持一個月,便會由內而外重新潰爛。
鄭意兒需得不停地換皮。
且這種法子,需得有血緣關系的人的皮膚才可讓其看起來與自身無異。
看來,那位小皇子,痛楚有的受了。
我拿出紙筆,手上不停。
半晌,將寫好的紙張放進封好的竹筒,遞給福果。
「拿去,將這個竹筒丟進河中。」
鄭意兒不是要動手嗎,焉知我不會先下手為強?
……
去行宮那日,鄭意兒早早擋在我轎前,笑里藏刀。
「這后宮的女人多的是不自量力勾引皇上的,她們每個人都以為只要侍了寢,就能得到皇上寵愛,成為勝利者,但是勝利者就只能有一個人,那就是本宮,剩下的失敗者都會成為本宮的踏腳石,狠狠踩進泥里。」
鄭意兒越說,面目越是有些猙獰,最后竟是咬著牙,惡狠狠一字字地擠出牙口。
我側身,站在鄭意兒面前,有意擋住身后所有人的目光,并未理會她此時的叫囂,只是泰然自若道:
「那妾便在此,愿娘娘能心有所成。」
見我沒接招,鄭意兒冷哼一聲轉身上了轎。
宮人帶著小皇子出來時,我特意走到他跟前,站在鄭意兒能瞧見的位置,俯下身,嘴唇微動,佯裝與他熟絡。
果不其然地,聞見了他身上的些許血腥氣。
剛行完禮。
便見鄭意兒甩開轎簾大喝,聲音帶著些許冷然與不安。
「軒兒,到母妃這來!」
見小皇子沒上原本的轎輦,反而進了鄭意兒轎內后便沒再出來,我若無其事地上了轎。
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行進,卻在太行山上遇了刺。
隨行侍衛第一時間沖去謝元辰身邊,全身黑衣黑面的刺客帶著染血的刀闖進我轎內時,我大驚失色躲開。
眼神中卻平靜無波瀾,語氣陰冷。
「前頭第三個轎子。
」
刺客小心劃破我手臂肌膚后,起身飛出,朝著鄭意兒的轎子而去。
其他刺客隨即跟上。
謝元辰身邊暗衛眾多,此次行刺根本殺不了他。
我的目的只在于鄭意兒。
一片混亂中,我驚慌失措地逃到謝元辰身邊,身子緊貼在謝元辰身上,猶如受驚的兔子惴惴不安。
「皇上,妾害怕。」
謝元辰手環抱住我纖細的腰身。
「別怕,這點人傷不了朕。」
他盯著前頭混戰的暗衛與刺客,眼神冷漠。
而后方的鄭意兒慌忙逃竄,額上剛縫合的皮肉被挑出。
小皇子的衣裳被割破,手臂上露出巴掌大沒了皮肉的肌膚。
驚慌失措間,鄭意兒更是將小皇子推出,為她擋刀。
眼瞧著小皇子和鄭意兒就要殞命。
可卻沒想到,我還會再次遇到那個男人,傳說中的英王殿下謝嶼玨。
「臣弟救駕來遲,請皇上責罰!」
那人的眼神掠過站在皇帝身側的我又迅速移開,眼底閃過詫異,落寞與冷漠。
13
到行宮后,小皇子便因受傷引發高熱陷入昏迷。
鄭意兒割走小皇子皮肉來遮掩自己傷處的事情敗露。
她梨花帶雨跪在謝元辰跟前,啜泣道:
「皇上,臣妾知道是臣妾做錯了事情,軒兒是從臣妾肚子里出來的一塊肉,臣妾也心疼舍不得傷他,可臣妾也苦啊。
「臣妾自小便認定皇上是臣妾的天,此生只愛皇上一人,臣妾若是臉上有疾,便再也不能陪伴在皇上身邊,臣妾舍不得。
「臣妾只是不想失去當年在永名湖畔與意兒看雪看月亮,談論詩詞歌賦的元辰哥哥。」
鄭意兒淚如雨下,悲痛欲絕地哭訴,似是勾起了謝元辰的回憶。
他臉色動容,輕嘆一聲,上前扶起鄭意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