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頭的瞬間眼底卻帶著冷意。
可剛走到殿門口,卻被鄭意兒攔了路。
鄭意兒額頭遮著厚重的紗巾,憤恨地上前一把將我從謝元辰懷中扯了下來,在謝元辰面露怒色前,怏怏道:
「皇上,您都好久沒來臣妾宮中了,臣妾這幾日新做了樣點心,就盼著您來嘗嘗。
「軒兒也說甚是想念父皇,要給父皇瞧瞧他新學的功課呢。」
謝元辰瞧了瞧正撒嬌的鄭意兒,又看了看我。
我主動開口,語氣帶著些矯揉造作。
「皇上隨貴妃娘娘一道去看看小皇子吧,妾方才能和皇上單獨相處一會兒,已經是心滿意足了,妾不貪心。」
我抬眸撞進謝元辰的眼眸,瞧見了我眼中的失落。
「那朕,下次再來看你。」
鄭意兒聞言喜滋滋地拉著謝元辰就要離開,完全沒發覺他聲音低沉中透著些許不快。
沒走兩步,太監總管氣喘吁吁奔來。
「皇上,戶部尚書有急事求見。」
謝元辰身子微頓,留下兩句安慰鄭意兒的話,快步去了正殿。
10
見狀,鄭意兒沉著臉又返回將我攔了下來。
她趾高氣揚地將我上下打量,炫耀道:
「倒是有點手段,可皇上的心在本宮這,只要本宮一句話,皇上是看不見你的。」
下一瞬,她又是氣不過一般,上手扒開我的外袍丟棄在地上,上腳重重踩了兩下。
我曼妙的身姿顯露,隨行的太監紛紛低下頭。
鄭意兒見了,眼底盡是嫉妒,隨即想到什麼一般,彎唇一笑。
「你這身姿,沒人伺候真是可惜了,不如本宮幫幫你。
「聽聞你這般的勾欄院里多的是男子喜歡,千人枕,萬人騎,供人享用的滋味你應該會喜歡,如同那煙雨樓的小賤人們一樣。
」
聽聞煙雨樓這三個字,心中洶涌的恨意瞬間涌現。
我氣紅了眼,眼神銳利如刀。
為了報仇,我一忍再忍,細細謀劃。
可現下,卻終是忍不下去了。
我美目凝起,聲音冷冽。
「貴妃娘娘竟是如此熟悉,聽說娘娘曾去過煙雨樓,想必也供人享用過才是。」
鄭意兒像是回憶起什麼可怕的事情。
她惱羞成怒,慌亂道:
「你胡說什麼,看我不撕爛你的嘴。」
她說完便要動手。
我卻是閃身躲避,伸手一把扯掉她額間上的紗巾,額角的傷口露出,泛著膿瘡,甚至隱約可見有白色物蠕動。
鄭意兒驚叫一聲,手忙腳亂撿起紗巾遮蓋。
我拿出手帕捂住口鼻,痛快道:
「貴妃娘娘這傷還沒痊愈呢,這若是一直不好,豈不是要失寵?」
身上留了疤的妃嬪,是不能侍寢的,會沖撞皇上龍體。
可鄭意兒聞言,卻表現得胸有成竹。
「本宮是皇上親封的貴妃,將來還會是烏國的皇后,等軒兒幾位,本宮便是太后!」
我心下卻是訝異,鄭意兒為何如此篤定。
謝元辰雖目前只一位小皇子,可他正值壯年,鄭意兒為何如此確定那小皇子會是未來的新帝?
我抿著唇,并未吭聲。
鄭意兒卻以為我起了懼怕之意,甚是囂張地將我推搡至一旁,轉身離去。
在知曉除戶部尚書求見外,她那位兄長鄭長明也在大殿覲見皇帝后,她倨傲道:
「那戶部尚書定是求見皇上要給我哥哥封賞的。」
隨即,昂首往大殿走去。
我卻內心暗笑。
等待他的可不是什麼封賞,而是討伐。
果不其然。
沒過多久后宮便傳來消息,鄭長明運送的番薯在半道被劫。
早在我種出番薯那一刻開始,劫持番薯的【匪徒】便蓄勢待發。
再過不久,阿爹便會機緣巧合重新結識外邦人,重獲【番薯】。
只是眼下,糧種丟了。
皇帝大怒,鄭長明官降五品,罰俸三年。
鄭意兒闖入大殿,被連帶訓斥,更是在大殿上紗巾意外掉落,泛膿的傷口露出,惹得皇帝龍體欠安。
11
自闖大殿那日之后,鄭意兒額間上的傷一直未有好轉的跡象。
謝元辰雖時不時去探望,卻未有一日留宿。
且去鄭意兒宮中的日子越來越少,反倒是偶有宮中其他妃嬪頻繁被寵幸。
鄭意兒在殿中發了很大脾氣。
我知道,自己的機會來了。
在阿爹重新向皇帝進獻【番薯】之后,謝元辰終是招了我侍寢。
這一次,我做足了準備。
悄悄讓福果守在殿門外,只要鄭意兒身邊的宮女出現,便毫不猶豫將她打暈。
謝元辰跨進殿門時,寢殿內燃著的香正盛。
「妾參見皇上。」
我低頭行禮,簡單披著的外衫滑落,露出白里透紅的嫩肩和里衣,眼瞧著要露出更多。
我似才發覺般,嬌羞地小聲驚呼,半拉起衣袖,面紅羞怯地抬眼看向謝元辰。
隨后低頭,頂著謝元辰直勾勾的目光,嬌滴滴道:
「皇上可要喝杯茶水,妾給您備了熱茶。」
謝元辰呼吸沉沉,聲音沙啞。
「朕來美人這,可不是為了喝茶,過來!伺候朕更衣。」
我羞怯地手撫上那明黃色衣衫。
灼熱的鼻息噴灑在耳側。
謝元辰急不可耐地要扒開我的衣裳,我卻半推半就,佯裝阻撓。
「皇上不若等等,不若待會貴妃娘娘有事尋皇上怎麼辦,妾可不想與貴妃娘娘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