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姐是太子未婚妻,待及笄后,便會嫁進東宮。
可一場風寒過后,長姐卻死活要與太子退親。
不僅如此,就連我與晉王的親事,長姐也想插手。
「盛極必衰,裴氏一族的門楣已經夠顯赫了。」
聞言,我便知曉,長姐也重生了。
01
「女兒就算是死,也絕不嫁進東宮!」
睜眼的瞬間,長姐裴朝正以死相逼,要與太子退親。
長姐和太子的婚約是三年前定下的。
當時父親已是定國公,偏巧又立了個大功。
陛下封無可封,便將年僅十一歲的長姐指給太子為妃。
待她及笄后,再嫁入東宮。
作為孿生妹妹的我,則被指給了與太子一母同胞的五皇子。
去歲五皇子與太子一道立了大功,剛被封為晉王。
「阿朝,你瘋了不成?你與太子的婚事,乃皇上親賜,又豈是你想退就能退的?」父親痛斥道。
「盛極必衰,裴氏一族的門楣已經夠顯赫了。」
面對父親的痛斥,長姐表現得十分從容。
下一刻,她又道,「就連阿夕與晉王的親事,也要一并退掉。」
聞言,我便知曉,長姐也重生了。
02
上輩子,我們裴氏一族的下場,一個比一個凄慘。
我與長姐行過笄禮后,她便嫁進東宮,成了太子妃。
而我則嫁進晉王府,成了晉王妃。
我們本是雙生子,太子與晉王又是同胞兄弟。
我們的婚事,也成了一樁美談。
長姐成婚后不久,便有了身孕。
可那個孩子最終卻沒能平安降生。
在長姐懷有五個月身孕時,太子遇刺,長姐為救太子,舍身為太子擋下了那致命一擊。
腹中的胎兒卻也因此沒了。
在那之后,長姐郁郁寡歡了許久。
太子為了長姐,遣散了府中姬妾。
世人皆道太子與太子妃夫妻情深。
就連我也是這麼以為的。
03
后來長姐又有了身孕。
有了上次的教訓,這一次長姐十分小心。
就連皇后也免了長姐的請安。
可這個孩子卻仍舊沒能保住。
御醫說,長姐上一次滑胎時傷了身子。
如今她的身子還未養好,并不適合孕育子嗣。
世人皆求多子多福。
更何況長姐的夫君還是太子。
太子迫于無奈,又納了幾房姬妾。
作為皇位的繼承人,他不能沒有子嗣。
但太子并不怎麼寵愛那幾個姬妾,平日里也是歇在長姐的房中居多。
甚至就連趙良娣生下的長子,太子也將他記到了長姐名下。
「阿朝,孤的每一個孩子,都會是你的孩子。」
可若非萬不得已,又有哪個女子愿意養自己的夫君和別的女子生的孩子呢?
04
太子繼位后,長姐理所當然地成了皇后。
趙良娣作為皇長子的生母,被封為淑妃。
但皇長子仍舊養在長姐名下。
不出意外的話,他將會成為太子。
那時新帝常對長姐說:「比起大皇子,朕更想封咱們的孩子為太子。」
于是長姐便拼了命地喝那些苦得要命的湯藥。
為的,便是為新帝生一個孩子。
可藥喝再多,長姐的肚子依舊沒有任何動靜。
長姐因此愧疚不已,對待新帝后宮的妃嬪,也越發和善。
真正做到了一視同仁、母儀天下。
可直到裴氏覆滅,我們才知曉,原來長姐不能生,是因為太子親手喂她吃下了絕子藥。
05
讓長姐失去第一個孩子的那一場刺殺,也是太子自導自演的。
那陣子,長姐服了不少養身子的藥。
太子便親手將絕子藥摻進了長姐的補藥里。
但長姐還是意外又有了第二個孩子。
可惜那個孩子因為絕子藥的緣故,注定是生不下來的。
所有為長姐診過脈的御醫都知道真相。
可無一人敢告訴長姐實情。
因為從一開始,長姐和裴氏一族的結局,就已經注定了。
太子擔心外戚威脅,并不愿皇后的母家過于強盛。
他迎娶長姐為妃,只是裴氏走向覆滅的第一步。
而晉王娶我,不過是給裴氏的覆滅添了一把火罷了。
06
父親和母親都覺得長姐是患了癔癥,將長姐關了禁閉。
父親悄悄托人去外地請了名醫入京,為長姐診治。
可我與長姐都很清楚,她并沒有患上什麼癔癥。
她是想救裴氏一族。
我也一樣。
所以我去見了父親,表明了想與晉王退親的意愿。
父親被氣得面紅耳赤。
好半天,才恨恨地問:「阿夕,究竟發生了什麼?才讓你與阿朝都吵著要退親?」
我猶豫了半晌,低聲道:「如果長姐嫁進東宮,她會接連失去兩個孩子,并被太子親手喂下絕子藥。
「待太子繼位后,他會最先拿裴氏一族開刀。
「父親會被人誣陷意圖謀反,冤死在監牢里。
「長姐會被打入冷宮,日日被人欺凌,最終孤獨地死去。
「兄長會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,被他最信任的副將一劍刺穿心臟。
「弟弟們不信父親會謀反,日日為父親喊冤,不肯認罪,最終落了個死無全尸的下場……
「至于我……」
我頓了頓,才緩緩道,「晉王會利用我,將父親意圖謀反的罪證藏在我送給父親的生辰賀禮中,成為扳倒裴氏最關鍵的一環。
」
父親聞言,大驚失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