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會這樣?
衛祿明明不該出現在這里!
衛祿沒注意到我的驚慌,他高興地走上前來,感動道:「云舒,想不到你為了見我一面,竟然花了如此大的成本。
「你放心,這次回去,我一定要納你為妾。」
我:「……」
我聽懂了。
衛祿沒有提前夢到上一世的事情,他只是遠遠地認出了我,以為我是為了和他相見,才費盡心思地來西山。
此刻太陽即將沉入山里,時間刻不容緩,我必須立刻把衛祿支走。
于是我垂下頭,嬌羞道:「衛郎,你能這樣待我,我心里真的十分感動。
「反正也不會有人來這里,不如你我今日就……」
衛祿大喜:「你愿意今日就把身子給我?」
我忍著惡心,露出微笑:「是呢,不如這樣,衛郎你先去那邊的大石頭背后等我。」
衛祿來拉我的手:「我們一起去。」
此刻,遠處已經傳來了隱隱的馬蹄聲,還伴隨有模糊的人聲:「有刺客……」
只有衛祿精蟲上腦,完全沒聽見。
來不及了。
我狠狠推了一把他:「你先去,我換上桃紅肚兜就來。」
衛祿再度大喜過望。
他興沖沖地去不遠處的大石頭那里了。
他剛走,馬蹄聲就在近處疾馳。
「停下!停下!」
上一世也是同樣的情形,圣上想讓馬停下,然而那馬被刺客砍了一刀,吃痛后完全喪失理智,一路拼命狂奔。
我沖了上去,拉起了兩棵大樹之間的絆馬索。
繩子驟然收緊,馬被絆倒,將背上的皇帝也甩了出去。
我早有準備,飛身上前,接住了圣上:「陛下!」
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,刺客也已飛身而至,手上的劍直接刺向圣上!
你們以為我要擋劍了嗎?
我才不。
前世衛祿擋了劍之后臟腑受損,雖然活了下來,但壽命肯定大減。
我有更聰明的辦法。
果然,刺客沖向圣上,圣上匆匆抽出佩劍迎敵。
而我掏出一個圓形的東西,扔在了刺客的腳前。
下一秒,刺客哀號一聲,倒了下去。
圣上低頭一看。
捕獸夾。
巨大的鋼夾直接夾住了刺客的腿,他痛得蜷縮起來。
圣上豈肯放過這個機會,下一秒,手中的劍已經洞穿了刺客的肩頭,把他牢牢釘在了地上。
他轉頭看我。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
我低頭,恭謹道:「杜云舒。」
圣上微微瞇起眼睛:「云卷云舒,好名字。」
「謝陛下,這是我娘親為我取的名字……」
這原本應當是功德圓滿、相當感人的一幕。
然而下一瞬,遠處的大石頭背后,跳出一個光屁股的人。
「云舒,我等好久了,你好了沒啊?」
衛祿大喊。
圣上瞳孔地震。
9
好在尷尬的事情沒有發生太久。
隨后,御林軍趕到,接回了圣上。
他們有許多正事要忙,比如為圣上看傷,以及審問刺客。
李公公負責先將我送回府,他叫我安心,這兩日圣上處理完了其余事情,就會為我封賞。
我并不擔心,因為前世衛祿也是在家等了幾日后,才等到圣上封賞的圣旨。
李公公將我送回杜宅,而衛祿也得回杜宅。
他現在很尷尬。
好在圣上大概是劫后余生,心情比較好,因此并沒有多說什麼。
衛祿尷尬地跟我一起回到了宅子門口。
李公公道:「圣旨未出,此事不宜驚動太多人,咱家就不送您入府了。」
說完,他行禮離開。
宅子門口只剩下我和衛祿。
衛祿已經知道我是救駕的功臣,尷尬又討好地對我開口:「那個……」
他話音未落,宅子里就撲出一個人。
杜娉婷激動地抱住衛祿:「夫君,你可算回來了!
「剛剛送你回府的是李公公對不對,你終于飛黃騰達啦!!」
杜娉婷抱著衛祿又笑又叫,衛祿滿臉尷尬,他想否認,但是在這個場面下又說不出口。
杜娉婷一轉頭,看到了我。
「你這個賤人怎麼也來了?不會看到衛祿如今有望高升,就又起了做妾的心思吧!」
衛祿滿臉尷尬地去扯杜娉婷:「那個……你不要這麼對云舒……」
畢竟衛祿是知道我如今立了大功的,他不敢惹我。
但杜娉婷誤會了。
「你還幫著她說話?!」
這一嗓子下來,衛祿不敢吭聲了。
畢竟刺客的事此時還是不能外泄的,他又不能給杜娉婷解釋,急得滿臉通紅。
杜娉婷哭了起來:「衛郎,我待你如何,你心中有數。如果你一升遷就拋棄我這個糟糠之妻,旁人該如何議論你?」
她這麼一哭,周圍的路人紛紛側目,露出了看熱鬧的眼神。
杜娉婷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,也顧不得大小姐的體面了,一門心思要跟即將飛黃騰達的衛祿深深綁定。
于是她依偎在衛祿的肩頭,大聲道:「衛郎,我要你說,你心里只有我一人。」
衛祿吞了吞唾沫:「我心里……只有你一人。」
「你升遷之后也絕不會負我。」
「好,好,絕不負你。」
衛祿一心只想讓杜娉婷趕緊消停下來,于是滿口答應。
……反正他也并不會升遷。
「聽見沒有。」杜娉婷轉頭看向我,得意道,「衛郎與我情深意重,你這輩子別想插足。
」
衛祿簡直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想勸杜娉婷,又怕再被她誤會,簡直左右為難。
我笑瞇瞇地看完這出戲,就差拿出瓜子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