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錯把男主他哥攻略了三年。
見好感度紋絲不動,我決定生米煮成熟飯。
結果行事那天,他沒來。
我只好將帶了藥的茶潑在茶寵上,邊摸茶寵邊嘆氣。
結果那位傳言清冷的太傅,紅了眼尾,跌跌撞撞地闖進來,將我按在床沿:
「嫂嫂,別摸,我,那個……和它共感……」
欸,怎麼男主和他哥還長了張一樣的臉?
1
三年前。
身負攻略系統的我,空降沈府溫泉。
我憑著超絕偷感,躡手躡腳地捧起自己的裙擺,試圖開溜。
卻發現雕花屏風后,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。
他長發沾濕挽起,垂在身側。
從我的角度看去,優越的后頸和蝴蝶骨真是活色生香。
我看呆了。
呆到忘記自己還在男浴室。
哈喇子還沒來得及擦干凈,大美人卻回眸皺眉,緩緩開口:
「滾出去。」
他聲線淡漠,帶著一絲慍怒,就算是臉頰飛紅,也是別有一番韻致。
而我此刻的想法全不在道德允許的范圍里。
聽不懂,想親嘴。
2
那天我被丟出了沈府家宴,但憑著厚臉皮,我打聽到了他的名字——
沈逸之。
真好聽,剛好我姓邢,以后我們的孩子就叫沈邢(省心)吧。
為了省心生下來不無父無母,我去求了我的宰相父親,讓他請旨給我們賜婚。
我的老爹也是不負所望,讓我順利嫁給了這新科探花郎。
沈逸之一路官拜首輔,平步青云。
妥妥的男主劇本。
3
直至三年后,我的系統才姍姍來遲。
它說男主好感度不足,我即將被遣返回原世界。
一想到我要從錦衣玉食的首輔夫人變成 996 打工人。
我就無法接受:
「不,我都和他成婚了,強扭的瓜就算轉基因,也熟好幾輪了,該甜了!」
系統搖頭嘆氣:
【你這是強取豪奪……】
那咋了。
正常的戀愛固然重要,但扭曲的感情更是精彩。
4
不過系統突然整這死出,我也意識到這三年,我和沈逸之完全沒有夫妻之實。
我甚至懷疑他不舉。
他像相框里的美人畫。
美則美矣,但拘束于端方雅正之內,實在古板。
下朝后他在書房練書法,我拿著小銅剪在他旁邊修蠟燭芯:
「頭仰高些,仔細傷著眼睛。」
聞言,他挺腰坐起。
晃動的燭光流淌到他高挺的鼻梁上,在他的衣襟處投下陰影。
我的視線落在他露出的鎖骨上,那兒有顆小小的紅痣,情動之時,若是落下一吻……
「你擋著我的光了,夫人。」
他的話打斷了我跳躍的思緒。
看起來是個毫不留情的主。
我失望地嘆了口氣:
「好吧,果然,你看到我就不行。」
他執筆的手卻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。
而后好像沒來由地生氣了。
我見他拂袖潤筆,繼續寫字。
遒勁的筆力恨不得透過紙背。
他寫了一個「忍」字。
5
也是,我在他才登科時,就把他強取豪奪了。
沈逸之剛出象牙塔,就成了人夫社畜,換誰誰不瘋?
但為了仕途,為了宰相府的助力,他只能委曲求全。
當然要「忍」了。
但我太想嘗嘗這禁欲美人的滋味了。
想得抓心撓肝。
總不能一直和他做一對柏拉圖怨偶吧。
于是,趁著他晨起練劍,我屏退了下人,想跟他好好談談。
來到中庭,我見他赤著上身,揮劍斬風,招招凌厲。
他的外袍丟在一邊的石桌上。
「沈逸之,真巧啊,你也沒睡?」
我踢著鵝卵石,背著手,尷尬地開啟了話題,眼睛糟糕地落在了他勁瘦有力的腰腹上。
啊,真是富有且慷慨。
見我過來,沈逸之收劍入鞘,將長劍隨手靠在樹干上。
有風拂過,梨花飄散,落在他的肩頭。
他邊拆著手腕上白色的紗布,邊向我走來,挑眉道:
「已是未時了,夫人是因為要用膳才起來的?」
瞎說什麼大實話。
不過,這不重要,我要最后問一次了。
抱著他的外袍,我耷拉下臉來:
「今天晚上——」
「睡書房。」
他無情地回答,從我的臂彎里抽出外袍,甩開,隨意地蓋在了身上。
好像那個裹得嚴嚴實實要上鳳鸞春恩車的妃子。
好吧,富有但吝嗇。
我的視線無處可鉆了。
對著他離去的背影,我憤怒地跺了跺腳:
「你再這樣,我就休夫!再找一個!」
6
休夫是不可能休夫的。
我是宰相獨女,京城有名的嬌縱小姐,想讓誰做我夫君不行?
但得不到的,永遠在騷動。
沈逸之越拒絕,我反倒越興奮了。
趁著圣上合宮歡宴,我裝病不出。
私下結識名醫,配了烈性的迷情藥物,加在他素來愛喝的茶里。
而后,我便坐在幾案旁邊看書,等他下朝歸來。
直到日落西山,我都睡著了,還沒見到沈逸之。
下人傳來消息,說宮中宴飲,首輔沈逸之正在和圣上論書,今晚不回來了。
小廝見我落寞,也不愿我為難:
「據說,皇上還想著下旨,賜婚郡主和首輔閣下呢,小姐早些睡吧。」
7
郡主和沈逸之好像是青梅竹馬。
若不是我纏著我爹,對他死纏爛打,不依不饒,現在這首輔夫人,必然是郡主。
只是圣上要真下旨賜婚,我這夫人,恐怕以后也難做。
今晚他想必是不來了,我拿起茶盞,將帶了藥的茶隨手潑在茶寵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