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說完話,陳云川突然將我擁入懷里。
他的話在我頭頂落下來,「卿淑,我心疼你。」
16
我開始躲著陳云川,讓府上丫鬟去照顧他。
丫鬟比我照顧得好,軍醫的解藥送來第二日,陳云川就好了。
他好了,我卻不好了。
我整日里神魂不定,怕陳云川來找我,又怕他不來找我。
這種感覺真是奇怪。
幾日后,陳云川沒來,卻讓丫鬟給我送了一張紙條。
上面寫著:【我想每天醒來都能看到你白發蒼蒼的樣子。】
這什麼鬼東西?
我拿著紙條直接去找陳云川。
「你什麼意思,你這是說我老?」
陳云川瞥了一眼旁邊,我才發現牧炎也在。
牧炎聽了我的話,像是聽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,一溜煙跑了。
陳云川將紙條揉作一團扔到地上,面露怒色,「該死的牧炎,他說這樣寫女孩子都會心動。」
我明白了,他是在給我表白。
我霎時間紅了臉,也不生氣了,轉身就要跑。
陳云川反應倒是快,幾步就擋在了我前面。
「我的意思是……你要不要嫁給我?」
17
我是不想嫁人的,可面對陳云川我突然就說不出來這句話。
我將他一把推開跑開。
剛認識時他冷漠端肅,怎麼現在說話這般直接?
陳大娘看出我與往日不同,她猜出來是為何,對我講:「云川不讓你做我的干女兒,便是為了讓你做我的兒媳婦。大娘知道你因為生身父母的事情對婚姻恐懼,可這些年相處下來,你還不知云川是怎樣的人?你問問你的心,可喜歡云川那小子?」
我不知道該怎麼回陳大娘。
我爹和我娘曾經也很相愛,可成了婚沒多久就開始吵,然后開始打架。
在我的記憶中不是爹把娘打得臉腫,就是娘抓得爹滿臉血痕。
情愛一事,誰也不能保證天長地久。
我被親人拋棄過,不想再被棄第二次。
所以,婚姻與我而言如迷途深淵,興許深淵下是世外桃源絕美圣地,可我不敢賭。
我想我和陳云川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他的傷勢好了,我必須離開。
一想到離開我心里就難受,我害怕不能天天看到陳云川,擔心他生病受傷沒人照顧。
這種不敢賭又舍不得的情緒一度讓我徹夜難眠。
我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喜歡上陳云川了。
我拿針扎了自己兩下讓自己清醒,「別想他了,婚姻于你而言不合適。」
于是我收拾好細軟,不再同陳云川商量,直接告訴他我已經找好了住處,過兩日就搬走。
結果我還沒搬走,我看中的房子又不租了。
我曉得這是陳云川的壞主意,可我又沒有證據。
人沒有走成我竟有些竊喜,偷偷瞟了一眼若無其事的陳云川。
這家伙劍眉星目,風神雋永,當真是長了一副好模樣。
被發現后,陳云川盯著我,「你看上我臉了?」
18
我捏著手中細軟躲開他的目光,「沒有,我就是覺得你這人心眼子比狐貍還多。」
而我后來嫁給陳云川,則是被他騙嫁的。
那日他急匆匆回來,直奔我的房內。
他跟我說圣上十日后就要下旨,年滿十五的未嫁女都要進宮選秀。
「不是只有官家女才選秀,怎麼連我也要參加?」
「選秀制度改了,之前我跟在圣上身邊,他問過我家里的事情,所以他知道你的存在,圣上今日多次提起你做生意有一手,怕是選秀時會特別關注你。
」
「那……眼下可怎麼辦?」
可又一想,莫不是陳云川故意騙我?
還未等我的疑問問出口,宮里來人了。
大監向陳云川見了禮,說道:「咱家出宮辦差,特過來提醒將軍,十日后選秀圣旨下來,您家中的卿淑姑娘便要進宮選秀,圣上雖未見過姑娘,卻心心念念已久,將來姑娘一朝飛上枝頭,還望對咱家多多關照。」
說罷,大監對我恭恭敬敬行了一禮。
這下我傻眼了,生意上我什麼都不怕,可這事簡直要我的命。
等大監走后,陳云川看著我嘆口氣,「我認輸了,圣上乃天下之尊,你進宮比跟著我強多了。」
我人呆在原地一動不動,我不想進宮,聽說圣上后宮的女人比地里的螞蚱還多,宮里的女人過得都是表面風光,內里苦楚。
等我緩過神來,陳云川已經回屋睡大覺去了。
因為圣上的原因,陳云川第二天開始就與我保持距離。
同我講話客套的像是陌生人,還說日后我要是飛黃騰達別忘了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幾句。
他這個樣子反倒讓我心里抓癢,還有些失落。
甚至有些懷念以往他對我的關心,懷念與他同床而眠的那些天。
我繡了一個極好看的香囊塞到他手里,「那個……你是大將軍,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別讓我進宮選秀?」
「圣上是君我是臣。」陳云川將香囊還給我,「身為臣子怎敢違抗圣意?」
我真的要完了嗎?可我不想一輩子被困在宮里。
這天夜里用飯時,陳云川同大家說朝堂上某某大臣為了不讓女兒進宮,一天時間就給女兒定了門親事。
我夾菜的筷子懸在半空,合著他知道該怎麼操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