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眼下看來,是不能了。
就在我伸手去攔那些打手的時候,陳云川從門口進來,以極快的速度掐住劉仁脖子,淬了冰一般說了句:「帶上你的人,滾!」
劉仁好漢不吃眼前虧,還真帶著他的那些人走了。
當夜劉仁被人拖到窄巷里打成了豬頭。
陳云川早早就睡下了,自然不會是他打的。
我一邊覺得惡有惡報,又擔心劉仁把這事算到我們頭上。
且陳云川要走了,若劉仁再來我連個幫襯的都沒有。
「你不必擔心,那劉仁以后不敢再來了。」
「他真是你打的?」
「嗯。」
我信陳云川,他既說了劉仁不會再來,那就一定可以相安無事。
送走陳云川,轉身的時候看到陳大娘抹著眼淚依依不舍,白牙大叔手里拿著一包糖果子,想給陳大娘又不敢給。
日子一天天過去,酒館的生意越來越好。
我想了一宿,一早起身奔走于縣里各家酒樓,最終拿下了五家酒樓的酒水供貨。
生意一好,我膽子也大了起來。
入夏的時候第二家分店開張,入秋的時候第三家掛牌迎客。
有了分店就有了伙計,我真的成了女東家。
這期間我提出過搬出去住,陳大娘聽后第一次生氣,一連三天都未理我。
這事只好作罷,我讓陳大娘答應我,等陳云川回來常住了,就不要再攔我。
我們年齡相差不過幾歲,住在這一院子里不合適。
三家店每日營收都不錯,陳大娘當初借我的銀子已經還上,英「女東家6ms22」蓮上了更好的學堂,我已經教不了她的功課,反倒跟著她學了不少知識。
我的野心越來越大,已經不想把生意局限于小小的奉安縣。
都說京城是天下最富饒繁華的地方,我若是在那里開一家酒館,一定能賺大錢。
且前段時間皇朝更替,圣上懲治了不少的貪官污吏,并大力鏟除地方惡霸,推行仁政。
這個時候去滿是貴族富家的京城做生意,是個天大的好時機。
我不僅想在京城開酒館,我還想開酒樓和布莊。
我小時候食不果腹,我的棉衣是蘆花。
如今長大能掙錢了,我想擁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,穿不完的錦衣華服。
到那時候我不僅是女東家,還真就成了頂厲害的女東家。
這種想法一旦產生,便在我腦海里生根發芽揮之不去。
我將陳大娘和白牙大叔約到總店,把我的想法同他們說明。
白牙大叔一直點頭,陳大娘讓我放手去做,他們一如既往地支持我。
門外突然傳來喧囂聲,有人大喊著:「這是哪里來的大將軍,真是好大的威風。」
話音剛落,有馬蹄聲在酒館門前響起,很快有幾個人簇擁著走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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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首的是陳云川,一身銀色鎧甲熠熠生輝,冷峻的臉龐竟隱著些許期待。
他現在是圣上親封的鎮南大將軍,身后跟著的是他的幾位副將。
夜里,我同陳大娘準備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。
其中一位叫牧炎的副將給我敬酒:「卿淑妹子,哥兒幾個敬你一杯。」
我受寵若驚,趕緊舉起酒杯,「不敢當不敢當。」
「你當得當得,我們將軍整天把你掛在嘴邊,說他家中有一位頂厲害的妹子,今日有幸得見,果真是名不虛傳。
」
我飲下酒的時候,余光瞥向陳云川,他面色不變,一連喝了好幾杯酒。
陳云川這次是要帶陳大娘和英蓮進京享福的。
圣上賜給他一座將軍府邸,又賞賜了諸多金銀珠寶。
聽說圣上還要送他兩位美人照顧他起居,但不知為何他冒著惹怒龍顏的大罪推辭了。
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能拒絕美色屬實難得,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兒。
陳云川問我:「卿淑可有想過把店開到京城去?」
這是他第一次喚我的名字。
我面露喜色,「我正有此意,白天我剛同陳大娘和白牙大叔說過我的打算。」
「既是這般巧,那你便同我們一起走吧。」陳云川沒看我,低頭吃了一口菜。
想要去京城,就得先把手頭的三家店鋪轉手。
陳云川讓我不要操心,他差牧炎著手去辦這件事。
不過三日,就有人出高價同時將三家酒館接手,連帶著那些酒一并買了。
當陳云川將轉賣的契約給我時,我看到落款處的名字是劉仁。
「郎君這是逼著劉仁買的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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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有。」
「那就是劉仁覺得我的酒館經營得好,他又同我一樣都是做這檔子生意,所以才肯高價接手。」
「嗯,我也覺得是如此。」
這次進京,作為釀酒師傅的白牙大叔自然也要一起。
只是這一路上,我總覺得陳云川看白牙大叔的眼神有些奇怪,帶著憐憫和擔心。
這讓我不由地有些緊張起來。
住進將軍府第二日,陳大娘和白牙大叔領著英蓮上街去了,午膳也不在府上吃。
陳云川在花園練劍,午膳我做了碗魚羹給他送去。
我將托盤放到石桌上,準備離開的時候,陳云川喊住我。
然后同我說了一件關于白牙大叔的事情。
「白牙大叔撿的那個孩子是西京大將軍的庶子,為外室所生,西江大將軍的原配不能生育,這外室生的兒子便要被帶進府中養在原配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