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你給朕滾!!!」
我被父皇趕了出來,太醫被宣了進去,宮女太監們進進出出地伺候。
大太監嘆道:「殿下,您就少氣陛下一點兒吧,陛下勤政愛民,日夜操勞,經不住您這麼氣。」
我嗤笑,「他還有力氣納妃呢,你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個兒吧,趕緊給自己多認幾個干兒子是正經,你看人的眼光可真不怎麼行,不得廣撒網,勤撈魚,說不定其中有那麼一兩個有良心的愿意給你養老。」
大太監搖頭輕笑。
我正欲離開,余光忽然瞥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——大皇子宋澤潛。
他今年十四歲。
他的年齡說明了一件事:琬妃雖是父皇母后成婚三年后才入宮為妃,實則在母后懷著我的時候,兩人就勾搭上了,只是父皇那時大概還良心未泯,硬拖了兩年才讓琬妃入宮。
可大皇子名字中有個潛字,說明琬妃對自己的兒子被迫潛藏起來,心有幽怨。可她也對大皇子寄予厚望,潛龍在淵,她等著大皇子讓她做太后呢。
我看向宋澤潛。
他一個機靈,停了腳步,沒辦法再假裝沒看見我,朝我勉強露出笑容,行禮后恭敬道:「皇姐。」
我微微一笑,向他招手,湊近他,低聲道:「想不想救你母妃出冷宮?」
10
宋澤潛微訝,旋即正色道:「李氏犯了錯,自然該受懲罰,我相信父皇的公證。」
我嘖嘖驚嘆,「你和父皇不愧是親父子,他不顧妻子,你不顧母親,都是一樣的虛偽借口多。」
我拍拍他的臉,轉身大步離去,邊走邊吩咐宮女:
「將大皇子的話,原封不動的傳給冷宮里的庶人李琬兒,讓她知道,她這兒子算是白養了,烏鴉尚知反哺,羔羊尚知跪乳,可有的人活著不如禽畜。
」
宋澤潛黑了臉。
他轉身去見父皇,步履帶著幾分急躁。
后來,我聽人說,他一進去就告我的狀,將我大逆不道的話學給父皇聽,卻被父皇劈頭蓋臉痛罵一頓,甚至差點兒挨了一茶蓋。
只不過父皇手歪,沒打準,讓他逃過一劫。
父皇怒罵:「她說得難道不對?你母親被關進冷宮這許多年,你可曾為她求過情?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,你母親指望不上你,朕更指望不上你!」
這話說得嚴重了。
若傳出去,斷的是宋澤潛的青云路。
他急忙認錯,為李琬兒求情。
父皇愣住了,他目光幽深地瞧著宋澤潛,怪異地笑。
「你現在為她求情?」
「是……兒臣其實日夜思念母親,只是不敢說。」
「滾!蠢材,你給朕滾!!!」
宋澤潛連滾帶爬地出了御書房,他很納悶地問身邊人。
「這到底怎麼回事?為什麼我說什麼都不對?父皇他是不是其實根本就不喜歡母親……」
他大概想很久才能想明白,一個皇子,有情也好,無情也罷,最重要的是心志堅定,而不是見風使舵,被人隨便說兩句就改變主意的墻頭草。
父皇沒有再下旨讓蘇淺語為妃。
她便做了我公主府的女史,幫我打理偌大的公主府,順便經商。
劇情中,她可是經商圣手,和顧青瀾一起掙下了偌大的家業,為后面造反準備了充足的錢糧。
如今,她以我公主府的名義經商,更是如魚得水。
珍寶閣的掌柜被判污蔑,賠了蘇淺語三千兩銀子。
她將這些錢拿出來,也投到了鋪子里面,生活充滿希望,過去種種對她來說,如大夢一場。
長興侯夫婦來公主府想要接回蘇淺語。
長興侯被父皇申斥,撤了職務,他不敢再上書為蘇運維請封世子,只希望能取得蘇淺語的原諒,讓蘇家能緩過一口氣。
我命人將他們趕了出去。
蘇淺語一身女官服飾,站在公主府門口冷冷道:「爹娘請回吧,兄長說我是攪家精,攪得家里不得安寧,如今,我不在家中,想必你們定然能過得更好。」
一句話說得長興侯夫婦啞口無言,因為曾經他們就是如此打壓蘇淺語的。
他們希望她安靜,乖巧,懂事,有事不要擺在他們面前,他們眼不見心不煩,自然覺得家和萬事興。
一旦她敢爭,敢搶,敢將事情放在明面上,那便是打了他們的臉,他們便會后悔,當初為什麼要接她回來,都是她的錯,她沒回來時,他們好好的,她一回來,就家宅不寧。
這種思維成了習慣,委屈一人,成全全家,所有人都得到了快樂,只有蘇淺語一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。
但現在,蘇淺語掀了桌子,讓這件事情人盡皆知,他們卻又覺得丟臉,希望她回去平息流言。
世上怎麼能有這麼便宜的事情?
長興侯夫婦敗興而歸。
回到家里,更有一件驚天噩耗等著他們:蘇運維打算娶蘇夢瑤為妻。
蘇運維的說辭是,反正不是親妹妹,況且他以后難娶妻,她難嫁人,不如湊成一對,省得爹娘煩心。
長興侯直接氣吐血,長興侯夫人堅強一些,她一巴掌扇在蘇夢瑤的臉上。
「我待你比親女兒還親,你偏要勾引你哥哥壞他的名聲嗎?我們家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畜生不如的東西。
」
蘇運維急忙護著蘇夢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