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,約莫是他手底下的兵。
一個個笑道:「沒想到將軍瞧著勇猛,竟這麼快就醉了。」
有人將醉醺醺的容承燁送了進來。
他大著舌頭挑開我的紅蓋頭。
我雖目不能視,但也能察覺到那道熾熱的目光正直勾勾盯著我瞧。
旁邊有人笑道:「新娘子可真漂亮,瞧瞧新郎官,都看呆了。」
我緊張地抓緊了衣衫,垂眸紅了臉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屋內就只剩下我與容承燁二人。
我想給他更衣,但由于瞧不見,只能靠手摸索著他的腰帶。
不料卻被一只大手摁住。
緊接著,就被擁入火熱的懷抱之中。
男子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:「娘子,我回來了。」
他聲音似乎帶著幾分緊張,但沒有了方才的醉意。
我怔住:「你——」
容承燁低笑:「若不是裝醉,我恐怕再過三個時辰都回不來,今天是老子的洞房夜,可沒時間跟那幫討不到媳婦兒的兵痞子們吃酒。」
我聽著他的話,臉逐漸開始泛熱。
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,和溫熱的氣息。
心頭沒來由地一陣緊張。
「娘子,可以嗎?」
他將唇靠近我的耳邊,低聲詢問。
我心跳如雷,紅著臉點點頭。
下一瞬,就被人打橫抱起,朝著塌邊而去。
14
這一夜,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結實的肌肉。
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。
叫我難以招架。
第二日醒來,我腿軟得厲害。
翠香來伺候我洗漱的時候,面紅耳赤的。
而容承燁早早地起了床,還出去打了一套拳。
絲毫不見累。
因是皇帝賜婚。
成親第二日,是要去宮里頭謝恩的。
于是,用過早膳后。
我就跟容承燁就早早進了宮。
容承燁牽著我的手,一步一步走進了大殿內。
我是個瞎子,瞧不見如今帝后的恩愛模樣。
也無緣瞧見清河郡主的風華絕代。
更瞧不見……
容承燁那個剛開了葷的老光棍。
滿面紅光,任誰都能瞧得出來一臉饜足的模樣。
只能垂眸乖順地跪在容承燁身邊。
不過出宮十幾日,如今我的心中竟出奇地平靜。
先前后宮寵妃的生活好似已經恍如隔世。
察覺到兩道目光落在我「嬌嬌6ms22」身上。
一道是皇后的,帶著幾分打量。
還有一道是皇上的,有些陰郁,似乎壓抑著不快。
請安后,皇后率先溫和地開口:
「瞧見將軍與夫人感情甚好,本宮也就放心了,也不枉本宮向皇上提起,親自給你們保媒。」
原來,將我嫁給容承燁,是她提出的。
我抬頭,笑了一下,由衷地感謝:「多謝娘娘保媒,臣妾感激不盡。」
容承燁也真誠地感謝了一番皇后與皇帝。
坐在上首的帝王,終于出了聲:
「愛卿與容夫人不必多禮,起來吧。」
他語氣淡淡,聽不出喜怒。
我準備起身,可昨夜實在勞累,腿本就有些軟了。
如今又跪了許久,站起身時,腿更軟,險些栽倒在地。
還是一旁的容承燁眼疾手快地將我扶住。
他低聲:「小心。」
我忙再次跪在地上,道:「臣妾御前失儀態,還請皇上皇后恕罪!」
容承燁跪在我身側:「不關夫人的事,是我昨夜太孟浪了,還請皇上皇后責罰于我。」
我有些羞惱,低頭咬唇。
偷偷掐了他一把。
下一瞬,茶盞落地的聲音,從上方傳來。
清脆的茶盞碎裂,在空曠的大殿之中格外醒目,叫我不禁心頭一跳。
小太監驚呼一聲:「皇上!」
皇帝仍舊語氣淡淡:「無妨,不小心摔了杯子。」
接著,就是片刻的寂靜。
最后是皇后笑盈盈地打破了沉默。
「將軍如此愛護夫人,真是羨煞本宮。」
容承燁垂眸朝我一笑,眸中無限柔情。
而上方的帝王,卻下意識攥緊了拳頭。
15
從皇宮回來后,我又與容承燁去給公婆請了安。
回了住處,他叫我歇息了一會兒。
下午,廖神醫就來給我把脈了。
容承燁緊張地站在一旁。
等廖神醫起身后,他就焦急出聲:「神醫,我夫人如何?」
廖神醫道:「身體暗疾比較多,調養兩年能養好,頭疾是心病,忌憂思過度,至于眼睛……是中了毒,毒素需慢慢祛除,清除后便可痊愈。」
容承燁語氣激動:「多謝神醫。」
我聽著心頭微微發緊。
原來,有康復的可能嗎?
公主與駙馬在府中住了不到一個月,便去郊外的莊子里住著了。
至于神醫,則是被留了下來,為我調養身子。
眨眼,便是三個月過去。
身子在神醫的調理下,已經好了許多。
眼前也偶爾能瞧見一些模糊的影子。
頭疾不曾再犯過。
或許,如神醫所說,這的確是心病。
我已經嫁給了容承燁四個月。
這四個月以來,容承燁除了白日里去上朝。
便是陪在我身邊。
翠香總是在旁邊嘰嘰喳喳地說:「夫人,將軍待您真好,奴婢早就說了,您是有福之人。」
16
嫁給容承燁的第五個月。
以前的種種,仿佛已經離我很遠。
這日,我收到皇上的來信,約我去茶樓一聚。
我婉拒了。
只回了一封信:
陳嬌幸不辱命,五個月以來,與容將軍多次談心,得知將軍的確忠肝義膽,日后,陳嬌亦會叮囑將軍報效家國,望陛下放心。
如今陳嬌已忘卻前塵往事,與容將軍琴瑟和鳴,陛下不必再掛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