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躲在暗處,一看就知道這應該是那幾個男子嫉妒謝今言招女生喜歡,想讓他出丑罷了。
我見謝今言臉色陰郁地跌坐在地,惡狠狠地盯著那幾個男子:「你們不要胡說,我才沒有童養媳,是王蕓為了占我家那幾畝地,自己不要臉賴在我家不走。
「我不過是見她沒有容身之地,暫時收留她罷了!」
我原本想踏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,等那幾個男子又全方位將謝今言侮辱得體無完膚后,我才拿著鐵鍬悠哉地出現在他們面前。
我用鐵鍬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,笑著威脅他們如果再敢找謝今言的麻煩,這個鐵鍬就會落在他們的腦袋上。
他們見我神情認真,又罵了我一句母老虎紛紛從巷子里跑走了。
我雖然幫謝今言解決了那幾個善妒的同窗,但謝今言并沒有領情。
他怪我的出現坐實了那幾個男子口中所說的母老虎和小相公的事實。
回去的路上他沉著臉問我為什麼要出現在挽清面前。
我聽得一愣,不知道他什麼意思。
許是見我沒回答,他自己給我這個舉動賦予了定義: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想防著那些女子靠近我,你放心,在沒有考取功名之前,我對男女之事沒有任何想法。」
那時我承認我的表情有一絲龜裂。
他居然以為我跟蹤他是為了監視他有沒有跟女子在一起?!
我對他能不能考上功名這事持嚴重懷疑。
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謝今言對我的看法,我在他眼中是一個粗魯野蠻的村姑,是害他在自己喜歡的女生面前抬不起頭的始作俑者,是掉到錢眼子里不擇手段的文盲。
謝今言是如何在外人面前辱罵我的,我都知道。
所以我從不曾對他動過心,大家眼中芝蘭玉樹的狀元郎在我眼中不過是個虛偽自卑的可憐蟲。
我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,直到秦宇克制隱忍地紅著眼眶,一臉不忿地望著我:「小蕓,謝今言這個人不好,你換個人喜歡吧。」
我以為他要說些什麼呢,原來是告狀。
我撲哧一聲笑出聲來,眸中泛著柔和清亮的光芒:「行,我看看換誰。」
5
秦宇很好哄,我說試著換個人喜歡,他就開始打起精神天天在我眼前晃悠。
一開始是給我劈了一屋子的柴,接著又給我尋了好多甜食。
每次我吃上那甜糕時,總是眼前一亮,向他投以贊許的目光。
而秦宇則揚起驕傲的臉龐,一臉期待地看著我。
我裝作不懂的樣子一個勁地夸做糕的師傅有手藝。
急得秦宇是抓耳撓腮,恨不得敲開我的腦袋看看里面都是裝的什麼。
在謝今言上京赴任的第四個月,王大娘提了一簍子雞蛋神秘驚喜地說要給我說親。
我笑著問王大娘是誰,王大娘賣著關子讓我去鎮上的滿香樓與那男子見一面便知道了。
我腦海中早已浮現出那人的健碩頎長的身影,想著那人看著粗莽,心思卻格外細膩。
這算是我們第一次正正經經地約會,還是得仔細打扮一番。
于是在那一日,我穿上新買的素雅長裙,再配上一條淡青色腰帶輕束細腰。
我難得地將平日挽起的長發落下,細細梳直再別上一抹梅花發簪。
我已經能想到秦宇見到我這裝扮時的目瞪口呆,我實在是十分期待。
我推開滿香樓雅閣的房門時,早已等待的男人冷峭的眉眼化作清風,就這樣直勾勾地朝我望來,他的眼里是我期待的驚艷。
可我卻面色一冷,聲音淡然道:「謝今言,怎麼是你?」
謝今言聞言神色一怔,隨后目光灼熱地看著我的臉道:「小蕓,我已經在京城打點好一切,如今我是來向你提親,接你進京城的。」
說著他已經自顧自地上前抓住我的手,我一時不備被他碰到,心里直犯惡心。
我剛準備將他的手甩開,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道聲音沙啞地質問:「小蕓,你們在干什麼?」
6
生氣的秦宇也不好哄。
他教完學去城東新開的糕點鋪子給我帶了我最喜歡吃的梨花糕。
誰知被王大娘告知我來相親了。
他馬不停蹄地趕來滿香樓,正好撞見謝今言握住我手的那一幕。
我想同他解釋,他卻像個深閨怨婦似的自顧自往前走,腳步倒是能讓我跟得上的程度。
我悠然自得地跟在氣壓極低的秦宇身后,想看看他到底要氣到什麼時候。
突然,秦宇的背影驟然停下,我猛地撞到他的背上,痛得我鼻頭一酸,眼角也溢出兩滴淚。
秦宇聽見我的低呼,終于肯轉頭看我,他想將我捂住鼻子的手拿下來瞧瞧,但又顧及著我與他并無關系,雖然著急,還是保持著冷淡的模樣:「你沒事吧?」
我摸了摸鼻子,笑道:「沒事。」
「你還笑得出來!」秦宇受傷的眼神帶著深深的譴責,活像個被人拋棄的小狗。
我覺著好笑,問他:「我為什麼笑不出來?」
「你是不是今天見到謝今言才這麼高興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