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,何熙為迎娶公主,將我這個發妻親手毒死。
這一世,我重生了,但性別男,搶先他一步考取狀元。
公主對我一見傾心,下嫁于我。
大婚之日,何熙拽著我紅了眼眶:「別娶她,跟我回去好不好?」
我冷笑:「好大的膽子,竟敢調戲上官!來人,拖下去打二十大板!」
1
我一睜眼,就聽見小廝的聲音:「少爺,您醒啦?!」
我房里怎麼會有男人?
父親最恨女人不貞,我縮在床頭瑟瑟發抖。
誰想父親進來就安慰我:「三郎怎麼了?可是這賤仆沖撞了你?!」
「三郎身體羸弱,又兼生了場大病,讓你們好生伺候著,反倒將他嚇糊涂了,要你們有何用!拖下去打死算了!」
我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父親,意識到了什麼,雙手摸向了胸口。
——平的。
我重生了。
但性別男。
前世,父親生不出兒子,對我們幾個女兒恨得牙癢癢。
我出嫁后被何家磋磨至死,他也不管不顧,只說我命不好。
現在我變成三郎了,他就這幅面孔,生個病都要殺人祭天!
祭你的命,我還好得快些!
我柔弱道:「父親,別急著打罵來福。我這病,得的不一般。」
「怎說?」
「昨晚,祖宗托夢罵你祭祀不誠,這才降罪在我身上。我要想活命,需得父親沐浴齋戒七天才能好。」
父親一臉心疼:「我這就去給祖宗請不是。」
「一粒米也進不得。」
「你是我的命根子,只要你好好的,不要說粒米不進,就算是赴湯蹈火,也使得!」
父親果然請了假,去祠堂跪了七天七夜。
母親姨娘們一送粥米,我就立馬柔弱暈厥,愣是讓他餓著肚子跪滿了整整七天。
我也是這才知道,這輩子的我有新名字。
修鶴。
顧修鶴。
寫在家譜正中央。
祖母說這是祖父和父親翻了半個月的書,命人拿去欽天監算過,才定下的嘉名。
前世,他們管我叫卑奴!
2
我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,母親卻沒有安排我任何活計。
我既不用在家中織布,又不像后來嫁了人,被婆婆使喚干下人的活,過上了兩輩子最清閑的日子。
這天我正在花園里閑逛,偶遇堂哥顧修萌。
青天白日,他正調戲一個小丫鬟,正是我的貼身丫鬟小荷!
前世,顧修萌強要小荷,害她投了井。
我找母親哭訴,她嘆了口氣:「你父親有意過繼他做嗣子,你日后出嫁了還要靠他這個兄弟,不過一個丫鬟,算了。」
可怎麼能算了?
我上去就是一巴掌。
顧修萌頭也不敢抬,低聲下氣捂著臉問:「弟弟何故打我?」
我如夢初醒。
我現在是男的!
我可以再極端一點!
于是飛起一腳踹了過去:「你膽子倒是大,竟敢調戲府里的丫鬟!管不好身下二兩肉,割了算了!」
父親剛好下朝路過。
顧修萌捂著襠哭道:「叔叔,好端端的,弟弟踹我命根子!」
我當場暈厥:「你、你怎麼憑空污人清白……」
父親心疼地撫著我的胸口:「我兒莫氣!莫氣!有什麼事兒,慢慢說。」
「他調戲丫鬟!」
顧修萌哀叫連天:「一個丫鬟,至于嗎?!」
「既是修鶴的人,你也該避點嫌。」父親不輕不重數落完,又來勸我,「不過是個女人……」
我心中有根線繃斷了。
不過是個女人。
所以投了井無所謂。
被婆家打死也無所謂。
女人都是卑賤的。
只有男人值錢,對嗎?!
好,好,好。
那我便用男人殺男人!
「堂哥不止強搶我的丫鬟,還說我身體不好是個短命鬼,這侯府遲早是他的,叫我識時務一點。」
顧修萌大驚:「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?!」
然而一巴掌已經落到了他的臉上。
我父親氣得直發抖:「我憐你父親早逝,把你當親生兒子照顧,你卻存了這心思,咒你弟弟早死!你忒惡毒!」
這事兒果然鬧大了,我父親要跟顧修萌斷親再不來往。
祖母想從中彌縫,我便不住咳嗽,母親哭天搶說我生病是他下蠱咒的。
下蠱倒是沒查到,但我查出了他經年來從我家庫房偷東西。
父親追回了錢,將堂兄逐出了府,連夸我年少有為。
「還是修鶴思慮周全,不然都被那畜生給騙了。」
他趕緊上表,請皇帝下旨將我立為世子,斷了其他人的念想。
于是,誰都可以踩上一腳的顧家長女搖身一變,成了顧小侯爺。
3
當晚,有人鉆了我的被窩。
我嚇得尖叫,但被捂住了嘴:「世子爺,您別叫,您若是惱了,我、我……」
是小荷的聲音!
我點起火燭,她脫得只剩件肚兜,捧著胸口瑟瑟發抖。
雖然我倆沒有什麼沒看過的,但我依舊正直地挪開了目光:「你這是做什麼?」
「夫人讓我來伺候公子。」
「我不用你伺候。」
小荷哭得更厲害了:「我、我哪里做的不好,公子告訴我,我會改的……不要趕走我。」
被送來做通房的丫頭,若是被主子嫌棄,在下人堆里也抬不起頭來。
「不是你的錯,是我不能人道。我體弱多病,你真要侍寢了,我恐怕一命歸西。你若是覺得我這兒不錯,便留下來,對外只道是我的大丫鬟。
過幾年,年紀大了,我幫你尋門好親……不嫁人也沒事,我養你一輩子,只把你當妹妹看待。」
小荷已是不哭了,淚眼朦朧地望著我:「世子爺緣何待我這樣好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