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茶長姐為了上位,趁著攝政王醉酒,下了整整三大包催情散。
攝政王發狂一夜,第二日帶數千將士圍了我們江府:「本王要與這世道一同毀滅!」
綠茶長姐躲在角落瑟瑟發抖,一把將我推了出去。
我看了一眼攝政王:「我同你成婚!」
攝政王聞言,與我對視片刻,默默收劍,仰天嘆息:「本王也是時候與這世道和解了!」
1
周庭桉送聘禮來的那日,我爹險些哭暈在喜箱上。
「老夫萬萬沒想到,老夫這混不吝的女兒竟然也有人愿意提親,真是祖宗憐我。」
他當即跪地,對著佛堂的位置狠狠磕了三個頭,又一本正經地沖來送禮的王府家奴深深鞠了一躬,「煩請諸位回去告知王爺,只要他愿意娶小女,聘禮分文不取,老夫倒貼十萬兩雪花白銀。」
此話一出,綠茶長姐江妤禾淚灑當場,抽抽道:「爹爹,您糊涂了不成,您一輩子才賺多少銀子,都倒貼給江清也,以后女兒出嫁,您拿您這一身老骨頭貼?」
老頭一巴掌甩江妤禾臉上,吐沫橫飛:「老夫一身傲骨,怎的教出你這麼個貪圖富貴之輩,你妹妹此人頑劣,留下早晚是個禍害,你同她爭什麼?再廢話,老夫今日抽死你!」
江妤禾身子骨一軟摔在地上,掩著帕子險些哭暈:「爹爹,您這是逼女兒去死啊……」
老頭一腳踢過去,口中罵罵咧咧:「你要不是老夫親生的閨女,老夫早求皇上賜死你,整日就知道勾引男人,不是歪王爺身上,就是摔世子腿上,偏偏一個瞧上你的都沒有,還不如你那妹妹……老夫怎麼生了你們兩個玩意兒……造孽啊!」
院中哭聲此起彼伏,前來送聘禮的王府家奴尷尬得恨不得當場挖洞。
我冷哼一聲,掏出小皮鞭,一鞭子抽裂喜箱,金燦燦的元寶嘩啦啦落了一地。
江妤禾眼都直勾了,小帕子一甩嬌滴滴道:
「清也,你要打就打爹,他皮糙扛揍,姐姐還指著這一身細皮嫩肉給你尋個好姐夫護著你呢……」
江妤禾匍匐在地,摸起一塊金元寶放到嘴邊,狠狠咬了一口,見是真的,揣了一把就往懷里塞,也不嫌硌胸。
我越過箱子,走向家奴。
「回去告訴你們王爺,這些俗物本小姐不喜歡,他要是真有誠意,就搶個皇位回來!」
家奴嚇得渾身哆嗦,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,還是我爹反應快些,兩眼一翻,暈了過去。
2
我爹江正是西海國的言官,剛正不阿。
他若敢說忠君愛國第二,這西海國就絕對找不出第一。
可很不巧,他的兩個女兒都不是省油的燈。
大女兒江妤禾是京城有名的綠茶,但凡家世三品以上的官宦子弟,沒有她不曾撩撥過的,她長得美,那些男人個個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,可因著名聲不好,所以一直無人上門提親。
至于我,太叛逆,打小一身反骨,我姐浪蕩,我就想勸她從良,我爹忠君愛國,我就想看他造反顛覆朝綱。
從小到大,為了給我爹長點志氣,我不知攛掇過他多少次趁著得寵,一刀扎死小皇帝,咱們自己個兒稱帝。
可我爹迂腐至極,一生夙愿,便是撞死在大殿上芳名永存。
道不同,不相為謀,故而我們父女情分十分淡薄。
再說攝政王周庭桉,也不是個俗物,他三歲識文斷字,四歲死了娘,五歲遭太后虐待險些撐不過去,六歲被先皇推進湖里差點溺死,七歲被迫離京去隔壁西涼國做質子,受盡折辱后,十五歲回京殺了先皇扶持幼弟上位,在攝政王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幾年。
對他的遭遇,我深感同情,對他的所作所為,我無法理解。
既然有顛覆朝綱的大能,為何屈居區區輔政之位?
我不懂。
于是,我隔三岔五往王府跑一遭與他共商登帝大計。
每一次我興致勃勃,周庭桉則躺在榻上支著頭看我,懶散的樣子活像個殘廢。
待我分析完各種有利條件,他便命人上一盤桂花糕,桂花糕下肚,他便悠悠開口:「送客。」
如此三番,我對他的興趣蕩然無存。
一個滿腦子只有桂花糕的懦弱之輩,我同他浪費什麼時間?
3
我不惦記,我那綠茶姐姐卻惦記上了。
江妤禾是個很果斷的綠茶,但凡她看上的人,只給三次機會。
第一次,欲拒還迎,第二次,好言相勸,第三次,霸王強上。
按照慣例,一般男人,只第一次便愿者上鉤,能讓她好言相勸的男人真是寥寥無幾,更何況霸王強上了,偏偏,周庭桉就是這樣的人。
第一次,江妤禾恰巧跌進他的懷里,胸口風景大盛,那叫一個晃眼,結果周庭桉不為所動,一腳將她踹飛,刀指波濤,怒斥:「信不信本王給你剁了?」
第二次,江妤禾再接再厲,哭哭啼啼上門,嚶嚶哭了兩個時辰,訴說她對周庭桉的灼灼愛意。
周庭桉這次沒動刀,大概是人生中第一次聽到貴女表白,心潮澎湃,只擺擺手,數十個暗衛騰空而出,一人一腳,正好將江妤禾踢出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