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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老爺]美貌婦人撲倒為首著長褂的中年男人身上,[是有人容不得我們母子倆嗎,我的敏敏才回來不過幾日就遭此大難。]
[三房]站得略遠的一女子開口,神情頗是不忿[飯可以亂吃,話不可亂講的。大宅里誰不知道你是最得老爺喜歡,現下沒風沒影地點誰呢?]
[好了,都閉嘴出去讓敏敏好好休息。]被稱作老爺的男人開了口,不耐煩地拍了拍檀木圓角八仙桌,[管家,帶大夫去拿賞錢。]
屋子里噤了聲,男人看著我,說道[敏敏你先好好養著,這事爹一定查清楚。]
我吶吶的點了點頭。主要我也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。
隨即一大屋子人都退出去了,屋里只剩下幾個丫鬟立在床邊伺候著。
[老天]我盯著床幔垂下來的流蘇,喃喃自語道[我這該不會真的穿越了吧?]
【三】
轉眼,到這個地方已有月余。
總算也是搞清了狀況,我穿的這具身子,名字跟我一樣,叫吳思敏。
是湘城地界富庶糧食大戶吳老爺唯一的掌上明珠,前不久剛留洋回來,結果不過幾日就莫名落了水。
劉一君是原身的親娘,老爺的第三房老婆。
那日站在我房里,著旗袍的女子都是他娶的幾房姨太,男子則是姨太生的孩子。
我上頭有三個哥哥,我是最小的。
便宜哥哥都是老爺的大房、二房生的,最受寵的三房生第二胎時流了產,膝下就原主一個孩子。
倒是讓原主在這大宅里成了最受寵的,都能送去西洋留學了。
哦忘了說,現在是1935年,如果我穿越的是真實的歷史,現在的華夏正打響了艱巨的反侵略戰爭。
這后宅里倒是一片歲月靜好,原身的娘也就是三太太成天忙著查落水的事,時不時來我跟我的便宜爹面前哭上幾聲,至今誰是推原主落水的真兇也沒個結果。
二房格外見不得三太太跟原主,在院里碰見,時不時也要刺上兩句。
[喲,不愧是留洋回來的大小姐。這股洋墨水味,真是隔著十米遠啊就能聞到了。]
我實在膩煩,也懶得搭理。
畢竟我又不是原主,我只想找到辦法回屬于我的時代去。
多方試探,但苦尋回去無果,我不得不想借助一點神秘的力量。
畢竟這地也有一座叫“靜安寺”的廟宇,很難說是巧合。
[小姐,小姐?]阿翠喊我,[前面快到地方了。]
還未等我回過神來,就聽到馬兒受驚的嘶鳴聲,馬車不受控制的橫沖直撞起來。
[小姐,您坐穩當!]車夫一邊控制著受驚的馬兒,沖車廂內喊道。
顛簸不過幾瞬,馬車便穩定下來。停下轎子,還未等我出去看是怎麼回事。
只聽轎外傳來一身溫雅清潤的男聲[抱歉,是在下剛剛不小心驚到了馬兒,請問沒事吧。若有受傷,林某愿承擔一切賠償。]
我掀開轎簾,眼前驟然出現了一張和林學長有六分像的臉。
著紺青色的絲綿質馬袍,清雋秀永的臉上帶著焦急和歉意,看見我的一瞬,許是沒想到里面坐的是個女子。
四月嬌艷的桃花紅飛上了如玉的鬢顏。
[小姐,抱歉是在下魯莽,小姐可曾負傷了?]他往后退開一步,仍是不錯眼的看著我。
[沒有,沒有]我也旋即有些不好意思起來,擺擺手[沒受傷,你沒事吧?]
[子秋未曾受傷,沖撞了小姐還望多擔待。]
[我叫吳思敏,]我跳下車子,看著他[你叫子秋,林子秋嗎?]
他有點錯愕,[正是,我是湘城大學的國文老師,敢問吳小姐怎知?]
[你有點像一個我認識的故人,他也叫這個名字。]我不顧形象的撓撓頭,錯亂的時空里,驟然見到一張有點熟悉的臉,免不了生出一點親近之感。
[你也去靜安寺嗎?]我開始沒話找話起來。
[正是,吳小姐是?]
[我去靜安寺上柱香。你呢?]說不定菩薩看我心誠,就讓我一睜眼又穿越回去了。
[我,]他顯得有點不好意思,[我每月都來找寺里的主持手談。]
[嗯?下圍棋嗎?]
余下的路我跟林子秋一路交談步行至寺內,我去找主持希望他能解決我的問題,一個小沙彌走出來,邀林子秋入了靜室。
至于我,主持笑瞇瞇的看著我,留下句高深的“時機未到”,便走了。
我...算了,看來是解決不了。
我等著林子秋從靜室出來,同他一道回去。
[你今天下的如何,贏了嗎?]
林子秋搖搖頭,我以為他的意思是輸了。
[主持給我求了一簽。]林子秋說。
我問他主持說了什麼,他搖搖頭不肯再說下去。
【四】
[敏敏啊]三太太甩著手絹,隔著房門親熱地喊我,[林老師來找你了,你好了沒有呀?]
自那天馬車事件過后,我仿佛抓住這異時空的一根稻草,與林子秋日益熟悉起來。
轉瞬又過了月余,眼瞅著快到秋天,我仍是沒找到回去的辦法。
[你今天怎麼來的這般早。]我穿不習慣三太太做的對襟旗袍,找了身改良過的西洋裙穿上。
[你今日怎麼穿了西裝?]看見林子秋,我新奇的圍著他打量起來,[我就說你穿西裝好看吧,真好看!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