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也不讓你白干,你幫我打理宅院,還給我做飯,我也給你算工錢。」
「使不得使不得,你已經幫了我這麼多,我怎麼能要工錢呢?!」
「給你采買那些東西,你把自己積蓄給我已經綽綽有余,多的就當報答我收下了。其余的,定然也要算得清楚才好相處下去。」
「不然傳出去豈不是我占你一個女娘的便宜?況且,收了銀錢,你在我這兒住著即便被旁人瞧著,也好解釋說你是我請來的丫鬟。」
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,便就不堅持了。
只決定要多做些好吃的,好好給他補補。
我試著喬裝出門了幾日,頗為順利。
就連藥鋪的掌柜都沒認出我,還打趣阿默說,什麼時候在家藏了個賢惠的小娘子。
阿默笑笑沒解釋,我尷尬得不行,也不敢多話。
每每送完吃食便走了。
這日,藥鋪掌柜不在,我便多待了會兒。
打算等阿默吃完,順便將食盒帶回去洗了。
以往阿默晚上帶回來的食盒都是洗干凈的,相處越久,便越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。
除了報恩之外,我也愿意對他好上幾分。
「阿默,我覺得我有些喜歡上這樣的日子了。」
若是我能成功逃離孟知雨和侯府,便會想過上這樣的日子吧。
平平淡淡地,有一個普通的務實的夫君,我為他燒飯打理家里。
只是不知能否找到這樣的夫君……
若這夫君是阿默的話……
想到這,我臉一熱,不好意思地垂下頭。
阿默莫名其妙地瞧著我,「你熱?臉怎麼這麼紅?」
我更羞恥了,連忙搖頭,示意他繼續吃。
只是這般靜謐的畫面沒有撐多久,就被人打破了。
侯府的人找來了。
阿默摁住發抖的我,示意我不要動。
他從容地走過去,不耐煩地問:「怎麼又來了?」
聽這語氣,是不止來過一次了。
「我家夫人說了,姜桃在外面唯一說上話的就是你了,刺客不會無緣無故擄走一個丫鬟,定是與你逃不了干系!」
「我說了很多次了,我什麼都不知道。你們這樣來打擾人做生意,我可是會報官的哦。」
「等等,那個女子是誰?!」
我肩膀一顫,下意識扶了扶自己的面紗。
其實我的臉也刻意喬裝過,涂黑了,還化了一道疤,但也不敢露出來,沒有把握完全叫人認不出來。
「那是我娘子,怎麼,現在光天化日還要搶我娘子不成?」
阿默只是一個小廝,說話卻帶著幾分不可一世的散漫,和莫名的威壓。
叫那幾人聽了也不由氣勢被壓一頭。
不過,娘子?
不是說對外說我是丫鬟的嗎?
「你、你叫她把面紗摘了,我們且認一下!」
「若不是我們要找的人,我們自然會走。」
「我娘子的容貌豈是別的男人想看就能看的?」
我站起來,故意掀開面紗,露出有疤的一面,怯怯道:「夫君,可是遇到了麻煩?」
「我瞧見了,那女子的皮膚有點黑,臉上還有好大一道疤,定不是姜桃那丫頭。」
「行了。」阿默不耐煩地斥道,「我娘子本就因為容貌自卑,你們還揭人傷疤,回去我得哄上好些日子,以后她不給我送飯食,我可去找侯府要飯啊。」
「算了,先回去給夫人復命吧。」
人走后,我還驚魂未定,魂不守舍的。
阿默過來揉了一把我的腦袋,「怕什麼?有我在,還能讓人把你帶走不成?」
我也不想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他。
努力平復了一下,故作嗔怪地問:「為何說我是你娘子?你不是說對外講我是丫鬟嗎?」
「傻,我一個藥鋪小廝,哪有財力請丫鬟,恰好侯府也丟了個丫鬟,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?」
好吧……
阿默總是比我聰明。
這日之后,我又不敢再出門了。
我沒想到孟知雨這麼執著地在找我。
我不解,我只是一個丫鬟而已。
只要他們想,可以買很多丫鬟回去。
對此阿默嗤笑道:「丫鬟是多,能被算命的選中去生孩子的可不多。」
「天下這麼多人,難道就只有我的八字合適不成?!」
「當然不是,只是天下那麼多人,你家小姐也不敢去找啊。」
「若是把手伸向外面的人,豈不是到處宣告她不能生?侯府夫人不能生育,這傳出去可對她不是什麼好事兒。」
是了。
也是因為如此,孟知雨才不肯放過我。
好在雖不能出去,在阿默家中的日子也不算無聊。
偌大個院子打理起來也挺費時間的,閑事再研究研究菜譜,看看話本子,等阿默回來同他聊聊天,日子倒也舒坦。
這日下午,大門被扣響,我以為是阿默忘了帶鑰匙。
打開門,笑容還未完全綻放,便僵在那里。
竟是孟知雨找上了門。
9、
她扯唇一笑,「果然在這里。」
「姜桃啊姜桃,你當真是好本事,敢出逃了,可叫我好找。」
「你說你,我對你不好嗎?我甚至給你許了未來的榮華富貴,你怎的這樣不知好歹跑出來跟一個藥鋪小廝勾搭上?」
「丫鬟私逃,我是可以將你打死的。」
「還是說,你不愿服侍侯爺,卻想去青樓服侍更多男人?」
我顫顫巍巍地后退,驚恐地看著她。
宛如看一個索命的惡鬼。
孟知雨抓住我的手,語氣溫柔下來:「但我們主仆情分多年,我也不忍那樣對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