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他這話,我太贊成了。
就是那幾箱子字畫,卷著隨意放箱子里,我打開一幅看了看,除了好看,看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珍寶這些,也覺得除了好看,對于其他一無所知。
還是金子銀子可靠。
俗氣雖俗氣,但玉石無價,金銀有價。
在我一聲哇、哇、哇中,言信得意揚揚地問:「怎麼樣?你男人沒說謊吧!」
「嗯嗯嗯,沒說謊。」
「以后這些都是咱們的家底子,放在暗處不給外人瞧見,也別告訴任何人。賬上有萬把兩銀子,庫房里的、莊子、鋪子那些,是可以讓外人知曉的。」
有些東西藏不住。
這地庫里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,不能拿出來用。
而且這些東西不在主院,而是主院隔壁言信練武的院子下,再過去就是花園,言信的書房和待客的地方。
回來的時候,言信還是背著我。
我覺得這男人變了,心眼子多了。
他可能還有別的地方……
俗話說狡兔三窟。
他不愿意說,我就不問,這些東西已很多,足夠我不愁吃穿幾輩子。
「言信。」
「嗯?」
我一直喊他的名字,他應到后面煩了不應,我就揪他耳朵。
「乖,喊相公。」
「就不。」
「欠收拾。」
我后悔嘴欠了。
尤其是面對一個素了十年的男人。
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,要不是丫鬟扶了一把,差點沒能起來。
丫鬟說言信早早就出門去了,讓不許打擾,讓我好好睡一覺。
這人,生怕別人不知曉他昨夜做了什麼。
「夫人,您是直接用午飯?還是吃點別的?」
「直接午飯吧。」
吃了午飯丫鬟才說言信吩咐的,京城最大的成衣鋪掌柜已經過來給主子們量身做衣裳。
老太太、姑奶奶她們都挑選上了。
「那咱們也過去吧。」
要說這世上誰最疼言信,其實是阿奶。
他爹娘對他從來不看重,甚至無視居多。
兩個姐妹對他不好不壞,不過大姑姐對我挺好,小姑子偶爾要從我這里要點銀錢花用,對我也還算敬重,不會白眼挖苦。
「哎呦,我們將軍夫人總算睡醒了。」
「大姐……」
面對大姑姐的揶揄,我很是難為情。
攏攏衣裳想遮掩一下言信那家伙情動時留下的痕跡。
大姑姐更是樂不可支。
「都是過來人,不會笑你的。」
我趕緊去挑選衣裙款式,掌柜說言信買下不少布料,銀錢已付,樣品已經帶過來,讓我過目,若有不喜歡的花樣、顏色,可以退換。
「行。」
言信挑的顏色都挺好,有些比較鮮艷的我和大姑姐不適合,但挺適合小姑子。
顏色厚重的適合阿奶、婆婆。
「這些都很不錯,便如此吧。」
「是,小的回去把需要做衣裳的布料裁剪后,便讓人將剩下的布料送來將軍府。」
「辛苦。」
「不辛苦,不辛苦。」
讓人送走成衣鋪掌柜,婆婆在一邊感嘆:「我還是頭一遭一次性做這麼多套衣裙,也不知道大郎他們怎麼樣了?」
阿奶冷笑著開口懟他:「這麼惦記他們,放心不下,明兒就坐馬車回去,在跟前守著。」
5
阿奶威武。
這話我可不敢說,說了就是不孝。
婆婆囁嚅著說她不是這個意思,就是感慨一聲而已。
「那你就得拎清楚,言信跟他幾兄弟早就分家了,他愿意拉拔兄弟是情分,不是本分,你做親娘的不說一碗水端平,至少心別偏到胳肢窩,否則別怪我直接把你們攆回去。
」
婆婆小聲應下。
阿奶讓她們都回自己院去,沒事別到她跟前亂竄。
留我說話也是讓我管好家的同時,早點跟言信生個孩子。
「咱們那窮鄉僻壤的,大夫醫術也就那樣,要不讓言信請個太醫來給你瞧瞧,咱們該養養著,該調理也調理起來。
「你年紀還不大,都來得及。」
「我都聽阿奶的。」
這事言信辦得很快,太醫第二天就來了,把脈后說我身子康健,雖小產過一個孩子,好在養得精細,調理調理便成。
言信眼睛瞪得老大,他并不知曉我們沒了一個孩子。
是我沒保護好他。
送走太醫,言信沉著臉坐在我面前。
「你瞞得我真是好苦,說吧,怎麼回事。」
我斟酌了一下用詞。
「一開始我并不知曉,恰逢阿奶病了很是嚴重,我日夜照顧,身子不適以為是累著,沒往心里去,等暈厥摔倒后孩子沒了才知曉……」
想到那個失去的孩子,我亦是心如刀絞。
言信氣得踹翻凳子,怒喝出聲:「他們是死人嗎?阿奶就你一個孫媳婦嗎?」
他冷冷地笑了聲。
「是啊,能指望他們什麼呢?阿奶能一個人養活幾個兒女,幾個兒女卻養不活一個老娘,我能指望他們什麼呢?」
言信蹲在我面前,臉往我肚子上貼,啞聲問,「你為什麼不跟我說?」
「戰場上刀劍無眼,我哪敢把這事告訴你,讓你分心。」
為此我焦灼過、抱怨過、恨過,但這些都不是對言信。
他沒有對不起我。
「謝謝你為我照顧好阿奶。
「阿諾,我們以后定會兒孫滿堂,一輩子好好的。」
「一定會的。」
言信知道孩子的事情后,對他爹娘、姐妹的態度,怎麼說呢?
就是那種你們在將軍府吃著住著可以,但所有花銷有個限度,超出了一個子都別想得到,想把將軍府的東西送回老家,想都別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