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對林疏白一見鐘情卻苦追不得。
宮晏上,皇上有意為我賜婚。
彼時我喝多了酒視線模糊。
憑著身形指向林疏白的方向:「我要他。」
哪怕知道他心中有個小表妹,我也要強扭這個瓜。
酒醒后我才知道。
我當時指的人不是林疏白,而是瑞安王蕭泊安。
賜婚圣旨已下,我只能硬著頭皮跟人培養感情。
結果處著處著,真香!
1
我自馬球比賽中得了頭籌。
贏下一副瑩潤透光的紅玉手串。
拿過裝在盒子里的獎品。
我打馬穿過大半個馬球場,停在林疏白面前。
眾目睽睽之下,我毫不避人地把盒子遞給他。
「送你,你膚白,戴這紅玉手串定然好看。」
他今日穿著一身青綠色長衫。
越發襯得面白如玉。
看得我轉不動眼。
林疏白被我看惱了。
臉上泛起薄紅,皺眉偏頭躲避我的目光。
還跟往常一樣張嘴拒絕我道:
「我不愛這等俗物,你拿……」
他話還沒說完,從旁邊傳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:
「表哥,你是來接我回家嗎?」
李芷萱一襲白裙,裊裊婷婷地走來。
林疏白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緊繃的臉色柔和下來。
不復在我面前的冷硬模樣。
「對,你要是還想玩會兒,我可以等你。」
說話間,李芷萱的目光落在林疏白拿著的手串上。
她捂嘴驚呼一聲:
「這手串真是美極了,是寧安郡主為今日比賽添的彩頭吧,我曾在她府中見過,念了好久呢。」
她話里的喜愛和渴望藏都藏不住。
林疏白猶豫地看了一下我。
將手串往李芷萱面前遞。
「你喜歡的話便拿去吧,我不愛戴這些飾品。
」
李芷萱不好意思地笑笑,嬌聲道謝:
「那就謝謝表哥了。」
2
眼看著這兩人眉來眼去當我不存在。
我輕輕嘖了一聲。
劈手一把奪過那手串。
「我的東西,沒有你不要了還能轉送別人的道理。」
說完這話,我手中用了點內力,將珠子震碎。
紅色碎沙揚到李芷萱腳下。
「李小姐想要這手串,便自己來撿吧。」
李芷萱眼眶瞬間紅了,卻不應我的話。
只一臉委屈看向林疏白:
「表哥,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得罪了尋菲姐姐?」
林疏白看向我,眉眼間帶了一抹不悅之色。
「葉尋菲,是我失禮將你所贈之物轉送,你要怪便怪我,何必給我表妹難堪?」
我看著他即使生氣也好看的臉。
忍不住調笑道:
「我心悅你,哪里舍得對你生氣。」
林疏白臉上惱怒的薄紅更甚。
周圍人的小聲議論傳來:
「那就是鎮北將軍的女兒葉尋菲?這麼倒貼男人真不害臊啊。」
「哪有小娘子這樣腆著臉討好郎君的?」
「軍營里長大的,果然行為粗鄙。」
「我若是男子,也會選柔順溫婉的表妹,而不選個帶兵殺過人的母夜叉。」
我斜眼掃過去。
那群閨中嬌小姐立馬嚇得噤聲。
我并不覺得自己對林疏白示好有什麼不對。
喜歡一個人可不就得追求取悅他嗎?
在北疆。
還有女子直接將心儀之人搶回家成親的。
相比之下,我已經很克制了。
只是看著林疏白護著李芷萱的溫柔模樣。
我突然覺得有些沒勁。
一揮馬鞭,我準備打馬離開。
身后傳來林疏白略帶歉意的聲音:
「惹你毀了紅玉手串是我之責,我會尋一物賠你。
」
我頭也沒回,隨意揮揮手:
「不必了。」
也不是他的錯。
手串是我自己捏碎的。
3
回家后,我爹已經聽說了馬球場上的事。
他勸慰我:
「強扭的瓜不甜,你說你要是喜歡個身世一般的,為父還能幫你強取豪奪一番。」
「可你偏偏看上丞相家幼子,人家不喜歡你那就真的勉強不來。」
「而且你這犟驢自小喜歡什麼東西都要獨占,聽說那林家小子心有所屬,你真能接受?」
我自小性子霸道。
喜歡什麼東西都一定要拿到手。
三月前。
我自邊關回京那日。
在城外見到一位玉面郎君。
一襲白衣在柳樹下彈琴。
那叫一個皎皎君子清冷如月。
跟我爹在軍中時。
周圍都是五大三粗黑不溜秋的漢子。
我哪里見過這種絕色。
一瞬間驚為天人。
第二天我就打聽到那郎君是當朝丞相的幼子林疏白。
于是帶著一箱禮物登門拜訪。
結果被連人帶禮物趕出了丞相府。
我并不氣餒。
經常打聽林疏白的行蹤跑去偶遇。
還扒拉出我在北疆收藏的各種稀奇玩意兒,拿去送他。
一開始林疏白會斥我不知羞,說我行為有失世家女的風范。
后來被我纏久了,開始冷面以對。
不說話不回應,能躲則躲。
送出去的禮物十有八九會被退回來。
我追求他的陣仗不小。
又是剛大敗匈奴回京受封的鎮北大將軍之獨女。
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本就很多。
很快。
我對林疏白苦追不得的消息傳得滿京城都是。
我不在意別人背后議論和嘲笑。
可是想著林疏白獨獨對李芷萱柔和眉眼的模樣。
心里不太舒爽。
我爹說得對。
我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夫君心里有別人。
見我神情松動,我爹繼續勸我:
「世間美男何其多,就說如今在外修道云游的瑞安王,容色氣度都勝過林家那小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