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是「假睡」,我卻是「真睡」,哦不,今天也是假睡。
場面一度控制不住,可這兩人很有職業操守,沒過一會兒,就進入了表演狀態。
我不該在這里,應該在床底。
突然,左手感受到一陣溫熱,我心中一驚,下意識地想抽離,卻被他霸道地一把握住,十指相扣,不容抗拒。
我氣急,早就發現我是裝的,還陪我演戲,看我笑話,太過分了!
我忍無可忍,剛要起來詐尸,他牢牢按住了我。
一陣悶哼之聲,美女胳膊被卸,下巴脫臼,毒針被繳,毒藥沒法咬。
10
「滾下去。」他聲音冰冷,帶著殺氣。
好嘛,滾就滾!我滾習慣了,每天早上都要滾。條件反射,起來就要「滾」。
他卻仍然牽著我。
?你不放開,我怎麼滾?
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,美女踉踉蹌蹌就要下去。
我趕緊坐了起來,給她讓路。只見她雙手已斷,軟趴趴地垂在身側,面目猙獰,狠狠地盯著我看。
看我干嘛?辣手摧花的是大將軍。可憐如我,舞姬求愛不成,我反遭遷怒。
大將軍摟住我,將我往懷里帶。我不明所以,不一會兒,一只溫熱的大手遮住我的眼睛。
一陣破空之聲,重物應聲倒地。
我急忙拉開他的大手,只見一身殘破的舞姬胸口中箭,一箭穿心,已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我驚恐得瑟瑟發抖,求愛不成就要被殺?這哪是戰神大將軍,分明是地獄里的閻王爺!
「大人,她只是思慕于您,爬了一回床而已,不至于吧?」
爬了一回就一箭穿心,那我這個十幾回的,豈不是要萬箭穿心,透心涼了。
他放下袖箭,不屑道:「敵國奸細,逢場作戲罷了。
」
我了然,原來是細作,小命可保。
遂又有些疑問:「你們逢場作戲都要這樣上床的嗎?那這張床多臟啊。」
敢情這床還是您的辦公場所?想起最近連睡了十幾日,現在渾身不得勁兒,惡心到不行。
「沒,這是第一次。這個細作很重要,她掌握了一國的情報網,我本來想生擒,嚴加拷問的。」
「那為何就這麼草率地殺了?」我反問,肯定是看人家漂亮,想假戲真做,被我撞破了。
哎,將軍無奈,撫額輕嘆。
「還不是她看見了你的模樣,萬一這個消息傳了出去,讓別國知道我有你這麼個軟肋,你會很危險的。」
我一時臉紅,被說得小鹿亂撞。什麼意思,他是在表白嗎?能不能明確些?
我故意裝得傻乎乎的樣子,眼神清澈地望著他,表示聽不懂。
他也不解釋,就這麼噙著淺淺的笑意看著我,眼中的殺氣早已不見,溫柔得像是要滴水。
受不鳥!
11
為了緩解這曖昧的氣氛,我十分煞風景地出昏招。
「反正不管是不是第一次做戲,這床我以后是不會碰了。」為表決心,還動作夸張地,嫌棄地下了床。
沒辦法,直男思想肯定覺得床不是很干凈嗎?洗洗就好了呀。想到剛剛他倆在這卿卿我我,我就一陣惡寒。
大將軍果然皺起了眉,不一會兒,又十分暢快地笑出了聲:「你嫌棄,你生氣?你以后還要上我的床,真的嗎?」
我看著他莫名其妙地大笑,驚恐得不敢看他,莫不是失心瘋?
他突然嚴肅地斂了笑容,從柜子里掏出一個金燦燦的小香包!
無比虔誠、嚴肅地舉著這坨金疙瘩。
我仿佛明白了他要干嘛,又仿佛有些不解。不明白這坨金子將要扮演什麼角色?
「卿卿,這是你的名字吧。我蕭庭韻在此起誓,今生今世,愛護你,照顧你。不是因為與你同床共枕壞了你的名節而來求娶。只是心悅于你,發自肺腑想與你終身相伴,不離不棄。」
表白來得猝不及防,我雖有一點點感動,但還有很多問號。
他看著我的猶豫,繼續說:「你是不是想說你表哥的事情,雖然我不知你們是什麼關系。但新科狀元我也有所耳聞,謙謙公子,剛正不阿,是少有的純臣能臣,賢名遠揚,又怎會如此荒唐行事。」
「你定是與他極其親近之人,才讓他演了這出無理的戲碼來故意氣我。卿卿,我多年征戰、沙場點兵,這點小把戲都看不出來,早就被敵人大卸八塊了。」
我恍然,隨即點頭承認:「是的,他是我哥哥,一母同胞的親哥哥,我只是從小患有絕癥……」
聽著我原原本本地講述病情,將軍起初是驚訝,后面就變得若有所思。
我有些忐忑,怕他一怒之下告了御狀,說我騙財騙色,玩弄感情。
「原來如此,說來我還要感謝你這個病。」
將軍起初說得好好的,突然就朝我伸手而來。
干嘛?
他摸了摸我的裙擺上的掛件,那是哥哥送我的香包,隨即蹙了蹙眉。
哼,小氣的男人。
接著,他竟然扯斷了香包的帶子!
在他拿出那個金疙瘩的時候,我就知道要糟,沒想到會這麼糟!
「卿卿,這是你連日來嫖我的金元寶,是我們愛情的見證,我就把他們熔了,做了這個金香包。
你的身上,不能再帶外男的東西。」
隨后,他這個正經「外男」輕輕扔掉了我「親哥」給的別致藝術品,掛上了他精心打造的,呃,碩大金疙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