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12
自那天起,我便開始在三班和五班之間來回跑。
或許是因為見識過我的殺傷力。
沈明珠等人消停了很長一段時間。
雖見到我們,還是會陰陽怪氣地嘲諷。
但到底沒做什麼過分的事。
周末,學校組織放假。
我們老師拖堂得晚了些。
等我飛速收拾好東西,趕到三班教室時,那里已經沒有了沈南音的身影。
我立馬慌了,強烈的不安充斥著大腦。
我攔住其他同學:
「你們看見沈南音沒?」
他是學校的優等生,與這群富二代也不對付。
聞言壓低聲音道:
「她剛下課就被沈明珠她們帶走了,說是要算之前的賬,我看那樣子,好像是往天臺去了。」
我道了聲謝,往天臺趕去。
還沒打開門。
就聽見一道悶哼。
接著,是一腳踹到身上的聲音,間或夾雜著棍棒和拳腳的聲音,還有女生嗚嗚咽咽的哭腔。
我的血液頓時恍若逆流!
腦海里只有幾個字:
沈明珠找死!
我怒氣沖沖地踹開了天臺的門。
朝著聲音發出的角落,快步走去。
然而,想象中沈南音被他們圍毆的畫面并沒有出現。
取而代之的,是沈南音左手拿著不知從哪里找的棍子。
右手抓住沈明珠的校服衣領。
面無表情,語氣冷冽道:
「再敢哭,信不信我將你牙齒一顆一顆拔下來?」
而其他人。
全都警惕又害怕地盯著沈南音。
似乎想跑,但又沒那個勇氣。
看她的目光像看怪物。
我被眼前的畫面震驚住。
愣了許久,才猶豫地喊道:
「小、小姐?」
沈南音回過頭來。
只一眼,她臉上剛才還戾氣叢生,頓時變成激動的笑意。
「阿荷,你也在。」
13
小姐扔下棍子,警告地瞪了眼沈明珠,朝我走來。
我呆愣在原地,半晌,才難以置信地又重復了一遍:
「小姐?!」
她含著笑,微微點頭。
明明什麼都沒說。
卻又仿佛說了千言萬語。
我頓時眼眶一紅,兩泡淚水飆了出來。
這是小姐!
是大周國那個殺伐果決,一路從丞相嫡女,坐上皇后之位的小姐。
我喜極而泣地抱住她。
片刻,又想到什麼,小心翼翼地問:
「您過來了,那原來的沈南音呢?」
那小姑娘雖然性子綿軟,但對我極好,她若沒了……我應當也是傷心的。
小姐彈了彈我的腦門:
「我與沈南音,本就是一個人,只是大周國的我擁有主魂,她這副身子是殘魂,你死后沒多久,我便在宮里郁郁而終,睜開眼便來到了這兒。如今我倆的魂魄融合,這副身軀的靈魂,才算是完整。」
「原來如此。」
我倆短暫地敘了個舊。
小姐又重新轉頭看向沈明珠:
「沒想到你一個外人,竟真有膽子騎到我的頭上,你不會真以為,我回來后,你能繼續像癩皮狗一樣待在沈家吧?」
沈明珠和小姐如今已經撕破臉。
聞言,她梗著脖子道:
「你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,哪點比得上我,爸爸媽媽肯定是選我不是你。」
「呵,他們能對我這個親生女兒如此冷漠,就足以說明他們骨子里就是冷血的人,留下你不過是看中你的利用價值。」
「那又如何?我起碼有價值,不像你廢物一個,沈南音,你永遠比不過我。」
「一個月。」
小姐冷冰冰道:「我就能讓你滾出沈家。」
14
我和小姐回到沈家。
沈思睿像個大爺般坐在沙發上。
看見我們,趾高氣揚道:
「那個誰?去給我倒杯水,本少爺渴了。」
小姐走到他面前,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,冷嗤了聲。
沈思睿:「?」
他剛想罵人。
余光瞥見我,又憋了回去。
小姐冷笑道:「真丑,若非血緣關系,我還真不想承認自己有你這麼丑,還廢物的弟弟。」
沈思睿:「???」
他跳腳了:「不是,鄉巴佬,你特麼什麼意思啊?!」
然而,小姐抬手,將他又按了下去。
她兀自坐回沙發上,拍了拍身側的位置,叫我過去坐。
接著轉頭理所當然地對沈思睿道:
「去給我和你小荷姐姐倒杯水,快點。」
沈思睿:「……」
他很不想去。
可對上沈南音的眼神,他又覺得自己不得不去。
草。
怎麼這鄉巴佬去上了一周學。
回來變化這麼大?
知識就是力量嗎?
沈思睿憋悶地給我倆倒了杯水。
就在這時,樓梯上傳來腳步聲。
沈父沉著臉,走到客廳,目光在我們身上轉了圈,道:
「聽說你們在學校打架?」
沈南音側過頭:「嗯。」
沈父冷著臉:「沈明珠在學校讀兩年,從未傳出過什麼丑聞,你才去一周便鬧得人仰馬翻,簡直就是在給沈家丟人,你要不想上學,以后就別去了,還有你這個女傭……」
他話還沒說完,沈明珠便面無表情地打斷他:
「父親,沈明珠是你的女兒,是嗎?」
沈父一愣:「什麼?」
小姐勾著唇,面上是洞悉一切的光:
「她是你外室所生之女,不,應當叫私生女,若非如此,你怎麼對她這麼上心?連我這個親生女兒被欺負了,都視而不見?」
沈父怒了:「你胡說什麼?我和你媽感情深厚,我怎麼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!」
「感情深厚,卻苛待你們的親生女兒,若這事傳出去,你覺得是我和沈明珠打架丟人,還是你們的所作所為更丟人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