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尖叫聲中,將她的床單被褥、衣物首飾等,一骨碌地往外扔。
「嫡女身份尊貴,怎能住偏院客房,從前大小姐沒回來便罷了,如今她回家,這房間理應讓出來給她,你一個養女,有落腳處便不錯了,你若自覺些,就該自己搬過去,別到時候淪落得無家可歸,露宿街頭。」
我三兩下薅完沈明珠的東西。
立馬跨下樓梯,收起剛才盛氣凌人的模樣。
對瘦小可憐的沈南音露出討好的笑:
「小姐,老奴已替您將房間收拾出來,請入住。」
語氣恭敬。
仿佛剛才扇沈明珠巴掌、指著她鼻子罵的人,不是我一樣。
沈南音:「……」
瑟瑟發抖。
4
短暫地懵逼后,所有人回過神來。
我媽驚叫了聲,沖上來阻止我:
「沈小姐,您別生氣,我女兒前段時間發燒燒壞了腦子,您千萬別跟她計較!」
沈明珠氣得渾身顫抖。
偏偏我說的都是真的,她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她原本是看著沈南音好欺負,加上父母和弟弟都只認可自己。
她暗戳戳地欺負下沈南音,讓她自己受不了,滾出沈家。
可現在,我卻明晃晃地捅破這層窗戶紙。
她還不能明目張膽地跟我對峙。
她黑著一張臉,死死地盯著我。
許久,冷聲道:
「吳媽,你養的好女兒,愣著干什麼,還不趕緊給我收拾東西搬去客房?!」
末了,她恨恨地瞪我一眼:
「等思睿回來,一定讓他好好地收拾你。」
她是這個家的外人,不好出面對付我。
可沈思睿不是。
到時候她隨便賣個慘。
以沈思睿對她的忠心程度。
一定會好好地整治這個瘋了的小女傭。
和沈南音這個妄圖搶走她優渥生活的賤人!
沈明珠盼了兩天。
終于盼回了沈思睿。
這天早上,我剛打掃完沙發。
一名十六歲左右的少年,就怒氣沖沖地推開別墅門,大聲質問道:
「聽說那個在鄉下長大的野種一回來就要把我姐趕出去?哪來那麼大的狗膽?難道不知道這個家姓沈嗎?人呢,給我滾出來。」
他說完,氣勢洶洶地跑上樓,對著主臥門就是兩腳。
半分鐘后,沈南音臉色慘白地打開房間門。
她神情怯弱,害怕得直顫抖,嗓音哆嗦道:
「對、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我現在可以搬走。」
5
沈思睿打量著面前的少女。
骨瘦如柴,畏畏縮縮,上不得臺面。
比不上沈明珠一根毫毛。
他厭惡道:
「搬走可以,那你欺負我姐的賬怎麼算?這才剛回來呢,就開始作妖,以后豈不是要反了天了?」
聽見沈思睿的聲音。
在客房窩了兩天的沈明珠,終于出現。
她紅著眼眶,淚眼婆娑道:
「阿睿,你不要這樣,她才是你的親姐姐,就算她要趕我走,我也毫無怨言,姐姐不怕別的,唯獨放心不下你。」
沈思睿一聽,頓時怒了:
「姐姐,你說的這是什麼話?我倆從小一起長大,雖然沒有血緣關系,卻比親姐弟還親,可不是哪里冒出來的野種就能替代的!你就放心吧,這個家我只認你這一個姐姐,只要有我在,誰也趕不走你。」
他說著,又踹了一腳房門,對沈南音道:
「聽見沒?我根本不認你,不就是要錢嗎,我卡里有一百萬,你拿著就趕緊滾吧!」
沈南音扶住門框,嚇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。
眼看著她唯唯諾諾地點頭,就要回頭收拾東西。
沈明珠躲在沈思睿身后,露出勢在必得的微笑。
下一秒,剛還在客廳打掃花瓶的我,就出現在兩人身后。
「小少爺,你想趕誰走呢?」
「當然是沈南音了,我只認明珠是我的姐姐!」
他話音剛落,我猛地抬手,按住了他的腦袋。
「臥槽,你這個女傭干什麼?快點兒放開我,你想死是不是?」
沈明珠也嚇了一跳,上前想阻止我。
我一記眼刀飛過去。
她頓時想起被我扇耳光的經歷,愣在原地。
我擒著沈思睿的腦袋,將他拖到沈南音面前。
她正在收拾行李。
一轉頭,嚇一大跳:「洛荷,這是怎麼了?」
我看著面前這張和大小姐一模一樣的臉,哭得眼睛鼻子通紅,不禁一陣心疼。
沒忍住,「邦邦」給了沈思睿兩拳。
然后將他腦袋按在沈南音面前的茶幾上。
「荒謬,長姐如母,這是你對親姐姐應有的態度?瞧瞧把你姐姐都嚇哭了,趕緊道歉!」
沈思睿:「……」
6
沈思睿想反抗。
但他是個被溫室養大的細狗。
而我是扇遍紫荊城無敵手的大丫鬟。
他的力氣自然不如我。
于是他只能無能狂怒:
「你這個死女傭,你敢這麼對我,你給我等著!」
我厲聲打斷他:「道歉!」
沈思睿梗著脖子:
「我不!我憑什麼要給這個野種……」
話音未落,我對著他的屁股,又是「哐哐」兩拳。
丞相雖對大小姐寵溺。
但對公子們卻十分嚴苛。
他奉行「黃金棍棒出好漢」的原則,沒少罰公子們棍子。
只是這種程度的責罰,算不得什麼。
然而沈思睿卻像是受到莫大的恥辱。
突然「哇哇」
大哭起來:
「反了天了,你一個女傭,居然敢打我,等我爸媽回來,我一定要讓他們好好收拾你!」
「那又如何?」
我油鹽不進,對著他的屁股又來了兩下:「趕緊道歉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