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古代的丫鬟,穿成真假千金文里的保姆女兒。
假千金耀武揚威,我上去就是一巴掌:
「大膽,她是嫡女,你是養女,怎麼跟主子說話的?」
小少爺不認親姐,我「邦邦」就是兩拳:
「荒謬,長姐如母,這是你應有的態度?趕緊道歉!」
同學羞辱真千金,我原地發瘋,陰暗爬行:
「沈家千金乃貴女,豈容你們放肆,誰再敢多言一句,我撕爛他的嘴。」
所有人瑟瑟發抖。
我卻轉頭替真千金整理好裙子:
「小姐,您只需要在意自己的裙擺,其余的,交給老奴便好。」
1
我是大周國丞相嫡女的丫鬟落荷。
替小姐擋刀而死后,再睜眼,來到個奇怪的世界,成為保姆吳媽的女兒洛荷。
我稱病休息半個月,才勉強弄清楚這個世界的規則。
早晨,我娘將一把雞毛撣子塞到我手里:
「阿荷,快去將客房打掃出來,晚點兒大小姐就回來了。」
我疑惑地問:「沈家不是只有一位大小姐嗎?」
她看了眼主臥房門,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:
「你還不知道呢,現在沈家這位小姐,是二十年前抱錯的假千金,真千金今天才被接回來。」
我福至心靈:
「也就是說,馬上要回來的是沈家嫡女,而樓上那位是養女?」
我媽覺得這說法奇怪,但也能接受:「差不多吧。」
這時,別墅門打開。
一道纖細瘦弱的身影,拖著個極大的箱子,慢騰騰地走進來。
她看著富麗堂皇的別墅,和滿屋子的傭人,緊張到臉都紅了。
她細聲細氣地開口道:
「那個,你們好,我叫沈南音。」
我循著嗓音,下意識地看去。
下一秒,眼眶一熱,扔下雞毛撣子飛一般地撲了過去,「嗷嗷」
喊道:
「小姐,是您,沒想到在這里,老奴還有幸能見到您!」
2
沈南音被我抱住,渾身僵硬。
我媽嚇了一跳,忙道:「阿荷,快松手,你別嚇到大小姐。」
我這才察覺不對。
面前的少女,長著和我的主子,大周國丞相嫡長女一模一樣的臉。
但她神情怯弱,臉色慘白。
和我家超塵脫俗,只一個眼神就能嚇退下人的小姐,判若兩人。
我嘆了口氣。
看來這個世界的小姐,性子比較綿軟。
既如此,我身為跟了她四十多年的貼身丫鬟,就更當照顧好她。
一股責任感油然而生。
客廳的吵鬧,驚醒了主臥的人。
門打開,一名穿著真絲睡裙的少女,打著哈欠走出來。
她一眼便鎖定住了沈南音。
接著揚唇,居高臨下道:
「姐姐,你終于回來了,我搶占了你的人生,原本滿心愧疚,想要離開。可是爸爸媽媽和弟弟,都不讓我走,還說沈家只認我這個女兒,你只是有著血緣關系的陌生人而已。唉,你瞧瞧,你今天回家,他們連接都不愿接你,只有我在這兒等你,我對你好吧?」
一番話,明晃晃的惡意和炫耀。
沈南音怎麼聽不出來?
但她只是蒼白著臉,瑟縮了下脖子。
沈明珠冷笑了聲。
這般畏畏縮縮,上不得臺面。
自己就更不需要將她放在眼里了。
思及此,她連裝都懶得裝了,指著走廊最盡頭的那個雜物間,道:
「弟弟脾氣不好,不喜歡家里有外人,我怕你吵著他,就住那里吧。吳媽,去把房間收拾一下。」
我媽點點頭,接著給我使了個眼色。
看見大小姐被羞辱的我,早已在旁邊蓄勢待發。
見我媽遞來的眼色。
我頓時福至心靈。
三兩步踏上樓梯,沖到了沈明珠的跟前。
在她疑惑的目光中,我抬手,給了她結結實實的兩耳光!
「啪!啪!」
清脆的聲音響徹整棟別墅。
迎著沈明珠驚駭欲絕,仿佛要殺了我的表情。
我叉著腰,趾高氣揚道:
「大膽,她是嫡女,你是養女,怎麼跟主子說話的?」
3
在大周國時,我阿娘就是丞相夫人的大嬤嬤。
威嚴無比。
若有誰敢出言得罪丞相夫人,她必然將胳膊掄圓,巴掌扇得急急如風。
我得她真傳。
自七歲起跟著大小姐,陪著她從貴女,成為一國皇后。
這四十多年的光景。
別的沒學會,扇人的本事卻是日益見長。
力度和角度都拿捏得十分到位。
兩巴掌下去。
整棟別墅都寂靜了。
三秒后,沈明珠爆發出尖銳爆鳴,指著我渾身哆嗦:
「你瘋了嗎,你敢打我?信不信我馬上叫爸爸開了你,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工作?!」
我冷笑了聲,伸出手,將她指著我的指尖按下去。
「究竟是誰瘋了,自己心中清楚,你一介養女,連個外室都算不上,就敢在嫡女面前耀武揚威,出言挑釁,別說替小姐教訓你,我就是將你扔出去,也無可厚非。倒是你,沈家家主并非你親生父親,你一口一個爸爸,叫得順口又好聽,可曾想過你真正的父親?」
沈明珠目瞪口呆。
雖然我這話說得拗口。
但她聽懂了。
「你!你!」
「我如何?你倒是說啊,你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口,是不是因為你也認為我說得句句在理?」
沈明珠崩潰地咆哮:
「你給我滾!」
「該滾的人是你!」
我毫不畏懼。
不就是比嗓門嗎。
我從前在宮里和其他嬤嬤掐架時,舌戰群儒,也從未怕過。
迎著沈明珠恍若要殺了我的目光,我一陣風似的躥進了她的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