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嫂子開門,我是我哥。」
很好,我是絕不會讓他進門的。
而且我身上還疼著。
18
沈淮川久戰歸來,圣上特意恩準他休假。
白天,我和沈淮川扮演夫妻和順,把老太君哄得合不攏嘴。
晚上,我不讓他進屋,他睡書房。
這種日子持續了一小陣。
但我想,他畢竟有難言之隱,而且一直默默保護我,說不感動是假的。
就當我準備原諒他的時候,沈淮川從身后環住我的腰,在我耳邊玩味地喚了一聲:
「嫂子。」
聽到這個稱呼,我頭皮都要炸了。
偏偏他意猶未盡,輕咬我的耳垂,廉不知恥地問:
「月嬋,你當時是不是就對我動心了?」
「現在想起來,有沒有覺得很刺激?」
我咬碎銀牙,一字一頓:
「沈、淮、川!」
「為夫在。」
「你給我滾出去,今后別想踏進我的房門!」
他沒想到我這次真惱了,跟他動起了真格。
那段時日,他能夠以掌控全局的姿態,毫無負擔地與我打情罵俏,從中尋到不少樂趣。
我卻是以寡婦的身份, 在心動與世俗倫常之間苦苦掙扎,甚至厭惡自己。
沈淮川意識到自己玩過頭了, 認錯道歉。
我不理他。
夜深人靜,他主動搬來搓衣板, 孤獨地跪在門外:
「娘子,我認打認罰,你千萬別氣壞了身子。」
苦肉計。
又是這一死出。
我不動如山, 靜靜地看著他演。
不過多時,外面傳來老太君的聲音:
「淮川, 你怎麼跪在這里?」
「你和月嬋鬧矛盾了?」
我急忙跑到門外, 緊張地望著老太君。
之前與沈淮川深夜私會的事,絕不能讓老太君知道。
但我也不想給老太君留下無理取鬧的印象。
我和沈淮川可以爭吵打罵。
但我和老太君的感情不能有一絲瑕疵。
老太君目光轉向我, 輕聲詢問:
「月嬋,淮川是不是犯了什麼錯,惹你生氣了?」
我心中一緊,正愁怎麼回答。
沈淮安跪在地上, 搖著老太君的袖子撒嬌;
「祖母,您給評評理。」
「月嬋非逼著孫兒跟她生孩子。」
「孫兒不想這麼早要孩子,月嬋就不樂意了……」
老太君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緣故, 怒其不爭地掄起龍頭拐杖, 往他背上輕輕一杵:
「你這孩子, 怎麼這麼不懂事!」
「月嬋做得對,你們這個年紀就得生孩子!」
「月嬋, 你放心,祖母給你做主, 我把他跟你一起關在屋里, 懷不上孩子不準出門!」
「……」
老太君來了一招狠的, 安排侍衛在院外把守。
既能防止沈淮川逃出去,又能保證他們聽不到房內的動靜。
我萬萬沒料到這種結果,在房間里和沈淮川大眼瞪小眼。
「跟我保持十步以上的距離。」
他一開始答應得好好的。
后來不知怎麼回事, 他一步一步得寸進尺, 挪到我身側了。
「我的親親好娘子, 理理我嘛。」
他慣會甜言蜜語, 又長了這樣一雙勾人的丹鳳眼, 薄唇貼近我的肌膚時,激起陣陣戰栗。
我一不小心被他撩得意亂情迷。
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身,跟他說輕一點。
庭院中的月色給雪色踱上一層光華, 屋子里卻是滿室春色。
海上月是天上月,眼前人是心上人。
兩人大汗淋漓地滾在榻上。
他親親我殷紅的嘴唇,突然煞風景地來了一句;
「月嬋, 我們倆還沒拜堂, 這樣算不算是偷……」
我捏住他的嘴:「別說了。
」
番外
冬至時節, 一場大雪落在京城。
在沈淮川的極力要求下,我們補辦了一場婚禮。
沒有大操大辦, 甚至沒有宴請賓客。
老太君說, 一家人把日子過好, 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。
我穿上鳳冠霞帔,沈淮川穿上新郎喜服,在將軍府一拜天地, 二拜祖母。
愿大魏國泰民安,愿祖母身體康健。
愿與夫君如同梁上燕,歲歲常相見。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