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是。」
「休整片刻啟程。」
「是。」
我尿遁的機會來了!理了理衣衫,就打算下馬車。
「娘子?」
「我要尿……更衣。」
「我給娘子放風。」
郁敬安這個不要臉的!
我倆拉扯間,遠處又傳來馬蹄聲。
「又是刺客?」沒完沒了啊?
「桐桐放心。」郁敬安拉我坐下。
「有為夫在。」
就是有你這個禍害我才不放心呢!
片刻之后,將士稟告。
「是永興太守之女蔣嫻君,她途經此地,聽人說有山匪,帶侍衛來幫忙的。」
蔣嫻君?
雖說我們才來永興郡不久,這個名字卻已經如雷貫耳。
她是永興太守嫡長女,也是唯一的子女,年少成名,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兵法劍術也承襲名門,十二三歲就已經名滿天下。
及笄之后更是披上戎裝,憑一己之力剿滅好幾處山匪。
可以說,她就是我最艷羨的那種女子,博學聰慧,還能上戰場!
我有點兒激動,沒尿遁成也是有好處的,可以見到蔣嫻君啊!值了!
「我想見她……」
話還沒說完,我就被郁敬安緊緊拉住手臂。
我扭頭去看,卻發現他神情前所未有的冷。
「別見她。」
7
我被郁敬安青白交加的臉色嚇了一跳。
難道剛才中箭了,有毒?
我忙去看他背后,外衣都沒劃破半分。
「你怎麼了?」
被刺殺都沒多大反應,怎麼我要見蔣嫻君反應這般大?
那是個女子又不是情夫,怕我跟她跑了不成?
他對上我問詢的眼神,逐漸緩了臉色,委屈道:
「為夫怕你跟她跑了。」
他還真說得出口!
我氣得壓低聲音吼他:
「你都當太子的人了,就不能正經點兒?」擔心也是應該我擔心他有新歡才是,說的這都什麼玩意!
他一本正經回道:
「為夫與蔣嫻君相較,美色更勝一籌,夫人看我便可,切勿讓有毒的野花勾了魂,徒留為夫傷懷。」
這文縐縐的一番話氣得我牙疼,掐他又掐不動,只能用頭撞他,卻被他順勢攬在懷里,按在胸口。
掙扎間聽他對車外說道。
「傳話過去,謝蔣姑娘前來,本宮此行不想驚擾周郡百姓,就不見她了。」
「是!」
這話乍一聽沒什麼,可我仔細一想,這分明就是在說蔣嫻君行事招搖,走到哪兒都會讓百姓知道,見了她路上就更不太平了。
我詫異抬頭看他,郁敬安這人平時雖然總是氣我,但從來不會陰陽怪氣。
對外人也很堪稱溫吞,不會說重話,怎麼到了蔣嫻君這里夾槍帶棒的?
我猜測道:「你對蔣嫻君……」
郁敬安垂眸,鼓勵的等我繼續說下去。
「因愛生恨?」我只能想到這個理由了。
他聽我說完明顯呆了呆,然后咬牙切齒的把我又按在懷里,揉腦袋。
「因愛生恨?我與蔣嫻君此生素未謀面!看來為夫得沒收娘子的畫本子。」
反了天了,當了太子就要丟我畫本子!
好吧……確實反了天了,他要是真丟我反抗不了。
這貨一定是想要先從精神上打擊我,再判我個重罪,報我這兩年多讓他干臟活累活跪搓衣板的仇。
尿遁不成,那今晚就夜逃!
8
郁敬安已經是太子,說出的話也就比圣旨低了一級。
蔣嫻君自然沒有不識趣的前來拜訪。
然而事有湊巧,當晚,兩方車馬又在官家驛站碰上。
這也不奇怪,進京的路只有一條,今天的雨又始終沒停,方圓百里只有這一家驛站,哪怕想避也避不開。
驛站的飯堂一眼望得到頭,讓我有些雀躍。
當朝沒那麼多男女大防上的講究,蔣嫻君又是太守之女,郁敬安是剛封的太子,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駁對方的顏面。
我見了蔣嫻君再跑不遲!
我翹首以盼,等蔣嫻君進門。
「娘子。」
「嗯?」
郁敬安臉色有些蒼白的捂著胃,「為夫胃疼。」
「誰讓你今日又不好好吃飯!」
我有些急,郁敬安以前在宮里過得不好,腸胃落下了些病根,飲食不規律就會胃疼。
今天在馬車里只顧著投喂我點心,自己挑三揀四,現在犯病了!
「想吃夫人做的面湯。」
郁敬安挑食,卻喜歡我做的面湯。
他但凡胃疼,就喜歡吃這個,還只吃我做的。
我心微酸,等我走后,他……反正還有御廚呢!
對上他期待的臉,我心一軟,今天就再做一頓吧。
等我做完面湯回了飯堂,卻還是沒見蔣嫻君一行。
「人呢?」剛才不就應該進來了麼?
郁敬安吃得正香,旁邊的侍衛回我。
「回太子妃,蔣姑娘一行已回后院安頓了。」
我反應過來了,郁敬安是故意的!
明知道我想見人,提前把人打發走了。
要是以往,我早就扭著耳朵修理他了。現在,我手癢,不敢。
郁敬安卻自己湊過來。
「等我倆回房你再揪。」
我又想錘他了!
9
夜里,等郁敬安呼吸平緩,我總算得了機會出了客房。
可也不知道他睡前交代了什麼,我轉了一圈,連個狗洞都有人把守看管。
我郁悶的打算回房,忽見角門有一人影。
「誰?」侍衛喝問。
「蔣嫻君。」
一女子從暗影中走出,仿若下凡仙子。
我驚訝看向她。
月下看美人,蔣嫻君無疑是美的,說是沉魚落雁也不為過。
就算是身為女子的我,都為她所驚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