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猶豫片刻,朝著夏青道:「今日聽見我跟陳琪說話的奴婢,你去警告一圈不該說的讓他們管住嘴。」
「不過她有一點說對了,我如今可是以色侍人。」我摸著腫脹的臉,哀號一聲,「她這不是砸我飯碗嗎?」
等陳蘊瞧見我臉上明晃晃的五指印皺眉的時候,我覺得我大限將至了。
我剛要開口我這是皮外傷養養就能恢復原色的時候,陳蘊從袖中摸出了一罐藥膏,細細地抹在我臉上:「沒吃虧就行。」
我臉上傳來陣陣的涼意,呆呆地問道:「什麼?」
陳蘊手上動作沒停,滿臉淡定:「陳琪臉上那巴掌印可比你的紅多了。」
我狗腿子地湊在陳蘊身旁,討好著笑問:「那也不看我是誰教出來的。」
當年我恰巧碰到陳蘊被人麻倒送到南風館,于心不忍重金買了陳蘊。
陳蘊本以為我是為了讓他做護衛,教我好一陣的拳腳功夫,可誰知我只是單純地圖他長得帥,拳腳功夫學得亂七八糟,光趁著學武的功夫調戲陳蘊了。
3
許是我爹在前朝干的不錯,最近陳蘊對我也有了幾分緩色。
可我覺得不對,大大地不對,我摸著光潔如初的臉,是我失去魅力了,還是陳蘊外面有狗了?
一連半月,陳蘊跟我都是純純的文睡,他到點就回芷蘿宮,沾枕頭就睡著,起身就上朝。
這樣大大地不利于我保命啊,我帶著點心趕到勤政殿的時候,陳蘊正在批奏折,陳蘊掃了一眼我身上的云紗衣順嘴夸了兩句。
可我這個人最會順竿爬,溫柔小意地趴在陳蘊肩上問道:「陛下說的是我衣服好看還是我人好看啊?」
沒等陳蘊回我,我就掃見了桌上厚厚一摞的奏折說我身份尷尬,要陳蘊廣納后宮。
完了完了,陳蘊不是外面有狗了,是在準備有狗的路上啊。
我掏出手帕開始梨花帶雨哭道:「臣女自知身份尷尬引得朝臣不快,陛下若是想送臣女歸家,臣女也不會責怪陛下的。
「只是希望陛下能留臣妾一條性命,讓我爹給您當牛做馬。」
陳蘊抽過我手里的絹帕,細細地擦完手指后扶上了我的脖頸。
這是要殺人滅口?
「江灼,你演這出是又想跑了?」陳蘊摸著我頸間的血管一路往上,「這回想往哪跑啊?」
我哪敢啊?
「陛下,我演的,您知道的我戲癮大。」我抹了兩把淚,舉著手指發誓,「您玉樹臨風,風流倜儻,螳螂捕蟬,臣女可舍不得跑。」
陳蘊微涼的手指摩挲著我的脖頸,感覺下一秒就要掐斷我的喉骨:「你若是敢……」
我靈機一動,低頭吻在了陳蘊的手上。
陳蘊話語間帶了絲威脅:「江灼,你丟了的膽子這幾天都找回來了是吧?」
我瞧著陳蘊沒有說話,首先膽子這事可以放一放,其次你紅著耳朵威脅我的作用不太大。
3
等我爹再次進宮的時候,我看著我爹瘦了一圈的臉,突然覺得我在宮里做人質的日子可能比我爹還滋潤。
我爹瞧著我,快流出來的眼淚瞬間就憋了回去,還朝我翻了個白眼:「你這日子瞅著比我過得好啊。」
我一臉心疼地瞅著我爹:「阿爹,你怎麼瘦成這樣了?」
「活太難干了。」阿爹大大地嘆了口氣,「前朝國庫空的要命,百姓民不聊生,處處都要花錢。
」
陳蘊命人先給我爹上茶,補充道:「抄了幾個前朝官員的家也堵不住國庫空虛,可若是把前朝舊臣的家都抄了,怕是讓朝臣寒了心。」
我瞧著我爹打了個哆嗦,弱弱地開口:「不如讓我爹在早朝的時候帶頭捐些銀錢?」
我爹似是反應過來,猛地跪在地上:「臣愿為了陛下肝腦涂地,盡微薄之力。」
我朝著陳蘊聳了聳肩后,忙去扶我那跪地的爹:「阿爹,陛下怎麼會要咱家人的命呢,就是要你做個樣子,各家的錢到手后,你的盡數奉還。」
我爹掐了我一把后,朝著陳蘊直擺手:「老臣是自愿為民生捐錢的,臣這就回去安排此事。」
陳蘊看著我爹離去的背影,不解地瞅著我:「你又想出什麼幺蛾子?」
「我爹大數家財都是先帝賞的,捐出來些也無所謂。」我斂去了臉上的笑意,「比起國庫虧空,你更應該擔心的是前朝余孽,魏煜可找到了?」
「阿灼這話怎麼說?」陳蘊瞇著眼睛,摩挲著我的脖頸,「如今天下人皆知大魏昏庸腐敗,不顧百姓,魏煜遭受天譴身首異處。」
「你派人跟我爹兩天吧。」我打斷了陳蘊,「魏家奢靡,用香講究都是特制的香料,有一味香塵千金難求,我剛在我爹身上聞到了香塵的味道。」
「你不怕我殺了你跟你爹?」
「我爹重情,念及舊主,我可不是。」我用臉蹭了蹭陳蘊的手心,「再說陛下對我爹多加勸誡,以百姓相勸,我爹估計就能歸回正途,再說不是還有個心細如發的我嗎?」
陳蘊突然彎起唇角:「江灼,你在跟我示好?」
我如實地點頭:「魏煜不配為帝,你不一樣,你擔得起責任。
」
「順便你可以點幾個命婦入宮,我點幾樁婚事,老臣新貴結合才有利于前朝穩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