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我始亂終棄的侍衛稱帝了。
我覺得他有點東西,他覺得我不是東西。
為了活命,我從天亮跑到天黑,冷得直哆嗦,他從天亮追到天黑,還能順手解了披風扔到我身上。
我梗著脖子不服氣地哀號:「要殺要剮隨便你,大不了明年又是條好漢。」
小侍衛掐著我的脖頸:「殺了豈不是便宜你了。」
1
我爹是大魏的丞相,他說我早晚是要進宮的。
如今是進宮了,可大魏亡了啊!
更主要是誰也沒想到我撿回家的護院陳蘊是前朝遺孤啊。
風云突變,如今我成了前朝余孽了,還是調戲過新帝的余孽。
為了保命,我跌坐在厚厚的宮毯上開號:「陛下啊,臣女有眼不識泰山……」
我話沒說完就被陳蘊三下五除二地扒了灰撲撲的衣裳,揉圓搓扁。
不是,天還沒黑透呢啊!
我被折騰得羞憤欲死,可跑了一天早就困倦至極,兩眼一翻睡死過去了。
第二天一睜眼,我瞧著滿目的明黃意識到了自己如今是階下囚,昨晚睡完了今天估計就要領死了。
我躺在床上準備最后享受一把的時候,陳蘊身邊的小太監夏青來傳口諭,說陳蘊要我去勤政殿。
怎麼死還得換個地方死是嗎?
夏青喚來一叫白芷的小宮女對著我上下其手梳洗打扮后,護送我進了勤政殿。
陳蘊朝我招了招手,示意我坐在他身旁,給我看畫冊上被木樁串起來的人。
「江灼,你知道檀香刑嗎?」陳蘊手指撫著我的脊骨一路往上,「就是一根木棍順著這將你整個人串起來,精心養護著,直到人失血多多,痛苦而死。
」
這我哪受得住啊,不能給我個痛快嗎,我被嚇得哆哆嗦嗦的時候聽見了我爹在外求見的聲音。
我爹進殿后,我倆大眼瞪著小眼,四目淚汪汪。
「爹!!!!!!」
「我兒!!!!」
陳蘊嫌棄地掏出手帕,在我臉上胡亂地抹了一通,轉頭對我爹說:「今日邀丞相來,一是要你們父女見上一面,心里安定些,二是朝堂如今混亂還望丞相能幫朕主持大局。」
我爹:「嗯?」
我:「嗚嗚嗚嗚嗚,嗯?」
不是要殺我爺倆啊?
2
事情的發展很奇妙,我爹依舊是丞相,我依舊進了宮。
我爹說這不算投敵,這是審時度勢一心為了朝局,為了百姓。
我扒著殿門,瞧著我爹歡快地離去的背影,不敢相信他就這樣把我留在了皇宮當人質。
我腦補了一百零八場我爹給我收尸的悲慘場景,猝不及防地聽見了陳蘊的怒喝:「江灼,當人質就要當人質的覺悟,滾進來給朕磨墨。」
時勢造英雄也造狗熊,我手腳麻利地跑回陳蘊身邊給他磨墨。
紅袖添香嘛,這我會,曾經陳蘊也是如此陪我練字的,不過我當時是要求陳蘊露出勁瘦的小臂,還時不時地摩挲兩把,調戲得陳蘊臉頰染紅。
我瞧著一旁黑臉的陳蘊長長地嘆了口氣,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。
我磨墨磨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時候,夏青說外面一群大臣要求見陳蘊。
陳蘊讓夏青帶著我去尚衣局,說前兩日抄了幾位大臣的家得了幾匹白云錦,讓我去做兩身衣服。
抄家?白云錦?
我迅速地反應過來,這是先打我一棒子再給我倆紅棗是吧?
威脅加小惠是吧,恩威并施可是讓陳蘊學明白了。
沒等跟夏青挪到尚衣局,一紅衣女子怒氣沖沖地朝我走來。
沒等我問來者是誰,那女子一巴掌已經抽在我臉上了:「你就是江家那個折辱我弟弟的江灼?」
夏青忙攔住女子,好言相勸:「長公主殿下息怒。」
我定睛一瞧,原來是陳蘊的親姐陳琪。
陳琪揚手還要朝我打來,我舉起手死死地鉗住她的手:「折辱你弟弟?您是指南風館的那些人還是我?
「若不是我從南風館把人救下來,長公主今日也未必能如此囂張跋扈吧?」
陳琪另一只手揚起手準備甩在我臉上:「你敢說蘊兒?你又好到哪里去,為了保命以色侍人。」
我往前走了一步躲開了陳琪的手,甩手給了陳琪一巴掌。
我跋扈的時候,她還在林家做妾討好林家庶子呢。
我冷笑兩聲:「陛下落魄時長公主您可是縮在林家做妾呢,還是陛下求了我爹,才讓林家對您優待幾分,怎麼如今得勢就翻臉不認了?」
我湊在陳琪耳邊低語:「你猜我為何在宮里?您若是能說通陛下給我自由,臣女定感激不盡。」
我揚起嘴角,朝著陳琪聳了聳肩:「臣女得去尚衣局了,陛下說尚衣局得了幾匹好料子專門留給臣女的。」
我拖著不敢吱聲的夏青轉頭離開,留下陳琪原地跳腳,亂七八糟地說要把我趕出宮去還要砍我的腦袋。
笑話,要砍我腦袋的又不止她一個,真以為我江灼是被嚇大的啊!
夏青撫了兩下胸口,訕訕地問道:「姑娘不怕長公主去告狀?」
「怕她做甚?」我翻了個白眼,「我平日做瞧不上這種人,她對陳蘊不管不問,在林家改名換姓,縮得好好的,如今陳蘊得勢了,她出來冒頭了,她以為陳蘊傻子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