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生查不出什麼原因,只能歸結于心理因素。
周圍人看我這副大氣不敢出的樣子,起哄聲更甚。
「還真喝了,這麼聽話?」
江淮州哄著身旁的Ṭũ̂₊女人:「現在行了吧?」
「哼,不跟她計較了。」
離開酒吧,我走在路上吹著風。
一口水猛地吐了出來。
鹽水燒的胃疼,眼前一黑,我便沒了意識。
清醒后,我發現自己被人送來了醫院。
「陳小姐,有沒有哪里不舒服?」身旁一道男聲響起。
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林七。
「謝謝你。」我感激道。
林七不覺得麻煩,反而陪我將點滴打完。
他目光掃向我胳膊上的青紫,皺緊眉頭:
「陳小姐,你愿不愿意雇我做保鏢。」
「我能夠保護你,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。」
我遮掩地拉了拉袖子。
「沒人敢得罪那個人。」
我不是沒請過保鏢,但他們都不敢得罪江淮州。
林七神情嚴肅認真:「我不怕他。」
我苦笑:「你知道他是誰嗎?」
「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。」
「如果他是我的丈夫呢?」我又問。
家務事,很難處理的。
林七強調:「我說的是『任何人』。」
我最終還是聘用了林七。
我不指望他能對付江淮州。
但至少在我要死,卻還不想死的時候……
有個人能像今天一樣,將我送到醫院。
即使哪天我死了,也不會無人知曉地爛在家里。
3
江淮州挨了打,一定不會善罷甘休。
第二天,警察便找上了門,帶走了林七。
他告訴我:「不會有事的。」
「我和你一起去。」
江淮州找人調查了林七。
他像之前對付我身邊的人一樣,想故技重施,恐嚇威脅。
可他發現林七沒有家人,沒有學籍信息,沒有就業信息。
唯一的一份工作,便是我的保鏢。
但他確實有合法的身份:
今年 26 歲,戶籍在本市郊區,雙親離世,沒有其他親屬。
甚至沒有熟悉的人。
沒有軟肋,便沒有能威脅他的東西。
江淮州選擇報警,告他故意傷害。
警察問話時,我露出了自己脖子上的傷痕。
并拿出手機,播放了昨晚的監控。
房間沒開燈,拍的不清楚,但可以看出是江淮州先朝我動的手。
「陳茵,你在房間里安裝監控!」江淮州難以置信。
不止房間里,別墅里很多地方,我都裝了監控。
江淮州是我的丈夫,警察不好處理。
但好在林七也沒事,他是為了阻止江淮州施暴。
離開警察局,江淮州警告地看向林七:
「你最好別讓我逮到你。」
林七毫不在意地回擊:
「你最好別讓律法抓到你。」
4
12 歲那年,我被陳家領養。
養父母的親生女兒陳薇很討厭我。
我聽到她跟養父母哭鬧。
「你們為什麼要領養別的孩子?」
「是不是覺得我活不長了,想找別人取代我?」
「我討厭她,讓她滾!」
養父母耐心哄她:「我們怕你在學校里出事,專門找個人照顧你。」
「你若是不喜歡她,就把她當個保姆就好了。」
從此,我成了陳薇的跟班和專屬保姆。
陳家有阿姨做家務。
可陳薇想折騰我,總是命令我給她洗衣服、擦鞋。
稍有不順,便動輒打罵。
我給她打掃房間時,有一點紙屑沒收拾干凈,她直接拿起相框砸向我。
尖銳的棱角磕在了我的頭上,血滴了下來。
每次惹她生氣后,養父母都會讓我跪在院子里思過。
他們說:「我們供你吃、供你穿,你要知道感恩。
」
「你是薇薇的仆人,要照顧好她,不能惹她不高興。」
學校里,我也是她的跟班。
我幫她接水,拿書包,跑腿。
課間十分鐘,她心血來潮直接命令我:
「去幫我和曉靜她們買五杯奶茶。」
她的朋友們都嘲笑我,說我是陳薇的狗。
其實這些事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麼。
我只要能吃飽穿暖、有學上就很滿足了。
這種生活一直持續到高二。
那天中午放學,我跑了很遠,去陳薇指定的那家餐廳給她買飯。
炎炎夏日里,我從校門口一路奔跑。
汗水浸濕了頭發,從下巴滴落。
若是等太久,陳薇又會發脾氣。
上樓梯時,我因為太累,腿只抬到一半,沒踩穩臺階。
摔倒時,膝蓋磕在了臺階上,褲子殷出血跡。
打包盒里的飯菜撒了一地。
我天崩潰的哭了起來。
不知是因為疼得,還是因為陳薇的飯撒了。
就在這時,江淮州出現了。
17 歲的他陽光開朗,還不是個瘋子。
「你沒事吧?」
他遞給我一張紙巾,關切道:「摔傷了沒有?」
我搖了搖頭,沒說話。
此刻的我滿心都在想怎麼和陳薇交代。
見我不伸手,他主動給我擦了擦眼淚。
我抬起頭,剛好撞進了他滿眼的笑意。
江淮州說:「我認識你,你是陳薇的妹妹。」
聽到這話,我有點不習慣。
畢竟別人都說我是陳薇的狗。
「這是給陳薇買的午飯嗎?」
我點了點頭。
回到教室門口,陳薇的聲音透過門窗傳來。
「陳茵死哪去了,都要餓死我了!」
同學調笑:「薇薇,你這狗跑的也太慢了,該練練了。」
江淮州將食指抵在唇間,示意我不要出聲。
他獨自推門進去,嗓音清澈:
「誰惹我們陳大小姐生氣了?」
「淮州,你怎麼來了?」陳薇的心情瞬間好了很多。
「我剛剛看到陳茵給你買的午飯了,你又吃那麼不健康的東西是不是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