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長伸手一揮,「給我綁回去!」
我武功進步很快,那兩個壯漢中看不中用,幾招后被我打翻在地。
我準備先撤,卻被父親拉住手腕,我猛地掙開,卻不料母親先行一步抱住我的小腿:
「桃兒,你走了我們都活不了了啊!」
我終究沒忍心踹開母親。
被村長五花大綁地扔到祠堂。
許多村民都過來圍觀,我看了許久,都沒看到大姐,心下一沉。
「各位父老鄉親都看好了,這個賤人為了悔婚,偷了我家四兩銀子還謊稱自己賣身為奴!實乃族中之恥!今日,看在你父母的面上,你若嫁給我兒子,此事就此揭過,不然……」
我看著村長那張因大罵而扭曲的肥臉,沒來由地惡心。
「不然怎麼樣?」我尋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靠住,挑釁看向他。
「你說我偷你四兩銀子,但其實我賣了五兩。大家都空口無憑,不如我們帶著人牙子去衙門,查一查便知真相。」
村長面色鐵青,還未說話,父親上來給了我一耳光:
「不孝子!賣了五兩那還有一兩銀子呢!」
呀,自己暴露了。
嘴角破裂,一股腥味彌漫開來。
村長瞪父親一眼,父親心虛地低頭回了人群中。
「什麼賤人都要去衙門?我告訴你阮桃,今天不答應,你就別想出這個門!」
村長拿起祠堂上的長鞭,用力揮一下。
「啪」,激起一片灰塵。
原本吵鬧起哄的人群瞬時安靜。
「好啊……」
「啪」。
我咬牙挨下第一鞭。
這長鞭上面帶著倒刺,皮開肉綻之際還會再次勾起血肉。
深入骨髓的痛。
見我不吭聲,村長緊接著就是第二鞭。
第二鞭更加用力。
喉嚨中一股腥甜,我不受控制地吐了口血。
眼神瞥見父母在人群中看著我,母親眼中雖有眼淚,但卻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,如同路人一般。
我就像條被打的流浪狗,有人同情但不會有人為我堅定地站出來。
第三鞭堪堪落下之際,被人接住了。
「你們在干什麼!」
是李瞳的聲音。
你可算來了。
我兩眼一黑,暈了過去。
8
再次醒來,王爺守在我的床榻旁。
他垂眸看我,眼睛里充滿擔憂,見我醒來便直接為我搭脈。
「王爺……」
王爺一手示意噤聲,一手為我搭脈。
我順從閉嘴。
身上的傷雖然已包扎好,但一動彈還是痛。
搭完脈,王爺思索片刻便開始寫藥方。
我想偷看是什麼藥材便起身。
肩膀上的傷口瞬間撕裂,一股鉆心的痛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來。
王爺扭頭看我,見我流眼淚,匆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帕子給我擦眼淚。
距離倏地變近,我看著王爺那張俊美的臉龐,能感受到他平緩的呼吸,也能聞到他身上的草藥香。
我心跳加快,臉慢慢變紅。
偏偏王爺還在專注地幫我擦拭淚水,認真的模樣反倒讓我像個登徒子。
有了之前的教訓,我只敢慢慢往下躺。
傷口拉扯時又忍不住嘶了一聲。
王爺將擦拭完的帕子放到我身邊,用手指彈了下我的腦殼。
為我魯莽起身的事表示生氣。
我用沒受傷的手捂著腦袋。
「王爺,李瞳呢?」
王爺寫藥方的手一頓,又隨即停筆打手語:
【他去藥堂了,你好好休息,過會兒喝藥】
「哦……」我摸摸腦殼。
王爺很快寫完藥方出門。
我渾渾噩噩間再次睡了過去。
9
我命硬。
沒一個月便可以下地奔跑,行動如常。
但王爺和李瞳都不允許我再干重活,發現我偷偷打掃院子定要罰我晚飯不準吃肉。
這天我偷偷搬了兩大盆花回王府,王爺又不許我吃肉。
我只得纏著問李瞳那天是怎麼帶我回來的。
李瞳回憶起來頭疼:
「你那村長好生厲害,我說什麼都不信,還揚言要把我們一起打死,還好我機靈,背著你就跑了。」
我笑他:
「平時不是說能以一敵百嗎?這會兒怎得慫了?」
李瞳苦著臉:
「若是惡人打便打了,大部分都是村民,真要打一頓怕是要吃上官司……」
「阮桃兒,你筷子往哪兒夾呢!」
李瞳突然反應過來,一把端走不遠處的肘子,警惕地看著我。
我只能默默收回筷子:
「我大姐她……」
李瞳把肘子放在離我老遠的一端:
「放心好了,我后面去找她,她只是剛生完孩子有些虛弱,王……我、我給她留些補藥,吃完想來就無大礙了。」
生孩子了?
大姐懷孕了,難怪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她的消息。
我這才放下心,專心致志與李瞳搶肘子。
突然腦殼受到一記爆栗。
「誰啊!」我扭頭。
王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后,手指還保持著彈我的姿勢。
我捂著腦袋只得坐下,眼看著王爺端走我的肘子和一盤雞蛋。
這月光不要也罷。
10
我以為日子會在歡聲笑語中度過。
但這天。
李瞳又帶回一個新女孩。
目測十五六歲的年紀,是被父母賣了做奴的。
她怯生生地站在院子里,不敢看我們。
李瞳和王爺又去房內嘀咕,我偷摸著蹲在窗下偷聽。
「王爺,聽您的吩咐又尋了個女孩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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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啊,桃兒她有傷在身,許多活都干不了,回頭我讓她教教小鶯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