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崔瑾今晚可能會伺機報復。想吃敗仗的話,你們盡管玩樂。」
和他們講尊重是行不通的,只有和自身利益相關,他們才會重視。
果然,廬安王當場就將那些姑娘先行退下。
我走得慢了些,聽見屏風后的廬安王正和趙將軍談話。
趙將軍冷嗤一聲:「我看她就是不想我們去碰那些女人,這才故意搬出崔瑾。」
廬安王笑了起來:「她成日戴著個面具,應是貌丑嚇人,沒有男人愿意碰她,這才心里不痛快吧。」
「沒事,看她那身段是極好的,到時候遮住臉便是。」趙將軍試探著問:「等打下雁嶺,能不能把她送給我玩玩?」
廬安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:「不過是個女人,什麼能不能?你要,給你便是。」
「只是如今還是需要她的時候,等她無用時你再玩吧。」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輕飄飄地決定了我的去向。
我低頭擦拭著手里的刀,刀背映照出我微微彎起的唇角。
看來,這兩人的性命,我也得取。
什麼攝政王與廬安王之爭?
通通殺了便是。
這位置,還是得我來坐才穩妥。
8
經此一戰,廬安王軍隊士氣重振。
我乘勝追擊,此后一個多月,崔瑾再未打過一場勝戰。
現在外面流言甚囂塵上,都說崔瑾并非真正的戰神,當年上陣殺敵的其實是他胞姐。
還有人將崔瑾和他胞姐的故事寫成話本子,免費贈送來往路人。
此事愈演愈烈。
崔瑾身為攝政王,自然忍不了被人這樣詬病。他一邊要指揮作戰,一邊還要讓人鎮壓流言。
流言沒消就罷了,他的戰還越打越差。
與此同時,我在軍中的威望日益高漲,廬安王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恭敬。
他還許諾我:「等本王稱帝,你玉衡宗便是天下第一大宗。本王還會封你為郡主,讓你往后余生都能尊榮華貴。」
他嘴上是這麼說的,可我知道,他不會讓我活到那個時候。
今日是在雁嶺的最后一戰。
若我按照計劃逼退崔瑾、奪下雁嶺,那麼廬安王會立刻殺了我。
他不能忍受有人比他能力更強、威望更高,哪怕這個人是他最不屑的女子。
但我沒想到,廬安王能蠢到這種程度。
夜半之際,我率軍突襲,崔瑾措手不及,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。
廬安王以為此次穩操勝券,竟將軍隊重新交給趙將軍指揮,把我扣了下來。
戰到一半,臨時換帥。
趙將軍還笑瞇瞇地向廬安王保證:「王爺放心,都打到這種程度了,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敗。」
廬安王也確實放心,拍拍肩膀就讓他去了。
此時營帳里便只剩下我和廬安王兩人。
他將我按在椅上,俯身問我:「現在是不是四肢乏力、動彈不得?」
「本王在你偷襲崔瑾之前,給你下了藥。算算時間,這會藥效剛好發作。回頭就說你突發惡疾好了,相信士兵們一定會為你難過的。」
他伸手要去摘我的面具:「讓本王看看,你這張臉到底有多丑陋。」
「要是好看些,本王說不定愿意給你解藥,讓你成為侍妾。」
銀色的面具被扔在了地上。
廬安王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。
他終于發現,面具下的這張臉,和崔瑾生得一模一樣。
「你怎麼會……你是崔瑾的胞姐!」
他立刻反應過來:「原來傳言都是真的,當年是你替崔瑾征戰。」
「難怪崔瑾打不過你。」他顫抖著去摸旁邊的劍,作勢就要朝我面門劈下。
「你太危險了。本王留不得你,這就把你殺了!」
我一腳踢掉他手里的劍,將他踹在地上,右腳碾著他的心口,居高臨下地俯視他:
「殺我?就憑你?」
廬安王睜大了眼睛:「你……你不是中藥了嗎?」
「我在玉衡宗這麼多年,吃了不少靈藥毒藥,早就練就了一副五毒不侵之體。你那點毒藥,怎麼可能把我放倒?」
我接過他的劍,劍尖抵住他的脖子:「不陪你演戲了,我這就送你上黃泉。」
但很顯然,廬安王并不相信。
「你既入本王麾下,不就是借本王之勢與崔瑾相爭嗎?難不成你還要去投奔崔瑾嗎?」
我低眉斂眸,淡淡看他:「以前是借你的勢。不過現在,你死的價值比活著更大。」
「你敢殺本王?你要是殺了本王,他們會把你拿去祭旗!」
他話剛說完,我的劍就砍了下去。
血濺三尺,廬安王眼睛睜得老大,一顆頭顱骨碌骨碌滾到我的腳邊,又被我踢到角落。
「誰說是我殺的?」
我重新戴上面具,走出營帳,語聲哀痛:「崔瑾派刺客暗殺廬安王,今王爺已薨!」
與此同時,一名身穿黑衣的刺客飛快躍出營帳,剛好被不少士兵看見。
那是我們宗門輕功最好的四師弟,特意假扮刺客,栽贓崔瑾。
在一片死寂之中,守營的士兵茫然四顧,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。
我轉頭進屋,提著廬安王的腦袋就往外走。
「你們都來看看王爺!」
「王爺培養你們多年,今日被崔瑾暗殺,死不瞑目。
你們該不該給王爺報仇!」
有人當先吼了一聲:「該!」
接著不少人紛紛附和:「該!」
「那我們一起殺崔瑾狗賊,給王爺報仇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