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南大大的一只,蹲在沙發邊上,小心翼翼地靠在岑瑜的腳邊:
「老婆,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。我改。」
「沒有。」岑瑜其實心軟了,但逼自己狠下心,「逃跑這件事情是我策劃的,你讓沈寒別為難苒苒。」
「還有,你沒有看到我留給你的紙條嗎?」
「看見了。」賀南看上去更委屈了,「我一回來就看見了。就放在我們的枕頭中間。我還以為是你留給我的小驚喜。」
岑瑜一頭霧水:「你看了怎麼還……」
賀南從口袋里掏出那張被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:「老婆,繡花枕頭是什麼意思?」
「我在路上的時候問了沈寒,他讓我閉嘴,還罵我是傻 X。」
「我之前就很笨,看不懂你的書。什麼《申論》什麼《公文寫作與處理》……你是不是因為這個嫌棄我了?但沈寒那家伙聰明,也從來不看正經書的……」
岑瑜瞪圓了眼睛:「你說什麼?」
賀南下意識地捂住了嘴:「我什麼都沒說。寶寶,你餓不餓?我去給你弄飯。」
逃跑的事情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揭過了。
12
岑瑜跟我說的時候,我人都麻了。
我昨晚差點兒被折騰死,什麼難度的姿勢都試了個遍,現在覺得自己的韌帶相當棒,劈一字馬都不成問題。
結果岑瑜那家伙還美美地吃了一頓夜宵?
岑瑜:「怎麼了?沈寒連夜宵也不讓你吃?」
我有氣無力:「吃了。」
就是吃的時間太久了。
岑瑜把那句重要信息告訴我之后,語氣更加嚴肅了:「你記不記得我那個時候工作不順心,所以想著考公?」
「記得。但那都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。」
「對啊。我記得當時你撿了一只哈士奇。
一邊遛狗一邊背書,還差點兒邂逅了一段爛桃花。」
「是啊。誰知道遛狗群里什麼垃圾都有。要不是那只哈士奇擋在我面前,我真的差點兒被那個變態男拖到小巷子里頭去。」
「之后那只哈士奇就消失不見了吧?」
「嗯。我后來報警,再折回去的時候那個變態還在,但我家寶寶不見了。找了兩個多月,沒有任何消息。」
我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:「但是賀南剛剛說的都是你考公時候看的書……」
岑瑜在電話那頭驟然驚醒:「對哦!這,這是什麼情況?」
其實穿過來之后,我們兩個好像都慢慢淡化了對之前世界的記憶。但現在,賀南無意間透出的那句話像是一根線,循著這條線慢慢摸索,我們好像發現了什麼……
岑瑜語氣有些猶豫:「苒苒,你還記不記得你之前養過一條蛇?」
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,我有印象了:「青色的。很懶,總是盤在缸子里頭,對誰都愛答不理的。」
「誰說的。你別看那條蛇表面上脾氣好像挺好,其實那天差點兒把你那個前任嚇尿。」
我現在有 PTSD,一聽到「前任」這個詞就腰酸背痛。
13
但這件事我確實沒有印象:「什麼時候的事?」
「但是你不是想和他分手嗎?他不死心,來挽留你。結果被你那條蛇嚇得連滾帶爬。」
我隱約有點兒印象。
當時和前任分手很不愉快。那家伙出軌被我當場抓住,偏偏他還一臉理直氣壯地告訴我:
「苒苒,我是個正常男人,也有需求。你不讓我碰,我就出去泄泄火。這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的。
」
我被他的無恥震驚得說不出話來,回去之后還很沒出息地在家里哭了一場。
但是就是那條小蛇纏上我的腳腕,嘶嘶嘶地吐著信子好像在安慰我……
那條蛇,好像就是青色的。
我驟然想到沈寒那天生氣的時候臉上浮現出的點點蛇鱗,好像也是青色的!
我和岑瑜顯然都想到一塊去了:
「靠,沈寒就是那條蛇?」
「媽呀,賀南真是哈士奇?」
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,我們兩個穿進獸人世界這件事……難道也是他們安排的?
但不管我和岑瑜怎麼回憶,都記不清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契機才穿過來的了。
岑瑜:「要不咱們試探一下?」
「也不是不行。但是,你還記得你養的那只哈士奇叫什麼名字嗎?」
岑瑜陷入了沉默。
不只是她,我發現我也不記得我養的那條小蛇叫什麼名字了。
就像是有誰故意在我們的記憶里蒙上一層紗,迷迷糊糊的,什麼都記不清楚了。
14
岑瑜顯然和我有一樣的感覺,她語氣沉重:「這事有古怪。咱們……等等,有人進來了。」
我聽見電話那頭岑瑜拔高了音量,顯然是對那個人說:「你是哪位?」
手機聲音隱隱約約:「賀南養的金絲雀,有什麼好得意的?」
很快手機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音,然后被掛斷了。
我極力控制自己冷靜下來,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根小鐵絲。
熟練地捅進了鎖孔里,三下五除二就戳開了。
鎖鏈嘛,有情趣的時候能控制住我,關鍵時刻就是個擺設。
我狂奔過去,正好看見岑瑜被人按著。
笑死。欺負我可以,欺負我閨蜜?
忍不了一點!
我想起平時情濃的時候,沈寒偶爾也會點撥我幾句。
比如情動時,他力氣大了,我氣得打人。他會抓著我的手腕:「不要打這里。